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多,廖琳才拉着靳司臣离开机场。
“去我家吧?或者找间酒店?”
“我要回家。”靳司臣闭着眼,神情疲倦,仿佛一夕之间老了十岁,连呼吸都充满沉痛。
在无数次与机场人员的争执中,他的嗓子已经沙哑了。
“还回去干什么呢?安宁已经死了,何必回去触景生情,更难过……”廖琳小声劝说。
“她没死!”
“司臣,我知道你很难过,可你看到了今天的情形,也听到了机场方面是怎么说的。飞机爆炸,不可能有幸存者,你接受事实吧……”
“我说了她没死,该死!”靳司臣一拳愤怒地砸在车窗上。
说不定他一回家就看到许安宁在等他,像之前七百多个日日夜夜那般,等着他回去。
她会告诉他,这只是一个玩笑,她没有登上那趟航班。
他自欺欺人地想着,满心酸涩。
廖琳看着靳司臣的车远去,只能在原地恨得牙痒痒。
没想到许安宁死后还能有这么大的影响,不过没关系,她有的是时间。
车子驶入别墅,刚一停稳,靳司臣就跌跌撞撞地冲进去。他打开每一盏灯,发疯似地搜遍了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
“许安宁,你给我出来……”
“许安宁……”
靳司臣倒退了两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拿起茶几上的相框。
照片里,许安宁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
他眼里倏然涌上泪水和恨意。
“许安宁,这只是你设计的骗局对么?”
“他们都说你死了,可我不相信。”他哽咽。“你别想用这种把戏骗我,你别想用死来离开我!”
“你休想!”
客厅内回响着他的怒吼。
“你休想……”最后变成了哽咽。
他仰着头,绝望的泪水无声滑落。
……
郊区的别墅灯火通明。
“姐夫?姐夫?”许安美寻到二楼,看到靳司臣颓然地坐在地上,两只眼通红。“姐夫,你没事吧?”
“今天机场来电话了,姐的事儿我知道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啊。”许安美嘴上安慰着,心里却不知道多高兴,许安宁死的好,她诅咒那么多次总算有用了。
“你也别太伤心,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反正你也不喜欢她,再找一个就是了。”
许安美把他扶进房间。
“姐夫,你别太难过,好么?你的身子最重要。”
死讯来得突然,许安美一开始也很难接受,担心以后没钱用,所以她得抓紧时间讨好靳司臣,才可能有条活路。
而且一见到他,她就生了个歹念——只要今晚趁着他难过和他上床,怀上他的孩子,他就得对她负责。就他算不娶她,以后她靠着孩子也有花不完的钱。
“姐夫,要不然喝点酒吧?心里会舒服点儿的。”
许安美忙拿了两瓶最烈的酒回来,倒了一杯送到他嘴边。
“姐夫?”
“滚!”
“姐夫,别这样嘛,我也是关心你啊。姐姐死了,没办法,可你还有我啊……我比她好。让我安慰你吧?我会让你舒服的,我会帮你忘掉她。”
“滚!”靳司臣突然一脚踹开她。
“啊!”许安美痛的惨叫。“姐夫……”
“恶心的贱人,立刻从我眼前消失……再让我见到你,我就杀了你。”
“姐夫……”许安美快哭了,瑟瑟发抖。
靳司臣把一个酒杯砸向她。
“咣——”碎片溅起,划伤了许安美的手臂。
她忙捡起衣服,惊慌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