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父最终还是放弃了,或许他听进了罗伊的话,他不该为了商业,赔上霍成爵的一辈子。
霍父拿过霍成爵带来的酒,砰的开了一瓶,斟满两个杯子,递给霍成爵一杯,说道:“成爵,来,多久没跟爸喝上一杯了。”
霍成爵绽开了久违的笑容,接过酒杯,半个字也没说,直接一饮而尽。
霍父笑着拍着霍成爵的肩膀,给霍成爵呛了个够呛,霍父笑得更盛,大声说道:“你还是个毛孩子,不行啊!”
罗伊默默笑了笑,紧接着自己怔了一下,她刚才不自觉的居然在为他们高兴!
两个人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了起来,渐渐的过去了快一个小时,两个人都喝的有些微醺。
罗伊说了句她去个厕所,偷偷从霍成爵的公文包里面偷出了钥匙,就离开了,走到霍父房子里唯一一间锁着的门,她以前来过,这个房间从来没有打开过,证据一定在里面!
罗伊试了好多钥匙,最后一个才打开,进去后,罗伊径直走到书桌前,开始翻找书桌上的文件,找了许久找不到,看来这种东西他还是不会轻易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
罗伊四处看了看,视线渐渐转向了书架角落处的一个小木盒,毫不犹豫的打开一看,罗伊忍不住笑了出来,都是霍成爵小时候的照片,罗伊忍不住仔细看了看,小时候的霍成爵清秀可爱,皮肤像是牛奶里面泡过的一样,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好像有星星。
没想到霍成爵小时候这么可爱,怎么长大了这么霸道。
拿出盒子,罗伊一眼就看到了盒子后面的一块地砖有些微微凸起,罗伊一惊,立马站起来把书架往旁边用力挪了挪,腾出一块地砖的距离,使出全身力气搬开了那块地砖。
“罗伊。”
一个声音突然从罗伊背后传来,罗伊惊的钥匙瞬间脱手,掉在地上发出哗啦啦的响声,而让罗伊毛骨悚然的,是这个声音正是霍成爵。
“霍…霍成爵…”罗伊看见霍成爵脸色铁青,她缓缓站起来,一时间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要说什么?掩饰解释?还是摊牌?
谁也不说话,霍成爵铁青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语气冷冽:“罗伊,我一直没有说什么,算是默许你的行为,你突然在我父亲面前说爱我,我并不是不相信,而是以你的性格,你不会这么快承认,我虽然没有说,但我看得出来,你是在利用我,可你为什么这么急呢?这么厌恶和我结婚吗?”
罗伊眼神闪躲,模样决然:“我必须调查出我父亲死亡的真相,找到证据!厌恶和你结婚?当然!你怪我骗你,怪我利用你,你又何尝不是在骗我!你明知道你父亲杀了我父亲,可你却一直隐瞒我!”
“我什么时候知道过!”霍成爵怒吼一声:“你没必要找理由离开我,我可以告诉你,明天的婚礼,照常举行!你别想躲开我!”
霍成爵气的胸口不断起伏,怒气染红了双眼,他突然不得不承认,罗伊对他说过的爱,全部出于利用。
头一晕,霍成爵扎稳脚跟,不让自己倒下,他还不能倒下,要倒也得倒在婚礼之后!
“罗伊。”霍成爵语气渐渐平稳下来,定定的看着她,说道:“我不想你嫁给别人,你只能是我霍成爵的人!”
罗伊恍恍惚惚的,一切的事情仿佛都爆发在这一刻,父亲的死,霍成爵的质问,对沈沐风的背叛,任何一个人都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后来,霍成爵带着她去买了婚纱,她木偶般的试过了婚纱,最终由霍成爵敲定了一件最适合她的。
她再次回过神时,她正站在镜子前面,穿着一件她梦寐以求的婚纱。
拎着她的婚纱回到霍成爵的别墅,结婚前的这一夜,她是被霍成爵抱着睡着的。
隔天一早,当她醒来的时候,他听见霍成爵在客厅的怒吼声。
“什么叫不敢来,有我霍成爵罩着哪个不敢来!”霍成爵啪的摔碎手机,转头便看见了站在房间门口的罗伊。
“怎么了?”罗伊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面无表情。
霍成爵回以一个温柔的笑容,轻声说道:“没事,我们走吧。”
这一次,罗伊声音并不大,但霍成爵知道罗伊说了什么,自从那次在家门口,他听不到沈沐风说话之后,他特地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去学习唇语,听不到,至少还能看到。
霍成爵开了车,一直开到了婚礼的会堂,一进会堂,本以为会喧闹至极的地方,却意外的安静,罗伊一打开大门,偌大的会场竟然只有寥寥几个人。
她突然想起,早上霍成爵打电话时说那些人都不敢来,为什么不敢来?
霍成爵一把揽过罗伊的肩膀,轻声说:“对不起,给了你一个这么惨淡的婚礼。”
罗伊一惊,不是因为这句话,而是因为她感觉到,霍成爵的手在抖。
二十六章。
婚礼现场进行着,霍成爵一直在微笑着,罗伊现在台上,看着台下几个人尴尬的脸,不禁冷笑出来。
霍成爵,这么落魄,你自己接受得了吗?
罗伊转头看着霍成爵,那张如阳光般明媚的笑容里,她看不出一丝尴尬和勉强,她有些想不通,如果是霍成爵,他一定会强行终止婚礼,再办一场更豪华的,可今天的他,却忍下来了。
其实罗伊不知道,霍成爵何尝不想再办一场,他是害怕,怕他没有时间了。
昨晚,霍成爵偷偷跑去厕所很多回,眼睛剧烈的疼痛,不断的洗着眼睛,却怎么也止不住的疼。
眼睛,恐怕坚持不了一个星期,甚至是婚礼结束。
牧师拿着圣经,大声朗读道:“霍成爵先生,你愿意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无论人生的顺境逆境,在对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能不离不弃终身不离开直到永远吗?”
霍成爵有一瞬间的恍惚,如果他的病治不好,他还要连累罗伊一辈子吗?
罗伊望着他,不知为什么她看见霍成爵在犹豫,大概五秒之后,霍成爵轻轻说了一句话:“我愿意。”
牧师又说道:“罗伊小姐,你愿意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无论人生的顺境逆境,在对方最需要你…”
突然,一声巨大的响声突然打断了牧师的话,罗伊下意识得看过去,沈沐风居然带着一群身边黑衣的保镖闯了进来!
“霍成爵,怎么办?”罗伊心一紧,看向霍成爵,霍成爵却眯着眼,似乎在努力想要看清来的人是谁。
罗伊一愣,霍成爵…看不到吗?
“罗伊!”沈沐风突然大喊:“我来带你走!”
霍成爵猛然惊住,是沈沐风!
霍成爵低头对台下的秘书说:“赶紧把人送出去。”
秘书接到命令,赶紧把宾客和牧师从旁门送了出去。
会场里,只剩下了霍成爵,罗伊,和沈沐风一群人。
霍成爵厉声呵斥:“沈沐风,得不到罗伊就来抢人,我可没教过你这些!”
沈沐风面色不善,冷笑一声,手里的棍子摆弄来摆弄去,阴沉的说:“教?以你的能力,恐怕我还得教教你怎么做人,让你学会不抢别人的人!”
罗伊看着面前随时会打起来的状况,不自觉的为霍成爵担心了一下,霍成爵抖得越来越厉害了,罗伊突然发觉,不知从何时起,霍成爵越来越虚弱,从分开的三个月以后第一次见面,霍成爵就倒在了街上,后来越来越多次,她看到的霍成爵越来越…
“霍成爵,你没事吧?”罗伊一开口,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霍成爵揉揉她的头说:“在旁边等着我。”
说罢,她被霍成爵推回了台上,而他自己则去面对沈沐风了。
“霍成爵,你打算自己一个人抗?”沈沐风嘲讽一笑,冷声道:“打死了,我可不负责。”
突然,从旁门跑出一群身穿黑衣的保镖,跑到霍成爵身后,沈沐风一惊,没想到霍成爵还有这么多人!
“怎么样,还是我一个人扛吗?”霍成爵低声说:“上!”
两边的人一齐冲去,两群人混打在一起,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
罗伊揪着一颗心,无论是哪边人受伤,都是她不愿意看到的,她看见霍成爵趁乱扶住了旁边巨大的花瓶,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一直流到衬衫里。
霍成爵…她的不详感越来越重,霍成爵绝对有事!
突然,不只是哪个人,趁乱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一棍子砸在霍成爵的后脑上,霍成爵脑子嗡的一声,眼前一瞬间变得漆黑!
完了,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