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握紧手中的证据,不让盛灼康知道,否则打草惊蛇,事情就难办了许多。等落尘回来,他们再行对策,此次定能一举将盛灼康扳倒。而另一边的端王府中的盛灼康却是另一种情景。屋内燃烧着令人安神的檀香,盛灼康正靠坐在榻上,目中是人前从所未有的阴狠。他一把拨落桌子上的茶几,怒目而视,拍案而起,三步作两步走到暗卫跟前,阴沉着说道:“你再说一遍?”暗卫颤抖着身子匍匐在地,哆哆嗦嗦的回答:“回殿下,李岘还未找到。”“哼!李岘还未找到?你们这会才来通报,我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盛灼康怒火冲天,双眼凌厉的盯着暗卫,似乎想把他拆穿入腹,才能解他心头只恨。暗卫只能暗中叫苦,李岘的行踪素来隐秘,就算是办事也不会跟他们说啊,他们如何能管的了李岘。另一个暗卫垂手说道:“属下记得前两日李岘说是外出办事,具体是什么事,属下也不得而知。”“估计也是那时候不见的。”前两日盛灼康的确安排他外出办事,具体是什么事他自然不会忘记,但此时还不回来,他手中握有李岘的把柄,李岘是绝不可能背叛他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李岘半途遭人截了道,他对暗卫吩咐道:“立即加派人马去找,务必给我找到,就算是一具尸体,也得给我抬回来。”李岘是他的心腹,基本上什么事都经过他手,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那他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暗卫出去后,丫鬟颤抖着进来收拾地上的残局,盛灼康见状,心中更气,一脚踢向丫鬟胸口,丫鬟承受不住他的力道,后仰翻在地,强撑着剧痛的身子起来,不断朝盛灼康扣头:“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殿下饶命……”丫鬟求饶的声音一遍遍响在他耳畔,扰的他烦躁,一把拔出旁边的剑,就要朝丫鬟身上砍去,丫鬟害怕的停止了哭泣,定定的看着要劈下来的剑。正在这时,管家急忙进来跪倒在地:“殿下息怒,殿下息怒,是丫鬟不懂事,惊扰了您。”“老奴有事找您。”闻言,盛灼康扔下手中的剑柄,复又坐回座位上,管家连忙呵斥丫鬟:“还不快点滚出去,等着殿下发火么?”“是是是,谢谢殿下不杀之恩。”丫鬟颤抖着磕头,虽后出去关上门。在盛灼康的示意下,管家站起身,恭敬的说道:“殿下,李岘有消息了。”听到这话,盛灼康瞳孔一缩,焦急问道:“快说,在哪?”管家继续说道:“暗卫查到,李岘在去追逐那二人的途中被人劫走了,而今在云族内部。”去往江南必须经过云月娇所掌管的范围,而云月娇又是云族圣女,肯定是她下令抓了李岘的。他当初不昔劫持岫烟公主,为的就是抢夺她手中的玉佩,想不到水沁雪与墨未寒出手救了岫烟,导致自己的计划失败。而今水沁雪几人都不在京城,从他手中逃了出去,想来定是去找了云月娇,岫烟公主是云月娇的女儿,云月娇这会才会派人抓李岘。用脚趾头猜她都能知道这是水沁雪与墨未寒二人出的主意,早知道,他当初就应该一举杀了二人,省的给他添麻烦。可此时再后悔都没用,盛灼康复而问道:“现今暗卫可还再云族盯着?”“暗卫传了信,便继续回云族盯着,以防突发情况。”管家如实回答道。不说其他,李岘是他的左膀右臂,还有很多事需要用到他,断不可能就此断了自己的左膀右臂。“调动一部分人马,立即前往云族,务必给我救回来。”“是。”管家领命下去,清点了京中留下的人马,出发去了云族。一群人快马加鞭,终于到了云族,此时已是深夜,百姓们都已安然入睡,只有寥寥几户人家还亮着灯。守卫们仍在站岗,完全不知道城中已混进了大队人马。以月晟为首的暗卫,放了信号出去,正在监察云族的暗卫看到信号急忙退出来,汇报了云族内部的一切情况。月晟阴测一笑,对着剩下的暗卫说道:“云族守卫松懈,今夜是救回李岘的最好时机,即刻行动。”“是。”暗卫们铿锵有力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黑夜里久久回荡。月晟把暗卫分成四小队,分别去解决云族东南西北四个大门,而后前往关押李岘的地下室汇合,一同救出李岘,再一齐出来。暗卫们很轻松的解决门口的护卫,顺利的进到了李岘所被关押的地下室。李岘此刻正被绑在十字木锥上,刀疤脸苍白的似一张纸,见到来人,他缓缓抬起头,惊恐的看向月晟,“啊啊啊!”水沁雪走前喂他服下了药,他此刻根本说不出话,随后对着月晟不断的摇着头。月晟只当他被虐打怕了,出声安慰:“没事,我们来救你了,很快就能出去。”听到这话,李岘眼中的惊恐更甚,不断的摇着头,挥舞着被绑的手脚,然而并没有人读懂他眼中的意思。月晟命暗卫上前替他解了绑,怎料,李岘一个劲的把他们几个往外推,月晟并不懂他的意思,硬要拉着他出去。李岘简直要哭了,就在这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云族大批人马围住了里面的几十人。月晟心惊,因着地牢狭隘,他没让全部人下来,留了一部分人在上面守着,若有异常,定会有人下来通报。可他丝毫声音未听到,云族的人就下来了,可见对方早有防备,他带来的人马都牺牲了,眼下只剩下他们这些人。他这时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李岘一个劲的对他摇头,可为时已晚。月晟对着剩下的人说道:“大家给我杀,只要冲出重围,我们便有生还的可能。”许是众人对生命的渴望,暗卫们拼劲了全力想冲出重围,可最终仍是不敌,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