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不过是一只阴沟之中的臭老鼠罢了,杀了我又能够如何?你在这座阴沟般的牢笼里面待了这么多年,出去之后你又能够干的了什么?回到飞霞门里面去吗,就凭你现在这个样子?恐怕你那所谓的掌门孙女,看了你这婆婆之后,也会忍不住的呕吐吧……”纸鸢此刻再也不留丝毫的情面了。
老妪为人阴狠毒辣,不仁不义在先,她也没有必要再继续好言好语了,反正二人之间都早已经撕破了脸皮了。
老妪气的浑身发抖,她以前是何等的身份和地位?莫说是辱骂,她甚至就连稍微带有火气的话语都从没有听见过,哪怕是她后来被关押在了这座牢笼之中,那些狱卒因为她没有了斗气修为,也没有怎么为难过她。
可是眼前的这个年轻女子,竟然敢这样和自己说话,骂得都是些什么?竟然说自己是一只阴沟里面跑出来的老鼠?他何等身份地位的人,哪里承受的了这样辛辣与刻薄的攻击。
老妪微微眯缝起了一双浑浊不堪的老眼,而后一巴掌就抽打在了纸鸢的脸庞上面,扇了一巴掌之后,老妪似乎还是不过瘾,于是将自己的两只手都给抬了起来,而后一只手扇过去,另一只手又扇回来,纸鸢姣好素洁的面庞,几个呼吸之后,就已经充满了淤青和巴掌印了。
老妪此刻似乎还是不过瘾,她继续伸出自己的两只手掌,而后用力的在纸鸢的脸庞上面拉扯,她呆在炼狱天牢之中那么多年了,从来就没有修理过边幅,此刻两只手上的指甲长的骇人,而且还锋锐无比。
“狗娘养的混账婊子,我让你骂、我让你骂,真该死!”老妪此刻哪里还有之前那一副慈蔼与和善的模样,她此刻就和那些骂街的泼妇没有什么区别,看起来就像个跳梁小丑一般。
每随着她嘴里说一句话,那锋锐的指甲盖就会在纸鸢的脸上直接开上一条又一条的口子,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去而已,纸鸢的脸庞就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了,有些严重一点儿伤口,甚至都可以透过那块儿伤口,而后直接望见里边儿的筋肉,着实恐怖淋漓。
“你在给我骂啊!你再给我开口啊,死妮子!”当所有伪善的面目和虚伪的面具被主动撕裂下来之后,老妪终于暴露出了自己真正的性格。
阴狠毒辣,完全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小人,纸鸢此刻身体依旧动弹不得,她只能够默默的忍受着。
脸部的剧痛多次刺激的她快要昏厥过去了,可是每当这个时候,她就猛地一咬自己的舌根,咬的很用力,当那一股子鲜血的气味在自己的嘴巴之中弥漫开来的时候,纸鸢就会清醒过来,而后继续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此刻,她除了疼痛之外,竟然连一点儿害怕的情绪都没有,她此刻心中更多的却是遗憾。
她又再一次的想起了当年那个白衣胜雪的男子。
真是可惜啊……本来这次来救他,还想要让他看看自己长大后的样子呢,没想到,第一面都还没有见到,自己竟然就先一步地毁了容。
纸鸢此刻心中的遗憾,还要远远的大于身体上面所承受着的巨大痛苦,她是真的不怕死、不畏惧死亡,当年若不是因为那个男子,自己早就已经死的不能够再死了,哪里还会有机会去重拾自己,活到了现在这样大的年纪?
纸鸢想着想着,眼睛就倍感酸楚,随时都可能会流下晶莹的泪珠,可是她却又在自己的心里狠狠的骂着自己,提醒自己绝对不能够哭出来,就算是要哭,也绝对不能够在眼前这个恶心的老妪面前哭出声来,不然对方还会以为自己是畏惧她了呢。
自己怎么可能会害怕一只老鼠?这样的人渣,即便是苟延残喘的活着,也终究活的渺小与卑微,这样的人,纸鸢怎么可能会在她的面前哭出声音来?
“呼、呼,该死的家伙……”老妪此刻似乎是有些疲累了,而后直接坐在了地上,一脸快意地看着自己身前那整个面部血肉模糊的纸鸢,她眼睛之中的畅快之色丝毫都不加以掩饰,仿佛就是要展现出来,给别人看见一般。
她仔细的注视着纸鸢,想要从后者的眼睛之中看出一丝一毫的恐惧、害怕或者是悲痛之类的情绪,从脸上倒是看不出来什么表情了,毕竟此刻纸鸢的整张脸胖都几乎已经被这个老妪给毁掉了、看起来血腥而又可怖。
“怎么样、怎么样?啊?是不是感到很绝望、是不是感到很憎恨?哈哈哈哈……”老妪酣畅淋漓地看着纸鸢,可是静静地看了十多秒后,她却失望了。
纸鸢眼睛之中的确包含着情绪,可那既不是悔恨,也不是痛苦,更不是她所谓的绝望,她能够清晰的看到纸鸢眼神之中的那一种情绪,那种情绪叫做……嘲讽。
老妪这一刻是真的愤怒了,她看了一眼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掌,只不过上面的鲜血自然一滴都不是她身上的,那全部都是纸鸢脸上留下来的血液,老妪此刻真的很不能理解?眼前这个该死的女孩明明都已经被自己折磨的奄奄一息了,可是为何眼中都还见不到一丝一毫的恐惧呢?
不仅如此,看她那眼神,似乎还在嘲笑着自己,那眼神是那样的刻薄、尖酸、尖锐,仿佛自己身上的一切都在眼前这个女孩的注视之下变得那么的不堪入目和卑劣。
“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讲吗?丹药已经几乎在你的体内化开了,这东西折磨了我五十多年,可绝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现在就是一只牛氓,以自己的身体为容器,将所有的毒素都吸收殆尽,剩下的那些精纯的斗气,再由我给吸收进自己的体内去,怎么样?很可悲对吧?可这就是你即将要面临的!”
老妪脸上的神采真可谓是兴高采烈,纸鸢甚至觉得她应该去做一个戏子,这样的会演戏,为何还要在修炼斗气的路上越走越远呢?
纸鸢冲着旁边儿的地面啐了一口,即便此刻她的一张脸都已经被老妪给尽数的损毁了,可是她的一双眼睛却依旧明亮,依旧带着那种漫不经心的嘲讽和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平静。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不喜欢你的那对眼睛,我很讨厌你的眼神,非常的讨厌,一开始我以为你的那些平静都是伪装出来的,是在虚张声势,可是后来的交流之中,我才发现,原来世界上还真的有你这样的人,对什么都满不在乎、对什么又都漠不关心,你这样的人,或者有什么意义呢?”
老妪直视着纸鸢的眼睛,像是要从其中看出什么不一样的情绪和色彩来,然而,纸鸢注定要让她失望了,她的眼中唯一可以清晰传递出来的就只有那么一种情绪,那就是嘲讽,浓浓的嘲讽,看的老妪一阵怒火中烧,总觉得自己胸口之中有着一股子巨大的怒气在缓缓的诞生。
“真想把你的两只眼睛都给挖出来啊……”老妪喃喃的开口道,眼神之中有着阴森和狠辣。
姬少阳真的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舒瑾给从床上扒了下来,这妮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对什么都像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是却偏偏离不开床,都这么大了,还要赖在床上。
“你怎么不早一点儿把我叫醒?”舒瑾匆忙的穿起自己的衣服,一边穿衣服还一边幽怨的看着姬少阳,埋怨对方为什么不早一点儿叫醒她。
姬少阳眼皮翻了翻,真的是无话可说了,他自己起床的时候就叫过舒瑾了,可是后者真的睡的和一只猪一样,无论怎么样,就是叫不醒,他能够有什么办法?
“小瑾啊,如果你这都还要怪我的话,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姬少阳看着舒瑾,摊了摊手,无奈的开口道。
“什么说不过去?为什么?”舒瑾有些奇怪的看了姬少阳一眼,不解的开口问道。
姬少阳从摇椅之上站了起来,不屑的对着舒瑾翻了翻白眼,“我懒得和你说,反正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就算是相信了你也不会承认的……”
舒瑾猛地一拍桌子,而后生气的站了起来,还插着腰,怒气冲冲的指着姬少阳道,“姬少阳你什么意思?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说清楚,那咱们就都别走了,谁也别去参加那什么劳什子的宗派试炼大会!”
姬少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而后平静的看着舒瑾开口道,“你真的要我说?你真的要听?我可发誓你绝对不想听到我要说的……”
舒瑾闻言柳眉一挑,而后有些好奇的开口道,“你成功的吸引住了我强烈的好奇心,我现在命令你,立刻马上告诉我真相,不然,不然就没有不然了,我们之间就这样互道珍重而后相忘于江湖吧!”
姬少阳闻言,满脑袋都是黑线,这特么的,还相忘于江湖呢。
他是真的觉得舒瑾有些时候说话神经兮兮的,像是要故意逗自己发笑,可是看她的神情却又是那样的认真和专注,一点儿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姬少阳闻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看着舒瑾缓缓的开口了,可是接下来说出来的话,却是令得舒瑾瞬间面目羞红,甚至有些想捂脸了,实在是太无地自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