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被打倒在地上,捂着半边脸,吐出了一口血水跟两颗掉落的牙齿,记得全身发抖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旁的许嬷嬷扶着她,她指着林风,“你们……你们竟然敢打我?”
李嬷嬷一声伺候着老夫人,被人阿谀奉承,衣食无忧惯了,几曾何时被人打过?
“敢要怒骂我家主子,就算是杀了你,都不足惜!”林风恶声恶气的说着,凶狠的瞪着这个李嬷嬷。
“来人呐!要杀人了!”李嬷嬷气急攻心,扯开了嗓门就大喊起来。
此时即墨静娉回过神来,拉着李嬷嬷,责怪的看着天灵,“天灵姑娘,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今天,诏安公主,我是必然要带走了!”黎落将手中的白色玉佩握在手心,对着即墨静娉摊开,“我本以为,白玉无瑕,才接受了即墨厉希的玉佩,没想到,白玉在外,却败絮其中,拿着真是令人不喜!”
嘭!
白色的玉佩,被黎落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支离破碎,好几段还摔到了即墨静娉的脚下,惹得她的瞳眸睁大。
“你……”
“即墨静娉,今天的事,不是天灵的本意,但是你们即墨家想要找麻烦,我不怕!”
“哟,这天灵姑娘的口气真是狂妄啊!”
即墨静娉回头,就看到了洛云音从外面慢悠悠的走进来,步伐悠闲得如在逛自家的后花园,而那两个刁奴见着了,居然懂礼貌的给她行礼!
黎落的眼神暗了暗,望着洛云音眼里染上了冰寒。
“林风,慕凌,你们护着诏安公主回洛王府,谁敢拦,直接杀了!”黎落大步的往前走,走到即墨静娉的面前,扫了她一眼,最后目光落在那两个刁奴的身上,笑了笑,“敢对紫玉诏安公主动手动脚,按照紫玉国律,轻则斩手断脚,重则株连九族!”
“你少在那边说紫玉的事,现在你站着的地方是灵清国,你如此对待说紫玉如何如何,难道你是紫玉派过来的奸细吗!”洛云音似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也走到黎落的面前,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盯着黎落。
“呵呵。”黎落高深莫测的笑着,“洛云音,你想要污蔑我,这污蔑的罪名,你担当得起吗?”
也许是黎落的眼神太过冰凉,洛云音竟然心中生出了几分惊慌,不过很好的被她掩饰好,“这即墨少夫人再如何,也轮不到你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带走!”
“来路不明。”黎落勾嘴一笑,委屈起来,“你竟然说我来路不明!”
黎落淡然是听出来她口中的来路不明的意思,心中冷哼一声,“谁告诉你我来路不明了!棋王吗?”
“你不过是仗着有洛世子一时的欢心而已,但是洛绯尘喜欢他身边的一个小小低微的婢女,这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情,如果没有洛绯尘,你什么都不是!居然敢在本郡主面前嚣张?”
仗着棋王唯一郡主的身份,洛云音骄傲的盯着黎落,手指还指着黎落,用着嘴型说着“贱人!”两字。
“我就是嚣张,你能奈我何?”黎落走到洛云音的面前,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打得她满脸的错愕。
“天灵,你这是找死!”洛云音回过神来,对着黎落就出拳打了过去。
黎落灵敏的微微侧身,抓着她的手腕用着巧劲,看着洛云音那脸色苍白样子,心里的火意总算泄了一些。
“天灵,你这个贱人,还不赶紧放开我?”洛云音痛得咬牙切齿,从来没有人敢如此的对过她!
这个天灵,哪里来的胆子,敢对她下手?
“我说过,不准任何人指着我,我看,你的手,还是别要了!”黎落拿出了银针,在她的手臂上扎了一把,快速的拔了出来。将她推倒一边,冷眼望着那即墨静娉跟那两个嬷嬷。
此时府中有些下人闻到声响就围了过来,都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这个女人给本郡主抓起来!”洛云音气急败坏的嚷着。
“谁敢拦,杀无赦!”黎落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连看着他们的眼神都是冰冷得令人心颤胆寒,一时之间真的没有人敢上前一步。
反倒是黎落在面前开路,一步步的顺着记忆往外走。
待黎落走后,即墨静娉呆呆的捡起了地上的白玉碎片,两个嬷嬷不敢的对着黎落就追了上去。
萧凌慕扶着萧玲玉,一步步的往外走,双眼里的煞气不要钱的往外泄。
围着自己的人,越来越多,黎落的脸色阴沉得紧,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站在原地,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些围着她们的下人,轻声开口,“知道洛世子喜欢天灵什么吗?可是天灵那一身医毒双绝的才能啊!这个小瓶子里的毒粉末,沾上一点都会让人后悔终生,你们围得这么近,是想试试吗?”
毒粉末!
那些下人脸色几乎不约而同的白了起来,双腿不受控制的往后多退了几步。
谁都不想死啊!
但是也不敢走开。
路才走到一半,那个身体不适的即墨厉希才姗姗来迟,他脸色苍白如纸,脚步虚浮,急急的赶了过来。
“不准离开!”
黎落望着他,看着脸色,的确是个病人!
可是那有怎样呢?
诏安公主跟在他的身边,差点连自己的孩子都要保不住!
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孩子都护不住,有什么用?
“即墨少主,诏安公主是心甘情愿的跟我走的!”
有本事,你自己留下了她!
即墨厉希一步步的往萧玲玉走来,却被萧凌慕稳稳的挡住了,“别靠近,她会难受!”
萧玲玉因为这话,无声的擦着泪珠,怀中的婴儿已经熟睡,被她如抱珍宝的抱着,连个眼角都不给即墨厉希。
“她是我即墨厉希的妻子,这即墨府的少夫人!”
“她是吗!”黎落厉声问出口,指着那里看戏的两个老嬷嬷,“如果她真的是,为何那两个刁奴敢欺主!堂堂紫玉的诏安公主嫁给你,是下嫁!而你,不懂珍惜!”
即墨厉希听着这话,沉默了半倾,撑着虚弱的身子上前走了一步,病态的脸上带着一丝希翼,“玲玉,你真的愿意跟这个陌生人走吗?”
只要她不愿走,他便不会让任何人带走她!
哪怕是皇帝亲征!
萧玲玉抱着怀中的婴儿,推开了萧凌慕,缓缓的走了出来,苦笑一声,“即墨厉希,我给过你太多的机会,我们错过太多,不止你会感到疲惫,我也倦了!你们一直不是希望跟棋王攀亲吗?你看,我走了之后,你可以大张旗鼓的迎娶棋王之女进门,今天不是你即墨家要休我,而是我,诏安公主,对你们即墨家失望透顶!”
萧玲玉想到跟即墨厉希的过往,脸上的笑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为了即墨厉希,她不惜远嫁到这灵清国来。
原以为,两个人的相爱,可以换来天长地久!
可惜,她太天真的!
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庞大的家族,而这个家族里的人,处处不喜她。
而她为了即墨厉希,已经将自己身为公主的菱角傲气磨破了。
爱,令人盲目。
她一往直前,搞到现在,连自己拼死剩下的孩子都差点保不住!
“玲玉,你……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即墨厉希的脸色因为萧玲玉的话而更显得苍白。
“即墨厉希,那两个低贱的奴才想要抢走我的孩子,是你默认的吗?”萧玲玉咬着下唇,死死的望着即墨厉希,心在此刻止不住的颤抖。
回应她的,是即墨厉希的沉默。
而这个沉默,足以说明了一切!
“呵呵……”萧玲玉眼中的泪珠滚滚而落,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曾经那么不顾一切爱过的男人,撕心裂肺的吼道,“天儿是你的亲儿啊!你多么残忍才能下得了手!”
“不是这样的。”即墨厉希眼里闪烁着痛惜,这个事情并不是这个样子的!他想要解释,但是看着萧玲玉那绝望的神色,心中有着千言万语却始终说不出口。
“是我瞎了眼,才会爱上你这么一个人!”萧玲玉都快要哭成了一个泪人。
黎落走了过来,扶稳了她,“即墨少主,公主已经将花说开了,你们之间,你还认为有必要在继续在一起吗?”
即墨厉希蹒跚的走到萧玲玉的面前,看了看她怀中那个白嫩的婴儿,忍着想要抱一抱的想法,冷酷的说道,“萧玲玉,你今天真的要走出了我即墨府一步,我们之间,就难了!”
黎落闻言,抬眸看到了即墨厉希那复杂夹着痛意的眼神,拧了拧眉头,此时萧玲玉已经抬脚往外走了,没有丝毫的留恋。
“少主,你就这样让人给走了?”
“要走便走,难不成我即墨厉希除了她萧玲玉,就没有女人了!”即墨厉希说着,眼角扫到萧玲玉没有丝毫停顿的步伐,嘴里溢出一条猩红的血丝,半跪在地上,吓坏了这里的人,就连黎落他们是什么时候出府的,都不去追究了!
“快,快去宣大夫!”
即墨府中的下人,在此刻急成了一锅粥。
洛云音站在角落里,看到这个样子,眼里露出一抹得逞,这即墨府虽然不是官宦人家,但是胜在钱多,而即墨厉希……也是她自幼心仪之人!
不管任何人,都不能从她的身边夺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