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少阳将舒瑾给扶上了一辆较为低调的车厢里面,而后便转过头来看了那个商队管事一眼,“你猜的没错,我和我的女友正是要去参加这一届的宗派试炼大会,并且对于那一二名的归属志在必得,所以待会儿在路上的时候,还请你和你的手下们说清楚,我和我女友待的那一节车厢,可绝对不允许有人来打扰……”
那个管事是一个中年男子的模样,此刻听到了姬少阳那有些略显严厉的话语,他心里当下里也是有些紧张的,毕竟对方是这样的一个年轻强者,一旦自己不小心将他给得罪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他本来就是生意人,心中自然有着自己的一本生意经,他自然明白多一个朋友会好过多一个敌人。
虽然只是一节普通的车厢,可是里面的东西却丰富的有些过分了,不论是吃的还是喝的,亦或是住的,这几平方米的空间内竟然还都一应俱全,就连水果都有着十几种类别,很显然,这一节车厢是经过刚才那位商队管事给特殊照料过的,为的就是为了讨姬少阳和舒瑾这两位年轻强者的欢喜。
舒瑾和姬少阳都不是寻常的人,姬少阳看了一眼就全都想明白了,而舒瑾也是眼珠子一动,就几乎猜透了个大概。
他们两人自然都猜到了这些事情是谁在布置的,毕竟凭借二人的实力,也的确是有着享受这种待遇的资格了。
舒瑾坐在车厢之中,而后短暂的沉默之后,她轻轻的用手拉开了窗帘,此刻已经是黄昏时分了,斜阳仿佛带着血一般,看起来竟然隐隐的有些猩红,舒瑾忽然之间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夕阳如血,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一旁的姬少阳同样是神色凝重的看着窗外的那一抹如血残阳,心中也并不是多么的平静,显然也是想到了某些不好的预言和传说。
“但愿这一次没有想象之中的那样糟糕吧……”姬少阳心中默默的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是眉头却依旧紧紧的皱着,丝毫也没有放松的样子。
边疆三月城,此刻的三月城正在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同样是夕阳时分,可是边境的夕阳却又是一番风味。
站在三月城的城墙之上俯瞰,就能够清晰而又直观的看到整片天狼森林的全貌,那些本来参天的巨大树木,在这样的一座古老的城池面前,却依旧渺小而又卑微。
此刻,原本喧嚣的大街却已经变得冷冷清清了,就连一些只在冬天里售卖货物的商贩此刻都已经销声匿迹了,整条大街之上,看不到丝毫的人影,所有人都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秦家堡内,秦家的少主秦哲依旧如同往日一般早早的就来到了练武场地,而后一个人默默的练习着枪法、剑法、刀法,他仿佛所有的武器都能够精通一般,甚至就连那很少有人能够玩的转的流星锤到了他的手中,也能够飘逸如风地舞动出来。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天才吧。姜家许多的人都这样的认为着,也这样的坚信着,他们都认为秦哲就是秦家这一代的预言之子,日后必然会成为家族的中流砥柱,带领秦家走向更为强大的道路,甚至是恢复到上古的秦家风貌。
此刻,在那秦家演武场的四周,却再没有了什么人来观看,近日以来,三月城的边境经常有着其他几个国家的军队在出没着,那些出城外出打猎的猎户们看到了之后,就在茶余饭后拿出来作为谈资,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三月城内的居民们都知道了,也因为这个原因给闹的人心惶惶的。
秦哲双目清亮,手中的三尺长剑在他的手中完全就化为了一道青色的匹练,在寒冷的风声之中将冷风切割的呼呼作响。
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忽然在这一个明亮的演武场之中响起,来人身形高大修长,一头黑发乌黑而又浓密,眼眸沧桑得仿佛看透了世事一般,充满了一股洞明尘世的味道。
秦哲神觉何等的敏锐,只一瞬间就察觉到了来人的强大,如果步伐也有一定的节奏的话,那来人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鼓点上一般,充满了一种奇妙的韵律、一种渊渟岳峙的气势。
秦哲微笑着停下了手中正在挥舞着的剑,而后也并没有回头,而是笑着开口道,“父亲大人,您怎么也会有闲心到这种地方来?”
来人正如秦哲所言,正是秦哲的父亲,秦家这一代的家主,同时也是新月国绝无仅有的蓝阶王者秦山岳。
“闲来无事,正好来看看你……”秦山岳平静的开口说道。
秦哲苦笑一声,而后扔下了手里的剑,又从一旁拿了一柄刀握在了手中。
“母亲说你对待自己的子女从来都喜欢放养这种方式,我也就这样被你放养了这么多年,有些时候,我甚至觉得我更像是你的弟子而不是儿子……”
秦山岳闻言,刀削斧凿的脸上也忍不住的露出了一抹笑意,“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吗?我的儿子。”
秦哲眼眸清凉,早就已经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的父亲了,他们二人真的很像是父子,脸部的轮廓完全就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羊羔若是被绳子拴住,一直待在羊圈里,那么一旦遇到气势汹汹闯进来的狼,哪怕只是一只,也会将它们给咬得七零八落,而父亲你应该是在放养羊羔,在野外生存下来的羊羔,更能够和孤狼相搏斗,那个时候,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秦哲说完便拿起手里的刀,而后呼哧呼哧地舞动了起来,刀光凛冽,在他的手中就仿佛活了过来一般,烁烁寒光直冲天际,震慑寰宇。
秦山岳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浓郁了,不愧是自己的儿子,才情和武艺都是同龄人之中出类拔萃的。
“臭小子,过来,今天你老爹来和你过几招”秦山岳冲着演武台上的秦哲勾了勾手。
秦哲闻言,却丝毫都没有惧怕的意思,恰恰相反,他的眼神之中竟然还有着火热的光泽澎湃而出。
秦山岳这么多年来从来就没有好好的和自己交流过,秦家家主日理万机,不仅要统帅无数的边疆战士,还要潜心修炼自己的斗气,秦山岳本身又是一个相当严谨和称职的人,因此更不会有什么时间去和自己的子嗣打交道。
“那就来吧,父亲……”秦哲冲着自己的父亲微微弯腰,而后伸手向前,做出邀战的样子。
“父亲,请”秦哲微笑着开口。
秦山岳微微点了点头,而后身影在原地变得模糊了许多,下一刻,他就已经站在了演武台上,秦哲的对面。
“来吧,臭小子,我不用武器,斗气强度也压制到和你同样的青阶中期。这些年来我耳边都是族中的那些长老和弟子夸你如何如何的了不得、如何如何的天纵奇才,今天我就来亲自看看你是不是如同传闻那样的名不虚传。”
秦山岳自顾自的说着,而后眼神就是一凝,因为他话还没有说完,却已经发现了对面自己的那个儿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真是个小无赖……”秦山岳微笑着向着自己的斜后方看去,而后拳头之上青灰色的光泽涌动,他看也不看就一拳打了过去。
而后秦哲的身影就显现了出来,秦哲蹬蹬蹬地向着身后退了三步,而秦山岳受到反震之力却只是身体微微向后面仰了一下而已,一步都没退后。
“力道还行,但速度可不够快”秦山岳毫不留情的点评着。
秦哲闻言却一点都没有显示出失落的表情,他轻轻的揉了揉拳头,而后猛地从原地弹了出去,就像是一只迅捷的猎豹一般。
“才刚开始呢!”年轻而又桀骜不羁的声音残留在空气之中,秦哲再没有丝毫的留手了,他动用起了自己全身的斗气和力量,精气神也是高度的集中在了一起,整个人都进入到了战斗的状态,秦山岳眼眸之中闪过一抹欣赏之色,而后他任由秦哲来到了自己的面前之后,才开始出手。
平阳商队也在天色接近黄昏的时候来到新月皇城,舒瑾这个时候已经因为长途的奔波而睡着了,姬少阳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袍子,而后来给舒瑾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