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溪想了很多可能,却惟独没有想到,这一场盛宴是顾萧然布置的,而目地,就是为了向她求婚!
如同作梦一般。
极尽华丽的大厅里,英俊无俦的男人举着一枚鸽子蛋,向她单膝下跪,请求她相嫁……
夏小溪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竟是迟疑起来。
面前的男人的确不止一次的说过,爱她,要她嫁他!
她听在耳朵里,甜蜜在心底。
可是,总有种不真实感萦绕在胸口,令她无法放开心怀去接受。
夏小溪绞着双手,嗫嗫着,“我以为,我以为……”
你只是说说而已!
毕竟,你若是站在那金字塔顶端的王;那我,就是遥遥立于塔底的小人物,居高临下看去,无异于蝼蚁。
不是自贬,不过世情如此!
所以,你真的想好了,确定了吗?
她心里想着,盈盈的眼中便流露出这样的询问。
顾萧然直视着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唇角的微笑再真实再灿烂不过,他伸手宽厚的手掌,将她纤细的小手握住,清清楚楚的反问,“你要想清楚,确定下来,是不是愿意嫁我!”
嘴上……是这样说的……
可男人的眼睛里,却分明闪烁着别样的光芒,仿佛在殷殷提醒她,在车上时答应过他什么!
夏小溪醒悟过来,蓦的笑出声。
这男人!
其实并不像旁人以为的那样高高在上,无坚不摧啊!
否则,他不会在车上便折腾着她提前作下承诺。
他也会担心么?害怕她的拒绝……
这个瞬间,夏小溪才真正感觉到两人是平等的!
既然都只是凡人,那就抛开其他的附庸,只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这个男人吧?
夏小溪一只手抚在胸口。
那里一颗心跳的剧烈,声声都在说,喜欢他!喜欢这个男人!想要向前迈一步,再迈一步,能够跟上他的脚步,两个人一同走下去!
长长的舒了口气,寂静的只听闻呼吸声的夜晚,在这华丽的厅堂里,夏小溪矜持的向面前的男人伸出一只手。
顾萧然终于等来她的同意。
他迫不及待的为她戴上戒指,这场求婚就算是圆满收官!
夏小溪看着戒指被小心翼翼的戴在她的手指上,从指尖推到指根,直到它停留在她的指间。
静静的闪耀!
周围传来热烈的,又诚意十足,祝福满满的掌声。
不知何时,在场的除了波丽娜夫人和伊丽,还有三三两两站在门口的下人。
他们当中有一些是跟着波丽娜夫人从国外来到这里的,换句话说,也算是看着顾萧然长大的。
看着这个厌恶漂亮的女性,曾经不愿跟任何女性有任何接触的年青男子,终于觅得了他最喜欢的,不惧怕接触,能够陪伴着他的美丽女子!
众人都欣慰不已。
顾萧然没有掩饰自己浓浓的喜悦,他将夏小溪拉起来,一只手轻松的揽住她的腰,扶着她站稳。
其实,他更想让她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身上。
如同他与她现在的关系——密不可分!
不过,碍于有长辈在,他并不好做的过火,便只能按捺下,转而拿了一杯倒好的香槟递给她。
然后自己再拿一杯。
这时,波丽娜夫人和伊丽都举起了酒杯。
事实上,这幢房子里的每一个人,包括劳苦功高,早就准备好餐点的厨娘,都在门口举起了一杯酒。
所有人象是约好了,齐齐说着,“恭祝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酒杯相碰,撞出一片片酒花。
带着气泡的香槟,喝进口中,能品出甜蜜的味道!
处处喜气洋洋,身处其中,唇角会不自觉的上翘,笑容会在无意识下绽放。
这个世界上,唯有爱与咳嗽,是无法掩饰的!
夏小溪放下喝空的杯子,两颊嫣红,眸中波光潋滟。
她觉得自己有点醉了。
可是,这种感觉真的很棒!
喜欢的人,就在身边,周围的人,都在祝福。
这令她觉得,这大概是她生命迄今为止,最美好的时刻了!
“开心吗?幸福吗?”顾萧然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夏小溪诚实的点着头,一双水眸定定的看着他,莞尔,“非常!我希望时间能停下来!停在这一晚!”
顾萧然失笑,“傻瓜!以后,会让你一直这样开心,幸福,所以,今晚只是开始而已!”
夏小溪歪了歪头,“说话算数?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顾萧然郑重的说出这四个字,转而宠溺的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跟她在一起,连带着他都减龄了!
不止他这么觉得,对面坐着的波丽娜夫人和伊丽也在窃窃私语。
“夫人,萧然自从和小溪在一起后,真是越来越有烟火气了!”
波丽娜夫人深以为然的点头,“可不是!”
以前,那孩子只有脸在笑,眼睛里都是冰霜。
哪怕是在自己面前,笑容也总带着几分疏离。可现在,不一样了。
只看他愿意哄着小溪,应对她那孩子的话时,便觉得,这孩子仿佛是从冰霜中苏醒过来,变成了活生生的人!
“年轻真好啊!”伊丽感慨着,“不过,虽然咱们自家庆祝过了,过些日子是不是还得把婚宴办起来?”
波丽娜夫人斩钉截铁的道,“那是一定的!我顾家的掌舵人结婚,必须要办一个盛大的婚宴!”
因为激动,她说这话时声音颇大。
顿时传到了离得不远的夏小溪耳朵里,她呆呆的看向波丽娜夫人,“可是不行啊!夫……哦,奶奶!不能办婚宴!我还没有毕业呢!学生不能结婚的!”
此话一出,现场的四人,包括夏小溪本人,都静默下来。
她眨巴着眼睛,不知所措起来。
不是想破坏气氛,但她现在不说,万一波丽娜夫人真的准备起来,那不就糟糕了吗?
她的理由确实很正当,但波丽娜夫人还是不死心,“小溪呀,不办婚宴,怎么能叫结婚呢?你学校那边,奶奶去打个招呼就是了,你说怎么样啊?”
夏小溪结结巴巴的道,“我,我不想搞特殊!不能等到我毕业吗?其实,只剩一年而已!”
“一年吗……也不是不可以……”波丽娜夫人被她说服了。当然,最重要的是,一年时间算是在她能够接受的时间范围内。迟疑着,她看向从刚刚开始,就一语未发的孙子,“萧然,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