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他才回答说:“以前你直播的时候,我并不是每次都从头看到尾,在想当时的你是怎么跟你的粉丝们打情骂俏的?”“我没有,不要冤枉我。”“以后不要直播了,我不喜欢和那么多人分享你一个。”“吃醋?”“嗯。”“你不是想跟我离婚吗?干嘛还这么在意。”“如果真要离,并不是因为不爱你,依凡,离与不离你都是我最在乎的女人。”她的心窝在他的话里一片暖洋洋,复又难过得想哭,如此深爱,离婚这两个字就像魔咒一般,一但念响,他混身都在痛。“求切磋,”她说,想撩起他的兴致,他又合住了在他胸口煽风点火的小手:“睡吧,改天切磋,这段时间我不行。”“哪方面不行?”她明知故问,所以他没有回答。他当然不是身体不行,而是心,烦乱、疲倦、担心、害怕、太多太多,挤压的一点空间也没有,夜里还能睡着,都是他悄悄服了安眠药。“卓华,”她认真对他说:“不要给你自己太大压力。”“我知道。”“光知道有什么用?你要必须做到。”“我这辈子只想必须做到一件事,永远像现在这样爱着你。”如此,今晚必须跟他切磋,滚床一向最能体现什么是爱的深刻,可他当真很快就败下阵来,不复曾经战无不胜的样子,冲个澡就去了书房。她躺床上一夜无眠,几番想去书房,又还是倒回了床上,他离开房间的背影太狼狈,一定不想再被她看见。清早,她还没起床他就去华天,陈叔说空难的后续工作进入尾声,池栎一早来了电话,黑匣子锁定了大概的位置,等最后一组数据出来缩小范围就可以展开打捞工作,卓华接完电话就出门了。这是个好消息,她打电话说给向媛听,向媛从度假村搬回了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天寻思怎么扑倒陈程,也不关心黑匣子能不能找到,只要陈程随时能被扑倒,生上五个孩子,超过她和卓华,向媛就别无他求了。花依凡想送孩子们去幼儿园,花妈妈又不答应,还是再等一段时间,彻底太平下来。她便留在会所,拿手机挂到翁馨涵的直播间看看,翁馨涵不在镜头前,她也用的是小号,没被守在直播间的观众认出来,再去自己直播间的互动平台溜达溜达,好多粉丝留言,遗憾错过了女神的直播。想到卓华昨晚才说过,不喜欢她直播,她才打消了念头,看看就是了,自己不开。翁馨涵像吃饱睡足,快中午的时候又开始直播了,还是昨天的内容,给新来的观众细数每一张相片是怎么拍的,卓华是多么的无情无义,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一直到翁馨涵直播的第四天,周航在周家的网络平台上发布了一条重磅消息:翁馨涵就是周永瑶,周老爷子传说中的养女。而且,白字黑字清清楚楚写明和周永瑶解除婚约的原因,正是因为周永瑶以翁馨涵的名义,跟前任男友罗杰藕断丝连,又还蓄意破坏他人婚姻,人品低下,三观倾斜,周老爷子留给周永瑶的遗产过到其名下后,不管是周永瑶还是翁馨涵,跟周家再没有半点关系!这条消息出来的时候,翁馨涵正在直播,脸色一下就变了。花依凡的粉丝幸灾乐祸,喜闻乐见事实的全部,集体跑到翁馨涵直播间刷屏。“求真相。”“求真相+1。”“求真相+2。”……刷得翁馨涵直播不下去,下线后去找周航,周航在公司,连公司的大门都不让翁馨涵进,派了安保把翁馨涵往外轰。记者想就此事采访周航,围了一堆在门口不远处的花台边,意外见到翁馨涵被轰出来,扛着摄录器材就围了上去。“翁小姐,请问是不是该叫你周小姐?”“请问周老爷子为什么要收养你呢?你们有没有其他关系?”“请问翁小姐是不是周老爷子的亲生女儿?”有个记者问得更直接:“翁小姐,你该不会是周老爷子养在国外的小情人吧。”翁馨涵寸步难行,脸色铁青,安保怕出事,拦出一条道帮翁馨涵脱身,翁馨涵去停车场取车,又被等在停车场的记者发现,再次被围。“翁小姐,外国媒体曾报道过翁小姐和罗杰先生交往,现在已经分手好两年了,这是真的吗?你们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分手?”“卓少奶奶在直播间说卓少被下了药,这又是真的吗?”“卓少没有和翁小姐发生性/关系,是不是?”“翁小姐,请你正面回答。”“翁小姐。”翁馨涵躲到哪,记者就追到哪,一辆车及时开过来,打开车门把翁馨涵拉拽了上去。“你是?”“不记得了?周永衍。”“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我要下车!!”“坐好吧,一会再说。”甩掉记者,周永衍找了个僻静些的街道边把车停下,一张机票递到翁馨涵手边,说:“拿去,今晚上的飞机,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去加拿大吧,你还可以在加拿大发展,别再留在C城了。”“我不要!”翁馨涵丢开机票:“我凭什么要走,是周永屹把相片传到网上的,跟我没有关系,我要解释清楚。”“你这段时间开直播,真的是在解释吗?”“卓华因此离婚,就什么都清楚了。”“那你还要解释什么?永瑶,适可而止,你不觉得你现在很矛盾吗?急于证明不是你上传的相片,又借此事逼卓华离婚,可能吗?永远都不可能!”“我不管,我已经这样了,玉石俱焚也要拉卓华和花依凡一起。”“他们夫妻很好,感情也很深,随便你怎么闹,他们还有四个孩子摆在哪里,就为你这点事,不可能离婚的。”“不可能我也不会离开C城。”“听话,现在走还来得及,卓少不再追究,把那些乱七八遭的报道在网上清理掉,相片也删掉,你还可以在国外重新来过。”“我不!!”“老爷子那么疼爱你,我也是看在老爷子的情分上才给你准备这张机票,我敢说,你再这样下去,你的人生会彻底毁了。”“不要你管!”甩上车门,翁馨涵头也不回地走了,周永衍犹豫后追上去说:“罗杰是谁我大概了解过,国际反恐机构派来的人也跟我谈过,现在周家全被列入监控范围,接下来就是你,如果你要留在C城,就不要再制造风波,低调一点,兴许卓华还能放过你。”“不用再说了,之前还说看在老爷子的情面,现在看来,你们一个二个急着跟我撇清关系,是怕引火上身,你怕再也升不了官,周航怕再也守不住周家!”“我当然要担心我的前程,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小航更是不容易,你晓不晓得周天每天有多少事要处理?小航忙得女儿都顾不上,你还要添乱,永瑶,你这样对得起老爷子吗?他老人家一直希望你能过得好,哪怕平平淡淡。”周永衍语重心长,翁馨涵还是听不进去,说:“老爷子已经不在了。”“所以,你就不听我的劝,理所应当把我当外人?”“我是孤儿,除了老爷子,我没有亲人!”“至少我现在还愿意把你当妹妹。”“不用!你们周家现在的当家人已经发话了,你们周家跟我再也没有关系!”推开周永衍,翁馨涵打车走了,周永衍也没有再追,此时的翁馨涵人如其名,让人心寒。打通电话给周航,周航说:“她要往死胡同里走就让她走,终会自作自受,二叔,你也做到了仁至义尽,爷爷在天有灵,不会怪二叔的。”“小航,我不是这个意思,永瑶还年轻,还有机会,只要她回头。”“她像是要回头吗?一门心思想插足别人的婚姻。”“但是相片不是她上传的,永瑶刚才说了,是你父亲上传的。”“哦?”周航意外,父亲居然会这么做,他真的没有想到。“二叔今天有空吗?我们一起去华天。”“找卓家少爷删除相片?”“我们周天的网络工程师也可以删,但这事始终是要给卓少一个交待,就想先去见见卓华,然后再删除。”“这样也好,你来公司接你。”“嗯。”卓华见了周航和周永衍,周航揭穿了翁馨涵的身份,算是在相片风波的关键时候帮了个忙,他不能再为难周航,就答应了下来。周航说:“翁馨涵的所做所为让我忍无可忍,这才把她是周永瑶的事公布出来,让大家知道她倒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很早就知道,但又碍于我的立场,还有我们两家的关系,一直没有如实相告,少奶奶那天问也没有回答。”“我能理解,”卓华说:“你帮过依凡,也就间接帮过我,希望这些不开心的事过去后,我们卓周两家能有愉快的合作,我想,这也是我卓华唯一能回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