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一只在汪洋大海中漂泊的小船,任风浪把她吹离海港,向着没有目标的前方不停歇的前行。
“漫漫……”
有一只毛色十分漂亮的鹰落在了她的船头,张嘴便叫出她的名字。
“漫漫,漫漫。”
不知为什么,鹰每喊一次她的名字,她就觉得自己沉下去一分,三五声过后,咸涩的海水马上就要填满她的船舱,但他钢铁般的利爪一直牢牢的抓着她,几乎让她感觉到了真实的疼痛。
我是一条无人乘坐的船,是一棵死了很多年的树,怎么可能感觉到痛呢?
“漫漫!”
尤可漫猛然睁开眼,眼前就是严崇的脸,他的手抓在她的肩上,用的力气很大,入骨的痛觉让她从虚无的梦中清醒过来,随即盗了一身冷汗。
几日不见他憔悴了许多,是那种声色犬马。偏偏她自己现在也是一副憔悴的样子,是那种被抛弃的妇人,如丧考妣般的憔悴。
他像是刚刚结束工作回到家里的男人,带着一身凉气压在她的身上。
她错愕的抬头望去,只见锁上的门已经被强行破坏了,轻轻抱住她的那只右手划了个不小的口子,这时候还在不断的流着血。
她惊慌失措的想把他推开,他却反而抱得更紧,鲜血似乎已经浸湿了被子触及到了她的肌肤。
“先生!先生你的手在流血!”
严崇充耳不闻,深深的在她的颈间吸了一口气,径自的说着:“你快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要做什么傻事……”
尤可漫不断试图从他怀里钻出来的动作停了下来,任凭他抱着,紧绷的身体舒展开来,声音也重新变得柔软。
“先生……”
她脱口而出这两个字,却又不知自己要和他说什么,只好重新闭上嘴。
他总是这样忽冷忽热,让人猜不透什么时候是真心,什么时候是逢场作戏。
严崇突然抬起头来,近距离的看着她。他们鼻尖相对,额头相亲,身体之间隔着的一层被子,也如同被火烧了个干净。
深夜的房间十分寂静,除了钟表犹自滴答,便只余彼此逐渐加快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