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蕙没的选择,当初就不该为了钱跟着周永屹,如今能脱身,还有一笔钱,已是最好的结局。
花依凡找到向媛,在酒庄给王雨蕙一家人安排住的地方,暂时就在酒庄做事,等熟悉环境,王雨蕙可以自己出去找工作,也可以在波尔多做点小生意。
向媛都听花依凡的,案子就快开庭了,她帮多少帮多少。
周六,大家聚在会所里,休假的池栎也来了,周一就要开庭了。
袁渊细细说明有可会被对方律师在法官面前询问的问题,而且都是关键又尖锐的问题,花依凡说错一句话,这场官司越发没有赢的可能,持枪不管怎么说都是事实。
大家的表情都不轻松,晚上撸串都比平时撸的少。
花依凡在等王雨蕙的消息,也没什么心情大吃大喝,王雨蕙选择在这天晚上偷看周永屹的手机,开庭后,周永屹没有时间召见王雨蕙,王雨蕙也可以趁着周永屹忙不过来,带着父母远走高飞。
“再点吃吧,晚饭你就没有吃多少。”卓华说,烤好的鸡翅膀递进她手里。
她勉强啃了两口,说:“不知道王雨蕙进展如何,也许是我们过于小心,翁馨涵并没有别的目的。”
“现在回想起来,翁馨涵参加代言人的选拔时间太巧了,而且国外发展的那么好,国内又没任何根基,若非必须回国的原因,一般人不会轻易舍下,回国重新开始。”
“凭翁馨涵在国外的资源,足够她回国发展,不代言我们的手游,轻轻松松也能代言别的,国内的经济这几年不比国外差。”
“我们小心些不会错,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能给周永屹再留机会。”
她都能明白,所以才打周永屹手机的主意。
“少奶奶,”袁渊过来说:“池栎要回去了,雯雯一个人在家,我和池栎一起走,之前我说的那些重点回头发一份在少奶奶邮箱,开庭前一定要记牢。”
花依凡点点头,送袁渊和池栎去取车,池栎说:“加油,我们这个团队这么强大,什么样的高手都有,周永屹就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嗯,周一要不要来法院围观?”
“要的,全城瞩目,我岂能不来。”
池栎笑了,缓缓大家郁重了一整天的情绪。
向媛留在会所,明天她有可能上庭,袁渊特意把她要背熟的重点也整理了一份,不睡觉也要一字不差的全记住。
花依凡心里是清楚的,官司的赢面很少,撇开持枪是事实不谈,雷蕾女儿的耳朵聋了,证人证词指向是她开枪导致,所以,查不出雷蕾女儿失聪的真正原因,或是找到证人证词的漏洞,她不太可能洗脱冤屈。
再上加王雨蕙,这么晚了还没消息,有可能是陪周永屹过夜,也有可能被周永屹发现了。
现下除了等待还是等待,花依凡叹了口气,是福不必躲,是祸躲不过,这会还不想睡,那就想想袁渊说的重点。
周日,王雨蕙还是没有消息,花依凡开始有些不安,贴心假冒快递打过去,无人接听,再打就关机了,想通过手机定位王雨蕙的位置都不行。
“八成是被周永屹发现了。”她对卓华说。
“不要急,我们再等等,如果是被发现了,王雨蕙不会有生命危险,周永屹既然晓得王雨蕙在替我们做事,轻易不敢灭王雨蕙的口,因为他不清楚我们究竟知道了多少。”
“凡姐,”向媛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有收获,我那些手下闲着也是闲着,我就让他们拿着雷蕾女儿的相片到处打听,没想真打听到了,在一处乡下,有人见过雷蕾带女儿出现,同行的还有六七个男的,雷蕾的女儿一直在哭,有可能就是那天被他们弄聋的。”
“我们去看看。”卓华说,这就去取车。
向媛按手下给的地址带路,足足两小时车程,C城很偏僻的村子里。
找到刚时的目击人细细了解一番下来,大致可以还原。
那天雷蕾和同行人的把女儿带到这里,村子里正在修一条路,时不时有爆破声,而在爆破声里,整个村子都到接连几声更为剧烈的声响。
回会所的路上,方建国来了通电话:“长期遭受声音刺激会引起缓慢进行性听觉障碍,在日常生产和生活环境中,由噪音所致的耳聋叫噪音性耳聋,但雷蕾的女儿情况更像药物造成的,我找朋友又反复看了检查报告,朋友说报告多看几遍就觉得像是为了定性而给出的诊断,不是某一种病症的体现,反而是为了体现某种病症,也就是说报告有可能造假。”
以周家在C城的影响,找人做假报告不是件多难事,这个世道已经是不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而是有钱能使磨推鬼。
“我想去医院。”花依凡说。
“找雷蕾问清楚?凡姐,不可能的,这女人把亲生女儿都弄残了,在我们无凭无据的情况下,她绝对不会承认,村子里的并没有人亲眼看到整个过程,实质上对案子来说没什么用。”
花依凡不答,雷蕾承不承认她都要去一趟,卓华依了她的意思,开车去医院,想陪她上去,她又拒绝了。
病房里,小小的孩子躺在病床上挂点滴,进来前问过医生,治疗没有什么起色,已经这样了,不管怎么治都不可能治好。
雷蕾提防花依凡靠近,拦在病床前说:“你又想干什么?偷拍?花依凡,你最好马上离开!再偷拍我女儿,明天在法官面前,我再告你一条骚扰罪!”
“我是来见你的,想跟你聊聊。”
“我们之间没什么事聊的!”
“不,我们之间有很多可以聊,生活拮据的你,可以花钱去整容,说明你不是一般的虚荣,想要过得光鲜亮丽,那么,周永屹给你了多少钱?或者你把你女儿儿卖了多少钱?”
“你少胡说八道,马上给我离开!”
“谁在胡说八道我们心知肚明,我想问问你,你的女儿成了现在这般模样,心疼吗?”
“都是你害的!”
“呵,”花依凡轻笑,带来的玩具放在病床边,没有靠近雷蕾的女儿,就这样看着雷蕾说:“明天就开庭了,我提醒你,不要以为拿了周永屹的钱就有机会享受,卓华是谁你知道,你把他的妻子告上法庭,最终成了一场冤案,卓华会让你们一家人在C城消失,而且带不走周永屹给的一分钱,揉碎你们一家人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你有几斤几两重,居然陷害他的妻子,周永屹会一直保着你?呵,当你再也没有价值,你在周永屹眼中连垃圾都不如!”
花依凡还说:“我已经查到你是什么候又是什么方法把你女儿弄聋了,借爆破声来掩遮枪声,是有几分高明,可是枪声和爆破声不样,村子里很多人都听到了,他们可没有聋,卓华也有的是钱,随便拿点出来,他们嘴里就能说出卓华想让他们说的话,甚至还可以加油添醋,当庭指认你,告诉法官是你自己弄伤你女儿的耳朵,枪声没有震聋,你灌你女儿吃下导致耳聋的药物!”
“我没有!检查报告清清楚楚写的,我女儿的失聪不是药物造成的!”
“报告可以做假,不外乎花点钱,你们能做到,相信我和卓华也可以。”
雷蕾不由往后退了一步,跌到在病床上,心虚,慌乱,被花依凡的猜测说中了,周永屹给了她两百万,女儿以后的一应花销不在其中,另外还答应送她的大儿子去最好的医院治疗,给她老公安排一份体面的工作,还有一套房,一处门店。
单单房子就已经够她和她老公挣一辈子,还只能买小户型。
巨大的好处面前,她狠下心肠,大不在再生一胎,她还可以有个健康的孩子。
“雷蕾,”花依凡最后说:“不要天真的,周永屹许给你的好处,就算他兑了现,按说好的全部给你,你也一样受享不到,被你陷害的人是卓家少奶奶,不想被卓华报复,你最好清醒些。”
说完,花依凡转身就走,雷蕾犹豫后追了出来,似乎想问什么,几番张唇又没有说出来。
花依凡回到车里,卓华和向媛一直在车里等她,她说:“我诈了诈雷蕾,同时吓了吓她,效果不错,晚一点派人再跟雷蕾谈一谈,应该能问出些东西来。”
“派谁呢?”向媛把能想到的人选在脑子里过一遍,说:“袁渊?陈程?”
“怕是不行,要派一个雷蕾不会戒备的,表面看上去跟我们没有关系,又能和雷蕾说上几句挖心窝子的话。”
卓华说:“C城有一挺出名的特殊教育学教授,要不就这样,借装找雷蕾谈大儿子上学的事,跟雷蕾坐着慢慢谈。有智力障碍的孩子一般学校不收,雷蕾的大儿子又已经到了上学的年龄,我想这绝对是雷蕾想要解决而又无力解决的问题之一。”
“这个行,”花依凡开车,换卓华休息一会,说:“王雨蕙还是没有消息,我们回会所继续等。”
明天就开庭了,她也已经尽力,能不能出现对她有利的反转,就看今天晚上雷蕾会不会松口,王雨蕙有没有传来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