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柏只在医院住了两天,就吵着要出院,原飞鱼劝不住他,再加上医生也说过只要再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也就随着他的意,办了出院手续。
出院的那一天苏晓柏的病房里前所未有的热闹,苏晓柏班上的女生全部都来到这里集合,清一色十几岁的小女生个个打扮的美丽可爱,手捧着花,要送给苏晓柏,庆祝他出院,苏晓柏阴着一张脸本想赶那些女生出去,但是看到原飞鱼拼命朝他使眼色才勉强伸手一一接了那些花。
原飞鱼早就被挤到病房门口,但看到苏晓柏如此受欢迎,还是一脸开心和骄傲的笑指了指病房里面对秦乐说:“秦乐,看到了没?我家晓柏才十四岁就已经魅力无边了。”
秦乐呆愣愣地看着苏晓柏精灵一样漂亮的五官,半晌没回过神来,原飞鱼碰了她一下,她才一脸大梦方醒的表情一把抓住原飞鱼的手,讨好地笑着问:“飞鱼,他真的是你弟弟晓柏?”
“不是我弟弟,难道你弟弟?”原飞鱼好笑地白了秦乐一眼
“飞鱼,呆会我请你吃饭吧,记得带上晓柏。”秦乐贼兮兮地凑到原飞鱼身边蹭来蹭去,“就当是庆祝晓柏出院嘛,地点随你挑。”
“喂,秦乐,我警告你,别打晓柏的注意,他才十四岁。”原飞鱼一把拍掉秦乐在她身上蹭来蹭去的爪子,毫不留情地警告她:“朋友弟不可欺,小心我跟你绝交。”
“好啦好啦,知道啦,我也没那么禽兽。”秦乐笑咪咪地应声,之后在心里小小声地补充一句:我是禽兽不如。
一顿饭吃的还算开心,秦乐除了时不时殷勤地替苏晓柏夹菜,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一向不跟外人说话的苏晓柏在秦乐的殷勤中慢慢跟她熟悉起来,偶尔也会跟她聊上几句,礼貌又乖巧地叫她“秦乐姐”。原飞鱼十分开心,当下答应秦乐,允许她有空的时候去看晓柏。
第二天是礼拜一,放学后,原飞鱼因为数学作业没有做完,被老师叫到办公室里训话,回来的时候同学们都走光了,教室里空荡荡的,她急着着去打工,匆忙收拾好书包,就冲出教室,却被关雅阳叫住。
他站在空荡荡的走廊上,态度悠闲,原飞鱼回头,没好气地瞥他一眼,“干什么?”
那天在医院里分手之后,两个人再也没见过面,原飞鱼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途径打听到她所在的班级的,但是她能够感觉出再见面时,他们两个之间似乎在慢慢发生着什么变化,至少她没有一见到他,就有想一拳揍过去的冲动了。
“没什么事,只不过那天回去之后,我越想越觉得自己很亏。”关雅阳穿了学校的制服,明明很土很古板的样式,却被他穿得别有一番优雅的味道,他靠在走廊的柱子上,双手抄在裤袋里,墨色的眸子盯着原飞鱼,嘴角有一抹笑,在阳光下明媚的耀眼,“至少你应该请我吃顿饭。”
原飞鱼愣了一下,但是很快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虽然听起来像是句很欠揍又别扭的话,但是好象……确实是个约会的邀请。想到这里她的心骤然漏跳了两拍,脸也不自觉地微微红起来,别过脸去飞快答他:“我只请得起路边摊,吃不吃随便你。”
“听起来很瞎,但是跟你还挺搭的。”关雅阳站直身子,面对着她,笑容慢慢扩大,“今天下午放学,学校门口见,别迟到,我最讨厌等人。”
“今天不行,放学之后我要打工。”原飞鱼仰着脸,对他撇了撇嘴,口气有点硬,心里却隐隐有一丝遗憾,有一瞬间害怕他转身就走。
他的笑容陡然阴了下来,但是终究还是没走,耐着性子问:“那明天?”
“明天我也要打工。”
“礼拜三?”
“礼拜三我也要打工……”
关雅阳的笑容终于彻底崩溃了,唇角勾了勾换上一副冷笑的面孔,恶狠狠地问:“那你到底什么时候不打工?”
“礼拜天,礼拜天下午五点,那天碰见的街心公园见,去不去随便你。”原飞鱼丢下这句话有点不敢看他的脸,飞快地往楼梯口跑,跑到一半又转过头来补充一句,好象怕他真得不去,“就算你不去也算我请过了,没有下次的。”
一个礼拜都在忐忑不安度过,每每想起他的脸,他的样子,原飞鱼就会不自觉地心跳加速,然后莫名其妙地想起他在医院里趴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原飞鱼,你再哭我就亲你。”当时她确实立刻就不哭了,但是并不是被吓到,而是突然之间眼泪全没了踪影,心里那些几乎将她压垮的痛苦也跟着消失不见,然后她偷偷从胳膊中抬头看他,他的脸离她只有几厘米,这么近的距离,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他温润的眸子中有细细小小的光芒掠过,那些光芒如同天使飞过时遗落下的羽毛,洁白而温柔,在她的黑夜中慢慢划出一道永不可磨灭的星光。
有一天晚上,她竟然梦到他说完那句话,然后唇真得贴上了她的,那种辗转的温柔,像羽毛抚过唇畔,酥酥的、痒痒的,直到梦醒都还记忆犹新。
他们偶尔也会在学校里碰到,他总是被一群男生簇拥着,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脸上带着笑,浅浅淡淡的,没有过多和太大的表情,但就是那淡淡一笑中流露出与生惧来的优雅,让人砰然心动,她不自觉地追随和寻找着他的身影,但又总是在快要碰到时飞快闪开。
时常跟她走在一起,也时常被她莫名其妙拉着走其他条路的秦乐,偶尔会扁扁嘴巴抱怨:“面对面碰到又不会死,你就真那么讨厌他吗?”
“你不是说他气场太强大了吗?我怕闪到眼睛,不行吗?”她眼神躲躲闪闪,含糊不清地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