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皮很重,我好像听到宋离予喊我的名字,还是那么暴怒。
他不是在昨晚告诉我不爱我后走掉了?他应该在李心艾那,他怎么会回来。
“慕穆!”
门被轰隆踢开,他大步的走过来,一把拽着我的胳膊,眼里有着不耐烦:“我昨天不是清楚的告诉你,这两个月老实点!是不是你把国内线的童装设计泄露给T公司!”
他一拉,我左摇右摆的踉跄,每一根骨头都在刺疼。听到他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我的心口一片麻木,没有痛觉。
“呼呼……我说没有,你信吗?”就像我在你心里是坏人,永远不能洗白。
我的下巴顶在他的肩头,他的西服很冰,我头一歪,感受冰冷的温度,呼出一口滚烫的气。
“不是你?”
我眼皮耷拉下来,重重的叹口气:“你还是提前发布会吧……早点结束吧……都早点结束吧。”
一个横抱,他快速的冲下楼梯,脸上又挂着焦急。
出了大门,屋外阳光刺眼,我却打了一个冷颤,余光里别墅在晃荡,我轻声问宋离予。
“宋离予……你说,什么是家啊?”
“……”
“有爸爸妈妈,有热饭暖汤……其实都不是的,没有爱……怎么是家。”
泪腺有些酸烫,我把视线放在他的紧咬的下颌骨那:“我以为,组成一个家很简单,没想到一个人,那么难。
是啊,宝宝没了,我又是一个人了,宋离予,提前发布会吧,这里我呆不下去了。真的……”
“你能不能闭嘴!”宋离予停下来,把我又抱紧了一些:“你以为我想……我想……和你,耗时间?等你身体好透了,我才不会耗着!”
我的眼睛很模糊,啪哒啪哒的眼泪不受控制的留下来“ 嗯,你答应的都没兑现,但这次要说话算话。”
他没有回答我,把我塞进副驾,在给我系着安全带时,他突然掰住我的脸,拨开我的刘海,手胡乱的抹着我的眼皮。
泪水糊了一脸,我不想睁开眼,就当是我没骨气的逃避。
“哭了?舍不得离婚?”他带着试探和游离,在我听来是另一种旁敲侧击的嘲讽。
抓疼大腿,我提了一口气:“没有得到过,我又有什么难舍难分,只是觉得轻松和解脱。”
身上一轻,车门一震,我虚张着眼
车前面两米的地方,宋离予背对着我点着烟,他穿着的我做给他的第一件薄西服,我想应该是昨晚走得匆忙拿错了吧、
烟抽了几口,被他砸在地上,他的表情平静了很多,打开门,踩油门开了出去。
附近的一家小诊所我挂起盐水,大夫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当知道我刚引产后,狠狠的把宋离予骂了一通。
挂完吊水,我再次被他带进别墅,一番折腾,已经到了中午。
“怎么这么热!”他汗透了衣服自言自语。
我本来就是穷苦命,有没有空调地暖,我都能忍受。
我躺在床上,听见他走进浴室冲凉。
我背过身,看到敞开的男士衣柜。
我为他准备的衣服,他不屑看一眼。他这一遭,不知道又要怎么讽刺我。
肚子轱辘叫着,我起床,脚下像踩着棉花套晃悠悠的去了厨房。
倒掉那锅发酸的汤水,用温水泡着油腻。拉开冰箱,里面还有鸡蛋和西红柿。
蒸了一人的米饭,我单手扶着案子支撑身体,单手拨着锅里的西红柿鸡蛋。
“你不会叫外卖!”
宋离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懒得理会。
看着另一边锅子滚开的水后,对着滚水打入鸡蛋,又放了点红糖。
关了火,盛出鸡蛋茶和西红柿鸡蛋,我恍惚的把盘子磕在桌上。
“笨蛋!”
我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他却拉着我的手拽着我来到洗手池那冲冷。
“啊!”小月子里本就怕冷,这一冲,刺骨的寒意灌进我的骨缝。
“很疼?”他皱着眉,很坚定的淋着冷水。
我探口气:“月子里冲冷,我会落下关节炎的。”
他像才想到,立刻关了水,擦干我的手。
也许是习惯反应,他捧着我的手低头哈了一口气。
我猛地抽回,把手插进睡衣口袋:“没关系。我自己能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