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维音的语气虽低,大厅里的人却也都听见了。
特别是她的那句弃女,穆允闵的脸瞬间变的难看起来,而那句骆家的财产,就像是打了他一巴掌那样的难堪。
虽然这件事情众所周知,可是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这个女儿也真是越来越不知分寸。
可他们都不知道,这个时候的骆维音已经不在状态了,倒是一旁的明煜寒用意外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却发现了她的异常。
“维音……”明煜寒一声惊呼,飞快地跑了上去,就在这个时候骆维音像是终于精疲力尽一般整个人直直的往地上倒去。
然后一切都黑暗了下来,再也听不见什么。
明煜寒稳稳的扶住了骆维音,不让她跌倒,柔软的娇躯瞬间跌落在他的怀抱。
“怎么回事!”赵芸站起来一脸疑惑的问道。
明煜寒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滚烫的有些吓人“祖母,她发高热了。”看着她异样苍白又带着潮红的双颊,明煜寒暗自自责自己粗心大意。
迅速的抱起了怀里的人就想像外面走去。
“煜寒啊,还是我来吧,你恐多有不便。”这个时候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穆允闵突然开口。
目光里带着厌恶的神色一闪而过,不过还是被明煜寒敏锐的察觉到了。
他也知道这个男人对骆维音并没有什么好感,他还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去穆家别墅的时候他手里那根粗大的椅腿奋力的击打在她身上的模样。
她无力的躲进墙角双手抱头的无依。
“不必了,我刚好有事要回市区。”
明煜寒冷冷的拒绝,他本来是可以叫私人医生过来,可转念想自己的祖母并不喜欢骆维音,而她待在这里也应该颇多不适吧。
还不如把她送回去。
而他的眼神里也没有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心疼不舍,完全是在看一个让人憎恶的东西一般无情。
“煜寒,你让孙医生过来吧。”赵芸这个时候开口了,她也不希望自己的重孙子送这个女人去医院。
那么刚刚她的一番心思不就白费了?
“不用了祖母,我公司里还有些事要处理,”明煜寒再次拒绝,这个时候他唯一焦急的就是怀里的女人。
这里也只有他才知道她刚刚经历了什么。
估计她应该是体内的寒气未退,今天又受了惊吓,刚刚心情又自抑郁吧?
想到这,明煜寒不禁有些心疼这个女人。
“煜寒,你忘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婚姻大事!”赵芸无奈的说到,这个重孙子还真是叫她操心。
同时心里也有一些觉得委屈了他,凭他的身份地位,想找一个问当户对又两情相悦的女人很简单。
就是因为自己老头子当初对承诺就要让他委屈的娶一个身份地位上都配不上他的女人,即使她也很喜欢穆潇潇。
可不管如何,都不能和自己的重孙子作比较。
明煜寒抱着骆维音正欲像向大门口走去,听见赵芸这样说于是停下了脚步说到“祖母,祖父只是让娶穆家女儿,却也没有说是谁,而且和潇潇的订婚礼既然订在了明年二月份,还希望祖母不要再插手。”
听见这句话,屋子里的几个人心情瞬间跌落了低谷。
这里没有一个蠢笨的人,明煜寒的话他们自然是听清楚了,明家要娶的只是穆家的女儿,是谁还是尤他说了算。
如果他们再逼迫他早点和穆潇潇结婚,那么明年二月份还能不能订婚就两说了。
穆潇潇面色铁青的看着明煜寒抱着骆维音离开,指甲深深的陷在掌心里,刺骨的疼痛迫使她清醒一些。
现在还不是她耍态度的时候!
“骆维音,你等着,等我成为明煜寒妻子的时候,今天的屈辱我会百倍千倍的要你偿还!”
穆潇潇心里冷冷的想着,脸上也退去了刚刚的那抹狰狞。
而赵芸只是沉默的想着明煜寒刚刚的话,做为他的亲人,她又怎么能不懂他的意思?心里叹了一声,然后不再开口。
只是看着他怀里的那抹纤瘦的人影,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和她说清楚些什么,毕竟明家的媳妇也不是随便一个穆家的女儿就可以做的!
明煜寒抱着骆维音飞快地跑到自己的车上温柔的将她放在自己的副驾驶位置上,系好安全带,开着车疾驰而去。
一边开车,一边给医院打电话,二十多分钟之后车子刚在医院门口停了下来,就有几个人抬着担架把骆维音从车上抬了下来。
结果和明煜寒想的一样,高烧加上体内的寒气爆发加上情绪过于紧张才会突然晕倒。
不过庆幸的是来的早,掉了几瓶点滴之后骆维音的高烧就缓缓的退了下去,让明煜寒也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杜鹃也赶了过来。
因为回去后发现骆维音没有回来,又等了一个多小时有些不放心就打开骆维音的手机找到明煜寒的电话给他播了过去。
然后从明煜寒这里得知骆维音发烧住院的事情,急急忙忙的赶来了。
看见扔在病床上昏睡的骆维音,杜鹃心疼的掉下了眼泪,明煜寒只是在一旁看着,不知为什么突然替骆维音高兴起来。
不管怎么样,她还有一个这样的朋友。
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自己……自己?想到这明煜寒也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愣住了,他什么时候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应该!明煜寒脑袋里也有一些乱哄哄的,他不是不再相信女人了吗?怎么会为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动摇?
明煜寒烦躁的来回走动着,似乎这样就可以挥去心里的一些烦恼。
“喂,如果你有事的话就早点离开吧,不要在这里来回走的,绕的我头晕!”杜鹃有些不满的说到。
即使这个男人在前不久救了自己和骆维音,她心里非常感谢,可也是因为他把骆维音带了出来,害的她现在高烧昏迷着,杜鹃对他仅有的一丝好感也消失殆尽。
这个时候她心里想着,如果田子豪这个时候在应该多好,那样自己就不会一个人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明煜寒听见她的话,心里不由得苦笑,可这个时候他在这又能怎么样?
“你还没有吃饭吧,我出去买一些,估计等一会她也应该醒了,也应该吃一点了。”
明煜寒淡淡的说着不等杜鹃回答就转身出去了。
看着窗外的太阳高高的悬挂着,杜鹃看了看手表,下午三点,不知道这个时候他能到哪里买粥?
她可不认为以骆维音现在的状况可以大鱼大肉。
想到这杜鹃也不再多想,管他的呢!
可又想了一会,还是掏出手机给白洋播去了电话,把这边的事情都告诉了白洋。
“什么!居然有人这么不知死活!”电话一边,刚刚还吊儿郎当的白洋突然把自己的腿从老板桌上放了下来。
此时脸色一片铁青,略带了一些狰狞的神色。
他喜欢的女人,自己都舍不得委屈她,居然有人敢打她的主意?是闲自己活的太长了吗?
白洋努力的平稳着自己的呼吸,不让怒火燃烧自己的理智。
“你在那里等我,我马上就去。”
白洋说完刚准备挂断电话,才突然想起那几个人渣,心里不由得更加怒火冲冲问道“那几个人现在在哪里?”
一边说一边拿起一旁的大衣脚步有些急促的向门口走去,虽然这个时候恨不得把那些人大卸八块,可是心里更担心的还是杜鹃。
“那些人被明煜寒的保镖带了回去,具体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杜鹃有些无奈的说到。
想到刚刚自己也踹了那些人几脚,心里的怒气也散了一些。
两人人又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杜鹃一脸担忧的看着病床上还在昏睡的骆维音,还好这个时候她的体温已经下降了很多。
医生说再过一会也应该醒了,于是杜鹃也坐到一旁打死盹来。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白洋略带沉重的脚步走了进来,大冬天的额头还带着汗珠,走到杜鹃身边的时候还急促的喘着粗气。
“怎么电梯坏了?”
杜鹃有些好奇的看着他,不应该啊,医院里的电梯不应该坏掉。
“没有,刚刚来的时候电梯刚刚上去,我担心你们就从楼梯走了上来。”白洋言简意赅的解释着。
当看见杜鹃完好无缺的时候心里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维音她还没有醒吗?”白洋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病床上昏睡的骆维音,在他的眼里她就是他的妹妹。
他也会把她当亲妹妹一般疼宠,一方面他很心疼这个姑娘,另一方面,如果不是她,自己和杜鹃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
估计这会她还在立坚国,自己即使想见她也非易事。
想到那些日子自己对她的思念,白洋心里泛起一丝莫名的感觉。
可惜即使现在魂牵梦萦的女人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他还是没有勇气去开口,告诉她自己爱她,是怕拒绝吗?
白洋苦涩的想着,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怅然的神色。
“在想什么?”因为骆维音还在昏睡着,医生也说了没有什么事,所以现在杜鹃也没有再担心,见白洋的神色有些异常,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啊……没什么。”
白洋的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心里苦笑不已,他早就知道这个女人神经有的时候有些大条。
“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杜鹃一脸阴险的看着他,感觉他看骆维音的目光怎么那么怪怪的呢?
“你是不是喜欢维音?”杜鹃说这句话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的语气有些怪异,心里也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仿佛是心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似的。
白洋听见她的话,差点气的跳脚,这个女人是怎么想的?居然会说自己喜欢骆维音?
“我喜欢骆维音?”白洋的语气都有些不自然了,此时他恨不得去看看这个女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或者眼睛是不是长斜了?
可就在话音刚落的时候门口出现了一抹高大的身影,他的手里还提着几个食盒,听见白洋的话全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