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祸。”
不等花依凡接着问,向媛先说:“你呢?酒醒了有没有头痛,你醉的比我还厉害,我忍着手疼给换睡衣你都不知道。”
“你给我换的?”
“是啊,要不你以为呢?池大叔?这样的事他不方便吧。”
着实不方便。
花依凡在心里肯定。
向媛看着池烁房间的门问:“池大叔在房里?”
“嗯,接了通电话就回房间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池烁刚才有的表情有点不对劲。”
“那通电话是我打的。”
“……难怪。”
“我想跟池大叔说会话,匪祸,一会找你玩。”
花依凡点点头,带两狗子出去遛流,顺带理理思绪,看来睡衣上的血渍是向媛的,自个多心多疑了。
给卓华打电话,卓华在准备会议资料,五分钟后有个会要开,没聊几句就挂了。
花依凡带着两狗子遛了完一大圈回来,看见向媛在倒车,准备离开酒庄。
向媛摇下车窗对她说:“我得先走了,池大叔帮我找我的老师刚才来电话,约我一个小时后见。”
“我可以问你和池烁聊了什么吗?”
“你问池大叔吧,反正都是些我不喜欢听的话,走了,改天约。”
向媛发动车子离开,花依凡冲向媛挥挥,回头看向池烁的房间的落地窗,看见池烁站在窗帘边看着她,目光一接,池烁无奈的笑了笑。
房间的门没有锁,花依凡敲了敲走进去,说:“又拒绝向媛了?”
“她没有说什么,因为先被我训了一顿。”
“为喝酒的事?”
“嗯。”
“向媛这个年岁正是爱玩爱闹的时候,一高兴难免多喝了些。”
“我表示理解,我也这从这个年龄段过来的,可这人呀,越是上了岁数越是见不惯年轻人喝酒抽烟,不爱惜身体,不着重身体健康”
花依凡本想再说点啥,池烁又说:“向媛闷几天就会满血复活,不用担心她,我过几天要去自由空间,向媛如果来找你玩,你们不能再去喝酒,玩点别的都行。”
“怎么突然要去自由空间?”
“裴安娜怀孕了,我想趁这个机会把裴安娜从自由空间副总的位置上拽下了,换我上去坐坐,顺利的话,今年年底自由空间就是华天的了。”
“我要和你一起去。”
花依凡脱口就说,池烁看着花依凡凡笑了:“上次去酒会你也跟着。”
“都怪你是病人还满世界到处跑。”
“等我把自由空间变成华天的,我就好好休养,哪里都不去了,天天吃你削的水果。”
“现在要不要吃?我这就去削点来。”
“好。”
花依凡削来一大盘,和池烁一起吃。
池烁边吃边看了几份资料,前期准备工作已经相当充分,此行必然能成功,只是……
“匪祸,这次去我要在自由空间留一段时间。”
“多久?”
“直到自由空间归华天所有。”
“也就是年底了?”
“嗯。”
“我要跟你一起去,不能让你这只病人一个人在M国好几个月。”
池烁答应,说:“好吧,和我一起去,拿下自由空间我送你回卓华身边。”
花依凡辞去宠物医院的工作,说来真是抱歉,上班的时间不长却总是在请假。做了顿饭请苏姗夫妇,这次离开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花依凡一并请了向媛,向媛今晚的话特别的少,一顿饭吃下来也没说几句,陪luck玩了一会就走了,但向媛没有带luck走,留在酒庄跟花卷做伴。
临行前的晚上,池烁站在窗边,花依凡的房间熄了灯,他放下窗帘,把需要带的又不想被她知道的药,装进维生素的瓶子里放进行李箱。
陈程帮着收拾衣物,看见池烁没有带医生给的特效药,眼眶就红了:“先生,还是带上吧。”
“不了,这药吃下去会记不住事。”
“我会在先生身边提醒。”
“那也不带,提醒次数多了匪祸会起疑,我也已经这样了,能撑过今年就好,我都不待见自己多活一天。”
剩下的特效药全倒进马桶里冲走,陈程没能忍住地哭出声,别人想死或许是为解脱,而先生是为了自己惩罚自己,自从决定要把别人的妻子‘借’来身边,先生心里没有一日是好过的。
自责,愧疚,这几个月没有一时一刻停下过。
花依凡先斩后奏,到了自由空间才难卓华打电话,意外,卓华出奇的平静,似乎一早就知道,他也的确知道,池烁在她之前给他打过电话,让他备上贺礼给周家老爷子送去,拖住裴安娜。
裴安娜分身乏术,怀着周家的孩子,再有几个月周家便能四世同堂,周家越发大张旗鼓的庆贺,连卓家少爷都亲自上门道喜,裴安娜就不可能离开C城,回自由空间保住副总的位置。
裴安娜心有不甘,想找机会跟卓华单独‘聊聊’,卓华一眼看破,没给裴安娜机会,必要的礼节和寒暄过后,卓华略坐坐就走了。
池烁这边相当顺利,和裴安娜的父亲见面不足十分钟,自由空间副总的位置就到手了。
花依凡全程旁听,若非养过小三,小三接班原配,花依凡会觉得眉目和蔼的裴云是位好老公好爸爸。
入住离自由空间最近的酒店,池烁和陈程住两居室的套房,花依凡住隔壁,一起吃过晚饭,安德到了,表情有点勉强,似乎不愿意来。
花依凡一旁削水果当听众,池烁想置换一部分自由空间的高层,安德正好分管人事。
几份简历递给安德,池烁说:“你不是给我做事,也没有出卖自由空间,当然,我不否认我想借此进一步掌握自由空间,但自由空间的内部本生就有问题,再上加裴安娜管理不善,问题越发严重,把我安排的这几个人置换到我想要的位置,自由空间还有得救。”
安德逐一看遍简历,说:“我都要辞职了,还让我做这些。”
“我知道卓华那臭小子让你去盛世,既然如此,已经打算辞职离开,那就做完这件事再走。”
“池总,”安德犹豫后说:“我想知道你的真正目的。”
池烁一点也不隐瞒,坦诚说:“我要自由空间换个主人,所有在自由空间运营的游戏等同自由空间的客户,我已经掌握了75%,等我整理好自由空间内部,就拿着这75%的客户跟裴云谈收购,谈成了,自由空间以后就是华天控股的,反之谈不成,我便另外启动运营平台,把这75%的客户带过去。”
“这样的话,我把你的人安排到你想要位置,自由空间如若被架空。”
“嗯,所以裴云没得选择。”
“如果我拒绝呢?”
“拒绝就拒绝,你有你的选择和考量,我换别的方法便是,只不过麻烦些,时间花得久一些。”
安德无声点了下头,吃完花依凡削来的水果,安德拿上简历告辞。
花依凡送安德到电梯门口,电梯到了,安德却没有进去,改走楼梯间,一边往下走一边问花依凡:“上回见到你的时候你和卓少一起,这次怎么换成池总了?”
花依凡思及没有必要全告诉安德,就说:“池烁收购自由空间,盛世获益最大,卓华不便出面,我就来跑跑腿,能帮上多少是多少。”
“你和池总一起去见了裴总,裴总没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问了,池烁拿朋友一词一语带过。”
“池总的大名我在C城听说过,如雷贯耳,由他收购自由空间,就目前种种准备,几乎没有悬念。”
“你呢?有何打算?”
“我既不能帮着安排池总的人,告诉裴总又没有什么用,这几份简历搁我手里就是烫手的山芋,丢不出去只好我先走人,明天就辞职,然后投奔盛世的怀抱。”
“欢迎,真心的。”
“在自由空间这么多年,看着自由空间从如日中天走到如今天,心情有点沉重,改天再来找你聊天。”
花依凡把在M国的新手机号留给安德:“随时可以打给我。”
安德勉强撑出一抹轻快的笑,进电梯走了,花依凡回到池烁房间,客厅里,陈程收到池烁递来的目光,悉数会意,拿上笔记本回房间整理资料。
花依凡收拾果盘,说:“安德明天辞职,听他这么说我才反应过来,牡丹,你故意的吧,迫使安德提前离开,提前去盛世帮卓华。”
池烁竖起大拇指给她点赞:“聪明。”接着说:“安德现在离开是最好的,对他对我的计划皆是如此。”
“卓华知道吗?”
“现在还不知道,但是等安德和他联系,臭小子自会明白。”
“安德空出来的位置是陈程顶替吧。”
“嗯。”
“我呢?我可以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陪着我就好。
后面半句池烁没有说出来,用一抹清风明月般的笑遮掩,然后说:“你若觉得闲,可以去找份宠物医生的工作,或者做我的助理。”
花依凡首选助理的工作:“就这么定了,给你做助理,啥也不做,天天监督你吃药。”
这就去倒水拿药递进池烁手里,池烁嘴角的笑意越发清朗而又自然,花依凡看不出半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