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孟歌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痛苦起来，脸色由红变紫。
她定定的望着陈锦书的眼睛，紧咬着唇倔强得不肯向他认输，漆黑瞳孔里的光彩一点点的暗了下来。
陈锦书忽然将她丢了出去。
噗通一下。
她摔在了地上。
“杀你会脏了我的手！”陈锦书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顾孟歌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听到他的话，她倏然抬起头看向他，眼含期待的说道：“锦书，你舍不得杀我，你心里其实是爱我的，对不对？”
“爱你？”陈锦书眼神轻蔑的看着她，“顾孟歌，臆想也是病，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娶你吗？”
“为什么？”
顾孟歌心一紧。
陈锦书忽然笑了。
他的笑一如过去那般阳光灿烂，可她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恶意。
她知道，他不会有好话等着她。
可她就是想听他说。
陈锦书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看着你痛苦是我最大的乐趣，只有你痛苦了，我才能感觉到人生的乐趣所在，就好像现在你想死，我偏不成全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的活着。”
顾孟歌脸色倏然一白。
她扶着床歪歪倒倒的站了起来，手里不知何时抓了快玻璃碎片，掌心有鲜血滴落，一双晶莹透亮的大眼睛紧盯着陈锦书，僵硬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
“看来我对你还是挺重要的！”
“顾孟歌，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陈锦书眉眼里露出嫌恶的神情，“也对，这才是你，看似骄傲，实则卑贱得让我多看一眼就恶心，要不是杀你会脏了我的手，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我再脏能有顾安颜脏？”
“顾孟歌！”
陈锦书忽然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你别以为我真不敢杀你？”
“你真的这么想让我死？”
顾孟歌突然抬头看向陈锦书。
漆黑的眼睛里满是认真。
陈锦书微怔了下，咬牙道：“对！”
“那我帮你好不好？”
顾孟歌突然将手举到他的面，手中的玻璃片快准狠的划破她的手腕，鲜血瞬间喷涌而出，不少溅在陈锦书的脸上。
“怎么办，我的血弄脏你的脸了？”她伸手去擦他脸上的血迹。
“走开！”
陈锦书不耐烦的推开她。
她一个踉跄跌倒在身后的碎玻璃地上。
玻璃扎在她的身上，很疼很疼，可却不及她的心痛。
她以为他多少会对她有一丝怜悯，可是没有。
她从他眼睛里看到的除了嫌恶就是反感和冷漠，这样的现实，让她没办法接受。
她爱了他十几年。
她的世界除了他什么都没有，可现在他不要她了。
她什么都没有。
顾孟歌低着头，豆大的眼泪从她眼眶砸落。
陈锦书狠狠擦去脸上的血。
看着手背的鲜血，他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异色，但很快就被嫌恶所取代。
他冷冷的对地上的顾孟歌说道：“顾孟歌，别以为你学安颜玩什么自杀，我就会多看你一眼，我告诉你，你这样做只会让我越加的反感和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