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啸天尽管从前确实不满这个婚事,然而现在水岚阁是天下第一阁,水沁雪又成了水岚阁的阁主,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倒是比以前提升了一点。
如今墨未寒是墨门的门主,他既然决定了此事,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了。
这个见面礼既是承认了水沁雪同墨未寒的婚事,也认可了墨未寒门主的地位。
墨未寒自是在心底里有了些触动。
三人略微寒暄了一番,墨未寒见外面天色已不早,便要叫下人们准备饭菜。
墨啸天却大手一挥道:“我自屋内练功,暂时先不吃东西了,你们二人先去吧,想来也该饿了。”
墨啸天语气中的逐客之意,水沁雪同墨未寒都听了出来,然而能得到他的认可,二人也都满意了,便不再做更多的要求。
墨未寒同水沁雪起身向墨啸天躬身拱手拜了一拜,便离去了。
这是水沁雪在墨门吃的第一次饭,然而墨未寒只是一个劲地给水沁雪夹菜夹肉,自己没动几次筷子,倒是水沁雪面前的盘子都堆的快盛不下了。
墨未寒对自己好,水沁雪心里清楚,然而每每墨未寒做出如此举动时,水沁雪都觉得他对自己好得都有点傻了。
墨未寒便这般同水沁雪慢慢悠悠地享受着二人世界的时光,待斜阳没入了远山,天空开始挂起镰月,两个人才堪堪停下了筷子。
水沁雪是真的吃了个大饱,舒舒服服地仰身靠在椅子上。
墨未寒见状不禁觉得有些好笑道:“吃得如何啊,墨夫人?”
水沁雪听到墨未寒的话愣怔了一秒,顿时红了脸娇嗔道:“什么墨夫人,八字才一瞥呢。”
墨未寒弯起眸子笑道:“好好好,那水阁主此餐用得如何啊?”
水沁雪佯装板着脸,严肃地清了清嗓子道:“马马虎虎吧,好吃得一般。”
水沁雪说罢,自己倒先绷不住了,笑了起来,墨未寒也不禁莞尔。
二人又打打闹闹了一会,听得屋外的万籁皆渐渐静了下来,便知道时辰不早了。
尽管二人不日便要大婚,然而还并没有成为真正的夫妻。
墨未寒便说要将水沁雪送回去,水沁雪听罢只笑盈盈地答应了。
水沁雪回到了水岚阁后,墨未寒便离开了,二人只悄悄地在阁外抱了抱,分开时尽管天色已暗,然而二人眼中的不舍都是分外真诚的。
待进了阁内,水沁雪颇感浑身的乏惫,便唤来兰儿准备沐浴。
不多时兰儿便将东西一应准备好,水沁雪只舒舒服服洗了个澡便上了床。
第二日,水沁雪是在鸡鸣三遍后才悠悠醒来。
屋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水沁雪揉了揉双眼便起身穿上了衣服。
正待水沁雪穿戴好,准备叫兰儿进来替自己梳妆一番,便听得屋外有封急信传来。
水沁雪略有疑惑地披上外衫便出了门,同那传信之人同到了书房之中。
待水沁雪坐定后,小厮便将书信递上,水沁雪点了点头便挥手遣他下去了。
水沁雪见信封上的字迹,不禁觉得有些熟悉,待打开一看,便笑了起来。
原来是云月娇寄来的信,说她同岫烟即刻启程来水岚阁,过不了几日便会到达,让水沁雪先做好一些准备。
水沁雪细细地看完了信,将它折起放回了信封中,丢到了火盆中。不一会信便化成了灰烬,消失不见了。
水沁雪望着火盆细细思索了一番,便拿起纸笔来书写了多封书信。
墨气围绕着水沁雪印在书页上,水沁雪手持紫毫细软毛笔凝神地写着。
直到傍晚时,水沁雪才停下了笔。
这中间也不过吃了几个糕点,连口清茶也未曾喝。
水沁雪看着书桌上的一沓子书信伸了伸腰,活动了一下手腕。随后唤来几个暗卫分派了一下工作,叫每人按指定地点将信传到。
既然云月娇都言要来找自己,自然是有大事要发生了,自己不早早做好万全的准备,就怕又让盛灼康躲了过去。
几个暗卫接过书信道了声:“是”,便出了阁去悄然四散开来了。
水沁雪只直直地望着屋外的天空,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却说夕阳余晖下的沈邵府内,一个丫鬟模样的美人儿正坐在一个亭子里哀叹着。
这个女子不是旁人,正是早已被歼灭的千秋山庄慕容炎的女儿,慕容云烟。
千秋山庄虽被水沁雪灭了,然而慕容云烟却匿身在沈邵府内做起了一个丫鬟。
然而慕容云烟毕竟是曾经风光无比的慕容炎的女儿,怎么受的了做丫鬟的命,她自心中气结,况且自己在府中待了如此之久,也不曾听见那沈邵等人有什么作为,心头更急了。
这般想着,慕容云烟便坐不住了。
她只略微四散了一番说辞,就起身前去找了沈邵。
沈邵正在书房中处理事情,见是慕容云烟来了,略微皱了皱眉便让她进了。
慕容云烟到了房中,全然没有一丝丫鬟的模样,张口便问沈邵道:“为何到现在了,上面的人都不曾有动静?”
沈邵冷不丁被她这么一句话问怔住了,尽管心头不悦,沈邵还是挂了个笑脸道:“姑娘莫急,上面一切皆在准备当中,不日便会有行动的。”
慕容云烟才不吃沈邵这劳什子的套话,只正色厉声得说道:“你且说上头在准备了,却这么久了都没有消息,倒要准备到何时?我才不信你的话。”
沈邵愣了一下,刚要开口说话却又听得慕容云烟略带哭腔地说道:“等了如此之久,还要等到何时,可否让我去见见上面的人。”
沈邵望着眼眶微红的慕容云烟,心中只无奈着。
不过这慕容云烟倒是有过功绩,此前若不是她以身犯险,想来不会让岫烟公主中那毒药的。
想到此处,沈邵犹豫了一下,对着慕容云烟道:“如此,我自会帮你传信,至于上面的人见不见你……我也无法决定。”
听到沈邵的话后,慕容云烟堪堪松了口气,只想着有机会便好。
有了机会,才好做下一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