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明目张胆的,都可以被称为是挑衅了。但是黑衣男子此时却无意理会姬少阳的这一番话,只是慌了神,痴痴的望着姬少阳手中紫色的幽莲,赶忙御起斗气来给自己结了一个印,用保护罩把自己给牢牢实实的罩进了其中。
此时的舒瑾自然也已经慢慢的调理了过来,此时睁开眼,只觉得天空都变成了神神秘秘、幽幽暗暗的阴紫色,心下奇怪,便转过头看向了一旁的禄儿。
只见禄儿的神色也是痴痴的,眼神里也带了些惊惧,直直的便朝着城楼上的姬少阳处瞧了过去,似是感觉到了舒瑾的目光,禄儿忙将脑袋转向了她,急急的说道:“瑾姐姐,你看少阳兄这是做什么啊?”
姬少阳虽是常常提点着舒瑾,但却是没有在舒瑾面前显露出自己如此强大的技能的,此时舒瑾也不知道姬少阳所使出的是什么毁天灭地的力量,一时间也有些惊惧,也感觉到了一丝后怕,只是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直觉而来的,舒瑾为着姬少阳也捏了一把冷汗,此时也忙御起斗气来,对着城墙之上唤了一声:“姬少阳,我已经无事了,你且小心一些,别伤着自己,或者……”舒瑾的语气之中也含了一两丝担忧:“你下来吧,咱们另想办法就是了,”
听着舒瑾这一声两声的呼唤,城墙上的姬少阳却是对面前这个黑衣男子更加的憎恨起来,当即也让手中的莲花更加逼近了那黑衣男子起来,看着黑衣男子受到压迫而慢慢的变得扭曲的面容,姬少阳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笑意来。
“你现在可感觉到了肋骨破裂的滋味?怎样?还好受吗?”姬少阳显然是对这个黑衣男子起了慢慢对他折磨而死的杀心,此时的招数也尽都是一些不择手段的杀招,眼睛里也盈满了紫色的幽寒光芒。
这样的姬少阳自然是可怖的,那黑衣男子几乎是立马就感觉到了后悔,忙开口求饶道:“仁兄,刚才伤了姑娘的确是我的无心之举,现在我已经知道错了,烦请您收了术法吧。”
“哦?”姬少阳闻言,却只是一挑眉,问道:“你何错之有?”
这么一来一去,反倒让那黑衣男子摸不着头脑了,此时也只能痴痴的对着姬少阳讨饶般的笑道:“仁兄什么意思,在下愚钝,实在是不懂,还请仁兄明示,我好来改正。”
姬少阳却是铁了心要整治整治这人了,听了黑衣男子的话,反而又是问道:“你当真不知道错在何处?”
黑衣男子听着这一次又一次的发问,只是觉得面前这个人好似堕入了魔道一般,倒是真真的疯魔了,此时在姬少阳强大的压迫力之下,也是只能摇了摇头,回道:“我实在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哦。”姬少阳听了这一次又一次的话,显然是已经有一些烦厌了,此时垂了眼睑,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更是显得他的脸色晦暗不明了起来,语气也是淡淡的:“连我的一句话都记不住的人,活在这世上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杀了。”
这一句话,就是给面前这个黑衣男子判了死刑了。姬少阳的手微微攥了紧,那紫色的并蒂莲的光芒变得愈加的盛了起来,直直的朝着黑衣男子的面门逼了过去,这么一来二去,那黑衣男子的防护罩竟然也出现了几道触目惊心的裂痕。
这一切都被通过斗气探查情况的舒瑾给收进了眼中,她自然不希望姬少阳为了自己起了事端,惹了纷扰,此时却也知道自己无论说些什么姬少阳都必定是不会听的,此时也只能在保护罩中急得团团转。
就在舒瑾一筹莫展之时,一辆马车却伴随着一声来自车内人沉稳的:“停下吧。”来到了舒瑾的面前。
看着这辆直直的在自己防护罩旁边停下了的马车,舒瑾一喜,忙对着马车之中的人说道:“阁下可是这玲珑镇的人?”
一双手伸了出来,将马车的帘子微微给打了开,一双桃花眼便斜挑了眼角瞧着舒瑾直直的望了过来,待看清了面前这个如粉雕玉琢,但是神色却不太好的女孩子之后,马车之上的淳严擎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自然也是发现了玲珑镇城墙之上的异象了的,不然也不会在离着几里之外的时候就叫着车夫催动了斗气来赶这马车,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几乎是第一时间,直觉便告诉了他,这城墙上发生的异变与面前这个看起来也并不简单的女子有着莫大的关系。
于是,淳严擎便严肃了神色,对着面前的女子问道:“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兄台出了手教训这不懂事的家仆。”
听这意思,好像这个黑衣男是面前这个贵公子模样的人的家仆了,细细的看了两眼这位公子之后,饶是舒瑾也变得有些拿不准主意了。
只是知道这人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又满身的贵胄之象,断然不是什么轻易能够对付之人,于是舒瑾也便变得客气了起来,对着来人道:“我们三人本想在这玲珑镇借宿一晚,但是却发现城门紧锁。”
顿了顿,舒瑾不卑不亢的继续说道:“因着小弟实在是肚饿难忍,所以我用斗气传了音、探了路,不料却在不经意之间被那城墙上的黑衣人所伤,反噬了根骨,呕出了血来。”
看着城墙上对着黑衣人只是一味下着狠手的姬少阳,舒瑾有一瞬间的犹豫,终是将话又说出了口:“家兄实在是气急攻心,这才上了城楼,与那人搏斗了起来,还请公子能够上去将二人劝上一劝。”
眼波流转,舒瑾在话音最后也堪堪的加上了一句:“最好是能够让我们三人能够进了这玲珑镇歇歇脚,吃些东西。其实我也有一事不懂,为何刚才那卫兵都要答应我们三人进城了,公子的家仆却又将我们拦了下来,还出手伤人。”
听了舒瑾这么一番不卑不亢,还暗含着不满之意的描述之后,淳严擎也大致的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当即对着舒瑾与她身后的禄儿一拱手,谦卑的道:“这事情的确是我思虑的有些不周,未能管教好下人,让姑娘受委屈了。”
顿了顿,淳严擎的语气也变得坚定了起来:“今日我必定严惩这个劣奴,还姑娘一个公道。今日,你们兄妹三人就便住在我家吧,自然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以表歉意,还请不要推辞。”
舒瑾当即便想着回绝了去,但是看到那男子十分坚定的眼色,也只好暂且先点头应下了,便也开了口道谢:“那就多谢公子了,还请公子赶紧上去拦上一拦,晚了怕是要生事端的。”
淳严擎朝着城墙上打量了一眼,也当即了解了事情的严重程度,于是只是对着舒瑾略点了一下头,便御着气飞上了城墙,一时间白衣翻飞,宛如谪仙人一般。
站在一旁的禄儿将舒瑾与淳严擎的对话全都收进了耳朵之中,此时也只是安心的笑了笑,随即便对着舒瑾说道:“瑾姐姐,如此看来,今晚的事情倒是可以圆满的解决了。”
可是舒瑾的心头倒还是萦绕着一丝不安,此时也只是略略皱了眉,只是遥望向城墙上面的方向,看着那晦暗不明的幽幽紫光,叹了口气:“我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倒是真的能变得好起来就好了。”
看着舒瑾的脸色并不算太好,禄儿忙上前一步,将手搭在了舒瑾的脉上,恳切道:“瑾姐姐,你刚才伤着了,现在还是不要劳心伤神的好。”
顿了顿,似是认真的感受了一番舒瑾的脉象,禄儿低低的“咦”了一声,却是没有继续再将话给说下去。
这么一来,自然也是引得了舒瑾的疑惑,当即舒瑾的注意力便全都放在了禄儿身上,对着他问道:“怎么了,这脉象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瑾姐姐,你这脉象着实奇怪的很。”禄儿的表情有一些凝重,看向舒瑾的神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我跟着师傅这么多年,翻阅过许多古籍,可都没有见到过你这种脉象的记载。”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穿越的体质,牵连着这脉象也与常人不一样?舒瑾歪着头认真思索了一番,却怎么都没办法想出来答案,于是便对着禄儿摇了摇头,略略调试了一下气息。
见着舒瑾的脸色并没有其他的什么异常,禄儿的心也微微放下了些,随即便转头瞧向了城墙之上的三人,面色凝重的说道:“瑾姐姐,怕是少阳兄应付不过来呢。”
舒瑾自然也是牵挂着城墙之上姬少阳的安危的,皱了皱眉,却是无能为力,于是便对着禄儿说道:“禄儿,我现在斗气使不出来,更别说上这城墙了。”
打量了一眼禄儿脖子上的黑曜石,舒瑾的心中仍是存了一两丝的期望:“你这灵石可能帮你上这城墙去,助姬少阳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