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林浅，卓华去医院看老爷子。
公司门口等陈叔把车开来的时候，翁馨涵也在等车，以为卓华会问她在等车吗？或是捎她一程，不想卓华手机响了，花依凡打来的，然后卓华一边接电话一边上车走了，完全没有注意到翁馨涵的存在。
翁馨涵失望透顶，借假车子送去保养，特意在这里等卓华。
回到家中，翁馨涵闷闷不乐倒酒喝，几声敲门响，周永屹来了，给翁馨涵送来某知名护肤品。
翁馨涵扫了一眼就扔到一边：“有什么事在电话里说，不要来我这里，被记者拍到，我很难跟卓华解释。”
“卓华不是晓得你是永瑶的好朋友吗？我来看看妹妹的好朋友，一句话就解释了。”
“说的轻松，你养过一个叫王雨蕙的小情人，卓华不怀疑我是周永瑶，一但知道你可以随时来我家，也会怀疑我和你的关系不太干净。”
“我觉得无所谓，反正你又不跟卓华结婚，老爷子已经在安排你和小航的婚期了。”
“婚期往后缓，我一会就跟老爷子打电话。”
“为什么？馨涵，越早和小航结婚，越能早点拿到周家大权，这本就是你想要的，我也说了，我打算提前退休，老爷子也是这个意思，这几天，我已经在做交接工作的准备。”
“小航没有同意婚事，我没猜错的话，小航也没有来找你交接，你只需要说服小航，婚事不要你管。”
“你真看上卓华了？”
“回国之前，每每跟我联系你就会夸卓华如何如何万里难挑一，我现在真看上他了，很奇怪？”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你，还没成家就背上第三者的骂名，成为被周家人一辈子诟病的污点，跟小航结婚也不能扭转局面。”
“如果，我嫁给了卓华呢？”
“这……”
翁馨涵一口喝尽杯里的酒，她太羡慕，她也太不甘心，那个叫花依凡的女人，隔着电话都能拽走卓华所有的神思，她明明就在卓华眼前不足几步的地方，却就这样被无视。
她想取代那个叫花依凡的女人，让卓华为她而无视整个世界。
周永屹什么时候走的翁馨涵不曾留意，满脑子在想怎么取代花依凡，想多了又觉心里没有底，卓华是那么深爱花依凡，她几乎没有取代的可能或是机会。
病房里，老爷子吃完药睡了，卓华守在床边翻看手机，妖孽发了几张图给他，刚做好的大餐，一会就给老爷子送来，也给他送一份。
卓华只字未提撩翁馨涵的时候被林浅看见，因为没有必要，林浅自然也会不跟妖孽说，因为同样没有必要。
卓妈妈小心翼翼把大餐分装在两个食盒里，裹着保温袋递给花依凡，花依凡看出卓妈妈想一起去，说：“卓华今晚得回来好好休息一下，妈妈你不去我可说不动卓华。”
“嗯，我去跟老爷子说几句话就回来。”
一小盆又肥又嫩的多肉，卓妈妈从花房里取出来就一直拿在手里，一路拿到老爷子的病房里，摆放在床头的位置，老爷子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住院不能天天见着老伴，有了这盆多肉，他就可以睹物思人，排解排解想念。
卓华到休息室吃带来的大餐，空出病房给父亲母亲说会悄悄话。
花依凡盛汤说：“不用天天往医院跑，我会来照顾的，老爷子精神着呢，念叨想啃红烧排骨，我才做了这顿大餐，信不信一会回病房时，只剩骨头不见肉。”
“父亲当真没有大碍？”
卓华随口问了句，花依凡暗自一阵心虚，盛了碗汤给自己，喝下几口缓缓心虚才说：“嗯，我从头到尾守着老爷子做完所有检查，一应报告都没有问题。”
“袁渊来过，你知道吗？”
“不……不知道，”不知道才怪……
“依凡，父亲瞒我我能理解，但我不希望你也瞒我，相似情形你经历过，池烁的死知道的太晚才久久不能释怀，留下的遗憾这辈子都找补不回来。”
“我知道，我不会的。”
“不会就好。”
合住妖孽端着汤碗的小手，小手微有些发抖，窗户没关的原因吗？休息室里有些冷。
他起身去把窗户关好，回来再合住妖孽的小手，小手不抖了，看来是他多心，他说：“时节并不算暖和，出来要多穿点衣服，我父亲还在医院里住着，你也病倒的话，我只搬来医院住了。”
花依凡躲闪不开投进她视线的柔情目光，她也不能躲，怕被卓华看穿她的心虚，刚刚差一点就露馅了。
乖乖答应她会照顾好自己，卓华才收回目光，收回大手继续吃饭，他不是很饿也把食盒吃空了，妖孽油里来火里去忙了一下午，一粒米都不能剩下。
老爷子的那份吃掉了一半，说：“剩下的留着宵夜。”
卓妈妈依着老爷子的意思，嘱咐父子两人都要注意休息就先回家了，卓华的助理发了几份资料到卓华邮箱，卓华在手机上看完，一一回复，在医院呆到快九点钟。
跟花依凡刚刚上车，老爷子的脸色就苍白起来，吃下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方建国压根没敢离开医院，一直在医生办公室躲着卓少，以免卓华觉出老爷子病重。
听闻老爷子出现不适，方建国紧张得跟老爷子的脸色一样苍白。
忙碌近一个小时老爷子终于缓和了些，医生示意方建国去办公室说话，医生说：“卓老爷子不能再这样进食了，心脏的原因导致身体十分虚弱，肠胃无力负担过量的食物消化，明天起，我安排营养师负责老爷子的膳食，方医生，你看这样可好？”
“我没意见，但是我担心卓少会察觉。”
“可以告诉卓少是药物的副作用，对老爷子的食欲造成一定影响。”
“你跟卓少去说？”
“我？”医生怵怵不得语。
方建国亦是头疼：“编理由容易，难就难在谁去跟卓少说。”
“卓少奶奶行吗？”
“不行，少奶奶最好还是不要帮着瞒太多，到时候卓少悲痛之下，会跟卓少奶奶吵架的。”
“今天上午来看老爷子的那位律师呢？”
方建国眼神一亮，这差事非袁渊莫属，这就给袁渊联系，袁渊一点也不犹豫，听完就答应下来，方建国和主治医生谢天谢地，好比烫手的山芋总算是丢出去了。
这会了袁渊还没有休息，拿着一张泛黄的黑白相片来看来去，陈程一个小时前送来的。
“确定相片里的小女娃就是周天多年前领养的周永瑶？”袁渊问。
陈程肯定地点了点头，神情又依然凝重，说：“花了很大的功夫弄到这张相片，绝对是周永瑶不假，混血儿的周永瑶，看相片就知道小时候很可爱，孤儿院的院长记忆犹新，但只晓得周永瑶当时叫一个英文名，周天领养后才改了名字。”
“这段时间为了弄到这张相片，你都没有怎么和向媛约会，辛苦了。”
“明天你要去看老爷子吧。”
“嗯。”
“我和你一起去，看完老爷子就去见向媛，接下来我打算出趟国，查一查周永瑶的求学记录，尽可能查到周永瑶小时候的相片，还有翁馨涵的，看看是是否如翁馨涵所说，她们俩是好朋友。”
“你再查一查翁馨涵有没有整过容。”
“嗯？为何？”
“难道你不觉得相片里的小女娃有点像翁馨涵？”
陈程拿过相片仔细看了看，说：“有句老话叫女大十八变，就算相片里的女娃是翁馨涵，凭此我们也不能确定这就是翁……”
话没有说完，陈程猛了的一愣，半响才说：“相片里的是周永瑶，不是翁馨涵，袁叔，我没理解错你的意思吧？周永瑶和翁馨涵是同一个人？？”
“你没理解错，所以我才让你弄清楚翁馨涵有没有整过容。”
“叔，我还是觉得不太可能，而且你的这个想法有点矛盾，如果是同一个人，如果整了容，肯定不会整得像相片里。”
“那么，翁馨涵没有整容呢？”
“没整容就没有整容，这是周永瑶两三岁时的相片，现在的翁馨涵离三十岁不远了，我怎么看都不觉得的相像，拿我小时候的相片和现在比也是大不一样的。”
袁渊端详着相片，又越看越觉得像，说：“翁馨涵就是周永瑶的话，为什么出现的这么巧就说得过去了。”
“叔，职业病犯了吗？因为翁馨涵可疑，才觉得翁馨涵像相片里的周永瑶。”
“也许吧，以我的职业来说，哪怕就是同一个人，没有证据证明也是白搭，单凭一张相片说明不了什么，就看你这趟出国能不能查出些线索。”
“先生在加拿大有几位信得过的朋友，社会地位也不低，能帮得上忙。”
“你小心些，打草惊蛇很容易被蛇咬到，周天把周永瑶养在国外，一定用了些法子保护周永瑶的个人信息，不会轻易就能查到，你一但触及，周天很可能第一时间就会知道，若再被你查出点什么，你怕是不能平安回国了。”
安全起见，袁渊建议说：“带上向媛一起，向大小姐一个能打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