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街另一头的百姓,看到又有一辆带有皇家标志的马车出现,有见识的人看出这是盛灼华的马车。
盛灼华以往帮助过不少民间百姓,京城曾经发生过一次瘟疫,盛灼华派了府中下人帮生病之人就诊,还免费提供了不少药材,百姓们不少都受过他的恩惠。
因此,盛灼华在民间的声望可谓是极佳的。
百姓们感念盛灼华的无私帮助,经常偷偷送一些家中种植的蔬菜给盛灼华,对此,盛灼华都欣然接受,百姓们自然也就认识盛灼华的马车。
“快快快,都让开,五皇子的马车来了,快点让五皇子过去。”有人自动充当了开路之人,指挥着周围的百姓。
百姓们听闻这是盛灼华的马车,都立刻像旁边走去,很快,一条足以让马车通过的马路就被让了出来。
驾车的马夫对那开路之人咧嘴一笑,扬起马鞭,向前面驶去。
盛灼华的伤经过这些时日的调理,早就没有大碍,想着许久都没有看望自己的母后,就趁着今天天高气爽的好日子,前去给皇后请安。
这南街是进宫的必经之路,开始马夫见到前面水泄不通的场景,还不知如何是好,这耽误了五皇子进宫就不好了,没想到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百姓们自动让路给盛灼华。
马车行驶的速度并不快,毕竟集市上人多,马夫也不敢让马儿撒开蹄子跑,没想到马车才行驶片刻,却又见到一辆马车挡在前面。
这马夫见到那马车上的印记,知道这是太子的马车,继而对盛灼华汇报道,“五皇子,太子的马车在前面,想必太子也在马车之内。”
盛灼华心道,这倒是巧了,以往一次都没有见过,这次却碰上了,因为,太子跟皇子之间的身份差异,皇子见到太子是必须行礼的,所以,盛灼华下了马车,自行给太子请安。
太子正在马车内愁得不知如何是好,听到车外传来盛灼华的声音,出于礼数,只好将车帘拉开。
“见过太子殿下。”盛灼华请安道。
太子见盛灼华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郁闷的心情也有些好转起来,面色也是稍霁,自己毕竟是太子,这身份岂是一件小事就会动摇的,太子稳住心神,也不再害怕那女子,扯出一个笑容,对盛灼华道:“皇弟有礼了。”
盛灼华自是看到了地上凌乱的菜叶以及太子不悦的神情,还有一个哭哭啼啼的姑娘,盛灼华见此,倒有些好奇,朝四周看了看,说道:“不知太子可是碰到了什么麻烦,怎么马车被堵在这里不动了,要是有什么困难,皇弟也能帮上一二。”
太子心中有了底气,看了一眼那个女子,讥讽道:“也不知是哪个风尘女子,赖上了本太子,还偷了本太子的东西,本太子正要将此人送去见官。”
盛灼华见那女子可怜模样,薄薄的纱衣穿在身上,哪能够抵挡深秋的寒风,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仿佛下一秒就会倒地不起。
皇家之内各种颠倒黑白的事情数不胜数,盛灼华看出了此事根本就不像太子所言,也不多说什么,而是将那倒在地上的女子搀扶了起来。
盛灼华体贴问道:“不知姑娘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明说,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说罢,还眨了眨眼睛,示意那女子,这事再闹下去只会对她不利。
女子看到盛灼华的暗示,再看了看凶神怒杀、冷血无情的太子,低下了头。
她岂会不知太子是何意思,要是自己再闹下去,可能一条小命真的会赔进去,这女子肯答应那神秘人,也是为了看清楚太子的为人,现下太子明显就是一个小人,女子对太子的那点子情意,早就烟消云散。
风尘女子骨子里的算计又浮了上来,一番思索下来,女子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
“怪奴家眼拙,认错了人,还望太子不要责怪,奴家不是有心的。”女子垂下头,哀声道,跪在地上,给太子磕了几个响头。
“哼,”太子轻哼一声,扯了扯被汗湿的衣领,知道这事就这样过去了,跟自己沾不了半毛钱关系,施舍一般道:“本太子大人有大量,自是不会跟你计较,下次再出现这样无缘无故赖上来的人,都立刻给本宫关进大牢。”
女子起身,就想着要离开,那背影说不出的萧瑟。
盛灼华见到躺在地上的一千两银子,想着这怕是给那女子的,伸手将钱捡起,递到了女子面前,道,“这钱你就拿着吧,买件暖和的衣裳。”
女子见到那钱,眼泪在眼眶内打转,想到以后的日子,还是将钱手下,又将手中的玉佩放在盛灼华手中,小声道,“这是太子的玉佩,还给太子吧。”
说罢,女子就走进人群,很快就被潮水般的人群所淹没,不知道去向了哪里。
盛灼华有些感叹,这女子怕是跟太子有什么牵扯,但是太子现在肯定不想跟她扯上关系,盛灼华也不好多说什么,将玉佩递给太子。
太子接过玉佩,二话不说将玉佩扔在地上,上好的和田玉立刻摔得粉碎,他只管恨恨的看着女子消失的地方。
今日要不是有盛灼华在场,他不好动手,换做平时,他肯定会将此人千刀万剐,不过没关系,等下再将人抓来便是,让她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也让她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盛灼华见太子的这番举动,轻轻摇了摇头,不置一语。
百姓们见到事情的反转,一时间也摸不准到底真相如何。不过从太子和五皇子两人的举动来看,五皇子明显比太子要好上许多。也不晓得太子这位置是怎么坐上的。
百姓们刚才气愤不已,现下也不敢再大声喧哗,倘若太子将火气撒在他们身上可就不好了,也就敢小声讨论太子跟五皇子。
太子不知此事过后,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