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修冥嘲讽的“呵”了一声,“说什么想要在华国生活,你不就是想回到顾萧然身边吗?!可那是我们的仇人,回去的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夏小溪有气无力的道:“为什么不好意思?他不是仇人,他的父亲才是,可那人已经死了,而我们的父母也都去世了……这本来就是上一辈的事情,随着他们的离世,一切都应该掩埋掉了啊!为什么非要揪住仇恨不放,把自己陷入苦大愁深的漩涡里,让所有的人都过得不安宁呢?!我不懂你!”
薄修冥额角的青筋抽搐的厉害。
如果这不是他千辛万苦找回来的妹妹,他根本不会让对方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跟他顶嘴!
见他气得狠了,夏小溪也有些心虚。
她迟疑着说道:“抱歉,哥,我不是有意要这么说。只是,只是我觉得这件事真的跟顾萧然没有关系,他父亲做的错事,不应该推到他的身上,这真的很没有道理!我跟他相爱结婚,甚至我还怀了他的孩子,我想跟他生活在一起,这并没有错,不是吗?”
她吸了口气,接着道:“你是我的哥哥,我惟一的亲人,我希望我们能象真正的兄妹那样,好好相处,而不是象现在这样,你始终高高在上,一个不顺心就将我关在房间里一个星期,不准我出去……这太不人道了!我真的不能忍受你这样的安排!”
说着,她的眉宇间流露出焦躁的神情。
就算她的房间不小,但整整一周被关在里面,除了看书就是睡觉,三餐都有人送到房间里来,这种失去自由的生活对夏小溪来说,确实是非常痛苦的,那是一种心理上的折磨!
她能忍到现在,始终都没有过激的举动,甚至都没有发脾气,而是试图跟薄修冥讲道理,已经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了。
这还要归功于她心理素质的强大!
若是换成其他的女孩子,不定早就开始折腾自己了!
薄修冥也意识到自己的所做所为似乎的确有些不妥,他暗自沉了口气,只得道,“你想出来就出来吧,去下面走走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庄园了!”
说罢,他拂袖而去。
然而即使是这样有限定的自由,已经令夏小溪高兴了。
她迫不及待的穿好鞋子,向门外走去。
夏小溪畅快的在花园里游荡着,女佣随侍在侧保护她,她也不在意了。
楼上,书房,薄修冥透过窗子看着她嗅着花园里的花香,脸上露出放松的表情,他不由的跟着放松下来。
不过很快,一通电话打破了他的平静。
打电话的人是查理,他一直很关心夏小溪的事,得知她被薄修冥关在房间里,几乎每天一通电话的为她求情,只可惜每次都没能成功罢了。但这么做倒是令薄修冥看出来他对小溪确实相当用心,甚至超过了他对自己的前女友。
今天一接电话,薄修冥也懒得听他啰嗦了,直接便道:“我已经解除了小溪的禁令,她现在可以自由进出房间了!”所以你不要再多废话了!
查理嘿嘿笑了两声,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想通放她自由了?还是我的劝说水滴石穿,终于打动了你?”
薄修冥挑挑眉,“所谓自由,也仅限于庄园里而已!她一天没有想通,不能安心的留在这里,我就一天不可能放她出去!”
查理顿时不再嬉笑,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奈,“我真是搞不懂你,明明那么宠她,不惜动用一切力量,冒着那么大的危险从格瑞手里把她救出来……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却那么固执呢?”
他并不清楚薄修冥把夏小溪留在Y国的真正原因。
只以为是夏小溪在华国结了一桩很不体面的婚事,嫁给了一个很糟糕的男人,所以他才会执意将人留在这里!
“你就是陪她回去华国一趟又如何?我相信以你的手段,可以轻易地让她看出来,那个男人不适合她,从而让她死心的跟你回Y国来!”
薄修冥沉默了半晌,才道:“你不明白的,女人自以为陷入爱情的时候会变得很蠢,即便她是我的妹妹也没能免俗!她现在根本听不进去我说的话,反而试图对我洗脑,一直在说那个男人有多么多么好……”
这令他非常厌烦。
查理迟疑着说道:“虽然小溪别有所爱,但我还是想坦诚一件事,我想追求她!所以,我可以同她见面聊聊吗?”
薄修冥沉声道:“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她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还坚持不肯打掉……”
“嗯,说过。”说到这事,查理的情绪不免有些低沉。
刚救回夏小溪的那一天,薄修冥就告诉他这件事了,坦率的说,起初听到,他真的很难接受!一度还觉得薄修冥也在蒙骗自己!
但是这么几天,他总算把自己的心思理出个头绪来。
那就是,他喜欢她。
看到她,心跳就会加剧。不见她,就会不断的思念!
想要追求她,哪怕她心里有别人,还怀着那个男人的孩子!
承认这些,真的是非常非常不容易。
查理都觉得自己在这段目前还是单箭头的感情里,似乎在开始就把自己放得太低了!
可是,喜欢一个人总是没有错的,他一想到夏小溪被关在房间里,难过,伤心,自己便也觉得心里酸涩的厉害!
“修,你说过的,我都记得。可即便这样,我还是喜欢她!”
薄修冥顿时无语。
半晌才叹息道:“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你想来就来吧,不过她愿不愿意同你说话,那就是你们之间的事了。”
查理听到可以去见夏小溪了,顿时高兴起来,“我知道我知道,放心吧,我会用自己的真心去打动她的!”
薄修冥没再多说,他觉得查理似乎也陷入那个叫作爱情的怪圈了。
在里面的人,根本听不到别人说的话。
所以,哪怕他再提醒他,不要抱太大的希冀,恐怕也是没有用的。
惟一能够让他清醒的,大概只有小溪本人的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