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长笙惊讶的抬头看向蒋老爷子，“怎么可能？不是。”蒋长笙知道蒋思寒还有蒋乐乐在暗中吞食蒋家的产业，还有唐佑延和唐宋蒋重山什么时候？
“用你的蠢脑子好好的想想。唐佑延、唐宋这两人和蒋重山是什么关系？你以为这件事只是他们两个人的主意？你，长笙，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蒋长笙跪在地上，什么也没有说。他知道蒋思寒和蒋乐乐暗中收购蒋家的产业，下面的人向他报告的时候，他就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蒋长笙知道老爷子肯定会把蒋家的家族产业都留给蒋重山的。但是，蒋重山不是他的儿子，而且，这件事他还不能说出来。因为蒋重山虽然不是他的儿子，却是江寒水的儿子。为了江寒水，他也不愿意对蒋重山赶尽杀绝。
蒋长笙想，既然这样，那就让蒋思寒和蒋乐乐从中得些好处吧。蒋思寒和蒋乐乐抢得越多，蒋重山得到的就越少。
这些年，蒋长笙知道有人暗中吞食蒋家的产业，不仅没有阻止，还放之任之。因为，他以为那都是蒋思寒和蒋乐乐的小动作。又或者是唐佑延和唐宋的暗中行动。
蒋长笙恨着老爷子，觉得唐佑延和唐宋能给老爷子添堵也好。
蒋长笙从来没有想过要彻底的毁了蒋家，他只是想要让老爷子气愤，心痛，难过，或者是无奈。
总之，就是让老爷子不好过。
蒋长笙的听之任之，下面人的察言观色，就瞒着了一心想要给蒋重山娶一个有后台有背景门当户对女人的蒋老爷子。
蒋老爷子看着蒋长笙，满脸的失望。
“相对于唐佑延和唐宋吞食的，蒋思寒和蒋乐乐那不过是牛毛。唐佑延和唐宋两人已经吞食掉蒋家三分之一的产业，而这些都将会在蒋重山的名下。还有，唐佑延的商业购物中心TJ，也有蒋重山的一半。你”
蒋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蒋长笙旁边，“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爸。”
“我知道你恨我。”蒋老爷子痛苦的叹口气。从他们爱上了同一个女人后，就已经注定了父子关系不能和谐。
“爸。”
“长笙，你真的很让我失望。不是因为你恨我，而是因为蒋重山一直都是你的儿子。”
“不。”蒋长笙有些激动。
蒋老爷子抬手在蒋长笙的背上又是一拐杖。
“啊。”蒋长笙被打趴在地上，嘴角有血流出。蒋长笙抬起手背把嘴角边的血迹擦去。
“蒋重山是你的亲生儿子，许红艳在DNA的检测报告上做了手脚。”
“不可能。”蒋长笙惊叫，怎么可能？他已经习惯了蒋重山不是自己亲生儿子的事实，已经习惯了怨恨蒋重山。现在突然的告诉他，原来他一直都在恨着自己的亲生儿子。
这。
虽然不愿意接受，但蒋长笙相信蒋老爷子的话。所以说，蒋重山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冷待了二十多年自己的亲生儿子。
“蠢货。那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让一个小三去做？”蒋老爷子握着拐杖的手紧了又紧，真的想要一拐杖打死这个蠢货。
“如果蒋重山不是蒋家的种，我怎么可能想要让他继承蒋家？”蒋老爷子看着蒋长笙，无尽的失望。
蒋长笙却还沉浸在自己的悲哀中，他想起了当初看到DNA报告时候的痛苦和绝望。他怨恨着蒋重山，甚至一次次的希望蒋重山在自己眼前消失。
每次看到蒋重山的时候，他就想到江寒水对自己的背叛，他就痛苦得想要杀人。他那么爱江寒水，但是她爱的不是自己，她生的儿子也不是自己的。
这种感觉真的太痛苦了。
蒋长笙一年年的，就是在这种痛苦里消沉。直到有一天，江寒水突然的死了，跳楼自杀。
蒋长笙把所有的恨都转移到蒋重山身上，他想要蒋重山痛苦，想要蒋重山生不如死。
许红艳给蒋重山制造的那些意外，他是知道的。
那时候他是怎么想的？
既然蒋重山让自己痛苦，为了江寒水，他不能杀了蒋重山，那就让许红艳下手吧。或许，蒋重山死后，他就能重新开始生活了。
是的。
他就是这样想的。他默许了许红艳的行为，让许红艳越来越猖狂。如果不是老爷子护着，蒋重山连长大的机会都没有，一早就已经死在许红艳的意外里了。
“爸。”蒋长笙趴在地毯上大哭。他竟然想要自己的亲生儿子死？他的亲生儿子也因为他而差一点死了。
蒋长笙哭着哭着就笑了起来，像个傻子一样的大笑起来。
“啊。”
他的一生就像个笑话。
彻头彻尾的笑话。
蒋老爷子看着蒋长笙痛苦大哭，眼眶也是红红的。
“闭嘴。哭有什么用？”
“我。我要告诉重山，我要向他道歉，我，我以后要做一个好父亲，我寒水没有背叛我，没有对不起我，我是我对不起她。我”
蒋长笙语无伦次。
“重山一直都知道，知道他是你的亲生儿子，知道你被许红艳耍了。”蒋老爷子冷静的刺破蒋长笙的梦想。在蒋重山的眼里，心里，蒋长笙从来就不配当他的父亲。
或者说，蒋重山心里对蒋长笙的父子情已经消磨在一次次的期望和失望中。
蒋长笙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蒋老爷子全部看在眼内。只是，他自己就对不起蒋长笙，他就不是一个好父亲，又有什么资格要求蒋长笙再去当一个合格的父亲？
只是，没有想到，就因为他的放任，蒋重山和蒋长笙的关系越来越僵。
哎。
作孽。
蒋老爷子站得有些累了，慢慢的走到椅子上坐下。
“我现在告诉你，并不是让你去当一个好父亲的？长笙，我希望你振作起来，你自己回头看看这些年，你过的什么日子？你再回头看看自己的一生，一事无成。你难道不悲哀吗？”
蒋长笙地下头，一言不发。
“你真的打算就这样一辈子了吗？爸爸老了，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了。”
“你看看现在的蒋重山，好好的看看。你以前比他还要出色，还要优秀，也曾经希望建功立业，怎么就活成了这个样子？我知道你恨我，你想让我愧疚，想让我痛苦，为此，你宁愿毁掉你的一生。”
“一个江寒水，让我们的父子关系跌倒冰点。一个江寒水，让我们的父子成为仇人。”蒋老爷子长叹一声，有些无力的看着坐在地上无动于衷，一脸呆滞的蒋长笙。
蒋老爷子默默的闭上眼睛，满心的痛。
蒋老爷子不明白，蒋家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怎么就走到了？
蒋长笙看着蒋老爷子，再次泪流满面。他心里曾经英勇的父亲已经老了。
“长笙，振作起来吧。爸爸需要你的帮忙，公司需要你，家族也需要你。”蒋老爷子殷切的看向蒋长笙，“像你年轻创业的时候那样，拿出你的勇气来。”
蒋长笙没有说话，呆呆的看着蒋老爷子。
“爸。我，我只是不明白，寒水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蒋长笙哭得像个孩子。在听到江寒水说，每次看到信就深爱他多一点那样的话，他就疯狂的想要告诉江寒水真相。
后来，江寒水真的知道真相的时候，他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了。
蒋长笙在感情上是一个懦弱的人，他怕江寒水爱的不是他，而是写情书的人。蒋长笙不敢面对，他想要逃避。
越是逃避，他和江寒水的关系就越差。
蒋长笙现在满脑子都是江寒水的影子，自言自语，“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错了。”
“长笙，你要振作。”蒋老爷子看着这样的蒋长笙，心痛得不能呼吸。
“我错了。错的离谱。我对不起寒水，对不起重山，我。”蒋长笙脸色发白，“重山的名字，是我起的。我，那时候是那么期待他出生，期待当一个好爸爸。我啊。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蒋老爷子看着蒋长笙疯狂的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走过去，一拐杖的打在蒋长笙的后背上。
蒋长笙被打晕过去。
“蒋忠，进来。”
“老爷。”
蒋忠走进书房，看到趴在地上的蒋长笙，还有蒋长笙背上的血迹，大吓一跳，不敢置信的偷偷看了一眼蒋老爷子。
蒋忠的头更低了，甚至不敢问蒋长笙是否还活着。
“送他回房。”
“是。”蒋忠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真怕老爷子一怒之下直接把蒋长笙给打死了。现在这个时候，正式敏感，做什么都有些不方便。
蒋忠把蒋长笙送回房去，让许红艳好好的照顾。
对于许红艳的询问，蒋忠只有两个字‘家法。’
许红艳看着蒋长笙后背上的伤，心头跳了跳，她还是第一次见识蒋家的家法，这也太狠了吧？
许红艳拿来毛巾还有药箱，小心翼翼的帮蒋长笙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