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帮我吗?卓少。”
“我不会。”
卓华明确回答,周航叹着气,苦闷地摇了摇头。
周航说:“想来也不会,这两天发生了好多事,卓周两家的关系从表面的和谐变成撕破脸前的白炽化,这不是我所愿意的,可又无能为力,长房长孙充其量就是一名头,说来好听罢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卓华回收目光看着周航说:“你能拿到了周家当家作主的大权,和裴安娜复婚就有望了,不过有必要复婚吗?我和依凡都觉得裴安娜配不上你。”
“我是有女儿的爸爸,要为孩子着想,单亲家庭总是不好。”
“周家不怎么在乎你的女儿。”
“嗯,因为是女儿,所以不在乎,可是是个儿子又怎样?像我这个年纪活得像我这个样子,有什么用?”
“这也是我不帮你的原因,在竞争对手那里寻求帮助,从而夺位成功,你的脊椎骨会被戳断,周家人也会看不起你,逮住机会就把你踢出权力的中心。周卓两家再也回不到表面和谐的状态,从着手转型为综合平台起,Z?H就成了卡在周家喉咙里的一根刺,不除不快。”
周航欲言又止,避开卓华的目光静静看着远方。
隔了好一会,以为周航不会再说什么,周航又说:“我的确知道一部分,怎奈我姓周,说出来就是背叛和出卖,不说又是包庇和纵容,卓少,我能怎么办?”
卓华反问:“有参与吗?就你知道的那部分。”
“没有,碰巧听见的。”
“既然如此,索性就当不知道,置身事外,也不用告诉我,你是你女儿的爸爸,她需要你为她在周家存在着想,都姓周,而你成了公敌,你女儿会跟着遭殃。”
周航听得红了眼眶,说:“不止一次想过周家如果不再是周家,我会不会活得自在些?”
这个问题卓华回答不上来,拍拍周航的肩膀,安慰与打气,也理解周航的艰难,不想再问他想问的事,起身准备回Z?H
周航追上几步喊住卓华说:“卓少,我小姑父前几年在非洲工作过。”
“石教授吗?”
“嗯。”
“多谢。”
“不用谢,我都不知道这样跟你讲是对是错。”
“对错不适合形容的话,那我们今天就没有见过面,你和我没有来过这里。”
海浪涌上沙滩,吞没留在沙滩上的足迹,再复看去,只剩沙滩湿了一大片,不见之前的痕。
周航开车回家,进门就被周永屹叫去书房。
周永蔚也在,也就是石大会长,坐立难安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见周永屹进来就急忙说:“哥,你答应过不会把石谦搅进来,你可一定要做到!”
周永屹不屑一顾,说:“你不是要跟石谦离婚吗?当初我就不赞成你跟着石谦这个寒酸的穷书生。”
“哥!”石大会长越发着急了:“我不是还没离吗?他们研究所马上要分一套房子,四居窒,要离也得分了房子再离。”
“职工房能值几个钱,周家不缺这一点。”
“那我也不能便宜了石谦,前脚离婚,后脚分房子,另娶个老婆搬进去住,这些年他可一直都是住我的房子。”
“要离就早点离,把若磊的抚养权拿在手里,不能给石谦,若磊是周家的孩子,就不应该跟着石谦姓。”
“这个我知道,哥你不说我都会这么做,关键眼下要怎么办?那个花依凡太厉害了,啥也没查出来就敢公开,当众暗示是我们做的,哥,快想想办法,警察找上门来了我该怎么办?”
周永屹要比石大会长镇定许多,点了雪茄一边抽一边说:“无凭无据,警察找不上门来,真有这么容易就被查出来我也不会用这招,倒是你确定没有拿错东西吗?着实是我让你拿的那一瓶?”
“肯定没有拿错。”
“那就奇怪了,化验所怎么化验出是哪种蛇毒的?”
周航没有说话,站在一边听,那天也像这样,他无意路过父亲书房门口,听见父亲跟姑姑在说话,他敲门进去问问是不是有什么事,他能不能帮上忙,父亲就让他站在一旁听,听完他就后悔敲门进来,目睹了一场杀人不见血的阴谋。
周永屹见周航麻木般站着,就对周航说:“是不是觉的卑鄙?难以容忍。”
周航侧开脸,躲避父亲投来的锐利目光,说:“我要去陪女儿,就先回房了。”说完便走,片刻都不想多呆。
周永屹恼得直拍桌:“我怎么生出个这么软弱的儿子!”
“哥,航航这样子将来怎么接手打理周家?一看就不是卓华的对手,周家怕是迟早要被卓华给吞了。”
“没那么容易!”周永屹一字一咬牙:“这才刚刚开始较量,说不定是我周家吞了华天!”
Z?H总部。
花依凡搅动着新泡好的咖啡,坐在办公椅的扶上看卓华在网上搜找石谦的个人资料。
原来石谦是研究爬行动物的教授,前几年参加了一项援非项目,在非洲工作了几年,现在在某大学执教。
她说:“我见过石谦一面,温文有礼,不像是坏人。”
卓华说:“不是周航提醒,我不会想到和石谦有关,石谦是周家的女婿,但跟周家格格不入,从来不参加周家的任何聚会,也不介入周家的任何生意,一门心思只做他的研究,周家人也当石谦可有可无。”
“石谦是蛇毒的提供者,但又是怎么让我们的员工心甘情愿往肚子里咽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还得继续往深处查。”
“要不我找个借口约石谦出来。”
“什么借口?”
“继续情书一事呗。”
“怕是没什么用,石谦一听就能猜到你为什么约他出来,他否认他有蛇毒,这条线索就断了。”
“可我们眼下只有一个突破口,有没有用都试试吧。”
“我觉的,”卓华微顿,用手指托高她的小下巴,调戏一般对她说:“夫人秀色可餐,为夫不愿意夫人约见别的男人,这事就交给警方往下查,而且像石谦这样的知识份子,在警查面前更容易说实话。”
花依凡搁下咖啡,屁股一挪,坐进卓华怀里,搂着卓华的肩膀羞答答说:“一个人在警察局睡了一晚上的木板床,是不是倍觉家里的床要舒服很多,尤其跟老婆和孩子们睡在一起的时候。”
卓华笑笑,识破她的羞答答是装出来撩他的,他就欺近她的小脸,嗅着她呼吸,占据她的视线,严肃强调重点:“孩子们还是单独睡的好,你都说不能总惯着。”
妖孽存了心想撩他,似有似无又纯属故意地拿小屁股在他身上蹭,娇嗔着说:“孩子们一起睡妨碍你发挥,是吧?”
“嗯,不错。”
“那我们把孩子们留在老爷子那,今晚就我们俩人回会所。”
他含着炙热起来的呼吸提醒她:“妖孽,今晚你会被本岛主生吞的。”
她的小脸越发红了,真真羞答答起来:“不要说得这么吓人,吓得小女子的小心肝扑通跳,改变主意不回会所了。”
“在某些时候你的胆子大得很,本岛主知道。”
“具体是什么时候呢?”
“就是现在。”
吻住她的唇深入,妖孽难为情一两秒就骑在他身上发起进攻,色爪子扯开他衬衣的扣子,肆意游走。
剑情伤送财务报表进来,乍然一见,赶紧调头就走:“师傅,师娘,你们慢慢忙,报表放在郑小阳那里,8!”
等办公室的门由剑情伤体贴地带上,卓华把那双在他身上到处扇风点火的色爪子缴获进大手里,抵着她额头问:“是谁说办公室里严禁切磋的?”
花依凡大方承认:“我说的。”
“那你还不规矩?”
“我又没想要切磋,只是在为晚上的大战三百回合预热。”
花依凡咯咯笑着抽身退开,重新去泡杯咖啡,他怀里一空,越发意犹未尽,再也等不到晚上。
假装生气,摔门就走,她小跑在后面追,然后把她拽进电梯拐带上天台,再把天台的门锁上。
呵呵,切磋正式开始。
囚她在天台的门后面任由他尽兴发挥,换了场景换了攻略,感觉竟是别样的美妙,先来几波花式调戏,然后一波暴发把她要到投降。
池栎来天台抽烟,刚走近就听见面红耳赤的声音,瞄见遗落在门外的那只高跟鞋,再熟悉不过,今天早晨还见到穿在她脚上,门后交欢的男女是谁,由此可见。
这种时候他一清二楚他应该马上离开,有人过失败婚姻的人凭什么打扰别人的幸福?可脚步是那么的僵硬,就像踩在一地玻璃渣上,无论怎样都轻快不起来。
袁渊的话犹如在耳,弟弟走过的路,他不能再走一遍。
然而……
等新平台上了正轨就交给助手去做日常维护,他尽量不要和她的世界产生交集,这样才能更好更长久的相处下去。
还有,他该考虑再婚了,许是午夜梦回时的那种孤寂在作祟,他才会明知不可以也一步一步靠近弟弟走过的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