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异世已有月余,漫漫仍时常恍惚,感觉自己像在做梦,总是那么的不真实。
尤其是看这镜中的自己,十三四岁的少女,巴掌大的瓜子脸,因为病重初愈而下巴尖细。
眉毛弯弯不粗不细,鼻梁秀挺,鼻头小巧,灵动圆润的大眼此时正在滴溜溜地转着,嘴巴不大不小,樱唇不厚不薄。
一切都那么的恰到好处,多一分则过于妖艳,少一分则少了灵动。就像雨后荷塘中的初初开放的粉荷,粉白柔嫩,让人忍不住想要摘下放入瓶中独自观赏。
漫漫对着镜中的自己非常满意地笑了,嘴角边的梨涡就像是粉荷上的露珠更添了一份灵动。感慨老天不曾亏待于她。
漫漫终于明白这张氏为什么急着把原主往庄子上送了,就这长相想必也是无论如何都要压萧碧柔一头的,这萧碧柔处处争强好胜,定是忍受不了。
加上原主已是十四的年纪,到了出去露脸见世面的年纪了,这张氏怎么能让原主阻碍自己女儿的好姻缘呢。
“小姐、小姐,子骞少爷来看你了!”小花高兴地跑进屋子,一见自家小姐坐在梳妆台前惊讶地问道:”小姐你已经知道了?我来帮你。“
漫漫见她误会不曾解释,只笑着回道:“不用了,这样挺好的,我们去见他吧。”
说完二人便往前厅而去。
漫漫走进前厅一眼就看见坐在堂前饮茶的少年,十六、七岁的样子,身穿冰蓝丝绸袍子,头戴羊脂白玉发簪。
见着漫漫进来,子骞忙放下茶盏起身,微笑地朝漫漫走来。
漫漫只觉得如夏日微醺的暖风向自己吹来,一下子看傻了。
他比自己高一个头,肤白似雪、眉目如画、唇色如樱。
真不知道这父母是怎么生的,怎么能这么好看呢?
小小年纪便已经长的如此勾人,以后长大了还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女人呢。
“漫漫,你可好些了?我前些日子随舅舅去了凉州一趟,回来便听说你病了,上庄子上养病来了,趁着这些日子夫子有事回乡便过来看你了。”说完笑眯眯地望着漫漫。
小花见自家小姐正对着子骞少爷“犯花痴”,忙说道:“子骞少爷,我家小姐失忆了!”
“什么?!”子骞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小姐被二小姐撞下湖后就着凉发热了,在侯府也未好好医治便被送到庄子上来了。最后还是去请了悠然谷的神医才给治好的,小姐醒来后便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小花立马解释。
一切太过于突然,子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失忆了!但见漫漫的反应,他隐隐觉得这是个事实。
“是全忘了,还是不记得一些事了?”子騫小心地问道。
“小姐醒的时候,连我和嬷嬷都不认得了。”小花低头沮丧的说着,“不过现在好了,就是忘了些事,告诉小姐就好了。”
“漫漫,快让我瞧瞧,现在怎样?可还有什么不舒服?”子騫急切地拉过漫漫的双手,上下左右打量着,生怕漏过一处地方。
“就是身体虚弱些,已经大好了,谢谢你来看我。”漫漫笑望着子騫。
少年眼中的关切显而易见,那是一种真心实意的关心,隐隐还透着一丝伤感。
“你没事便好,好好养着身体。”子騫顿时松了一口气,又为自己还没有能力保护好漫漫而懊恼。
程子谦实在无法相信那平时在自己面前乖巧活泼的萧碧柔,人前和漫漫装作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暗地里却使绊子害性命。
简直是居心叵测、两面三刀、阴险狡诈!
可想而知,平时这对母女对漫漫又能好到哪去。程子谦为自己被那母女的表象迷惑而懊悔不已。
“萧碧柔小小年纪便存了害人之心,将来必是个祸患。还有这张氏乘机阻扰漫漫就医,这母女俩真是打的好主意。”说起这伤害漫漫的二人,这眉清目朗的少年瞬间怒目圆睁、气愤不已。
“漫漫,你且在庄子上好好住着,我以后会保护好你的。当然还有我母亲,漫漫你还记得我母亲吗?还记得我吗?”子騫说完便巴眨着双眼睛切切地望着漫漫。
还不等漫漫回答,便又说道:“本来母亲也是要来看你的,前几天染上风寒不便出门,见我回来便马上打发我来看你了。”
漫漫见他一副翘首以盼的样子,笑着回道:”嗯,以后便一直记得你们了。“
子骞见漫漫如此说,忙点头道:“说的对说的对,忘了没关系,我慢慢告诉你,以后你便都记得了。漫漫,我给你从凉州带了礼物。雨墨,赶紧把东西给我拿来。”说着便给漫漫介绍起他带回来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