凌晨两点。
丝丝缕缕的月光透过浅蓝色窗帘,宁静中透着几分凉意。
林纾忍着身体的酸涩,起身从床尾找到自己的睡衣套在身上。
“记得把药吃了。”苏倾亦进浴室前说,没有一丝情感,清淡如斯。
林纾打开抽屉,看着药盒上刺眼的避孕两个字,心微微一颤。两年了,苏倾亦从来不给她怀孕的机会。
他不爱的人,根本没有机会孕育他的孩子。
周围的空气突然都变得冷冽起来,林纾皱着眉深深呼出口气,取出一粒药塞进嘴里,灌了口水咽下去。
很快,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停住,苏倾亦披着件白色的浴袍走了出来。眼神不急不缓的扫了林纾一眼,淡淡说:“明天你去买条鲫鱼,炖好了给小楼送过去。对了,不要放姜,她不喜欢辛味。”
林纾本来已经躺下了,听到这话心里一痛,忍不住又坐了起来,“小楼小楼,你叫的这么亲昵你哥知道吗?她现在是你的嫂子,就算是再喜欢再关心,你也要忍一忍吧。”
嫂子。
苏倾亦正在擦头发的手一顿,表情一瞬间冷却,满眼薄翳,“我的事你别管,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行了。”
“分内?”林纾皱眉,语气不由得加重:“什么是我分内的事?倾亦,我是你的妻子,照顾你是我分内的事,伺候你嫂子可不是!”
她的情绪已经上升到了激化点,可苏倾亦依旧不愠不火,像个局外人,“小楼喜欢你炖出的味道。”
林稚只觉得冷由心生,急声道:“可我不喜欢给她炖!我又不是她的老妈子!”
苏倾亦把毛巾随手丢在沙发上,冷若冰霜道:“如果你忍不了,可以走。抽屉里的离婚协议书上,你随时可以签字走人。”
结婚两年,这句话林纾已经听过不知道多少遍了,每一次她都在想,为了和苏倾亦在一起,这么践踏自己的尊严,真的值得吗?
值不值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离开苏倾亦,她做不到。林纾这辈子活的骄傲,满身盔甲,苏倾亦是她唯一的软肋。
许久,她还是生生的把那根刺咽进了肚子里,微微颔首,压着嗓子说:“汤我不会熬,婚我也不会离。我累了,晚安。”
说完,丢盔弃甲的用被子遮住了头。
林纾有多喜欢苏倾亦,苏倾亦就有多喜欢云小楼。就算身份成了禁忌,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对云小楼好。而她反而像个过客,苏倾亦不在乎也不关心,随她怎么做他都不闻不问。
有时候林纾甚至想让苏倾亦和她吵一架,可他大概是不屑,也或者只是不想与她浪费情绪,他只是冷淡,就像对待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冷淡到让她无力反击。
“砰。”
苏倾亦换了身衣服出门了,房间里静谧的让人恐惧,林纾缓缓起身,拉开抽屉拿出离婚协议书,眼睛直直看着右下角那个冷峻的名字,心中的壁垒一层层坍塌,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