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认,她是自私的人,凤御夜比她更脆弱,更可怜,他是关在深宫里的皇上,他的活动范围,只限于京城,他的什么都规定上了,他痛,她也痛着。要做人家的小妾吗?那样,他会爱她一生一世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足够了,可是,一生一世太长了,现在的爱语,岂能缓续到天长地久,铁棒也可以磨成针,何况只是诺言。
皇后又如何,更多的规矩压在头上,立皇后,还不是可以废皇后。
他的热吻,落在她的额上,眼上,鼻上,然后,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诉尽了他的无奈,他的相思和爱意。
弯弯抱着他的头,深深地陷了进去,都想靠着吻,来安尉痛苦的心。
落在她唇边的是什么?咸咸的,是泪吗?凤御夜为她流泪。
用尽力气,直到无法呼吸,才放开了彼此,躺倒在绿草中喘着气。
大白狗不甘寂寞地吠着,太孤单了,硬是拉它出来,结果放它在追苍蝇。
弯弯可恶地打开纸包,拈了盐鸡爪引诱它,让它跟着鸡爪转来转去,直流口水,结果是,落到了她的嘴里。
不依地,它又委屈地吠了几声,逗得她哈哈大笑,丢一只鸡爪让他直立起来接。
凤御夜靠在树下看着她玩耍,笑开的容颜又心痛,又宠溺。爱玩的连弯弯,他就是想要她在他的面前这么开心。
可恶的她,居然将鸡爪丢下河水里去了,惹得那狗汪汪直叫着。
“下水去啊,去游水啊,小黑,跳下去。”她一脚踢向那肥肥的大狗。可是它不为所动,可怜地看着鸡爪没入水,也不敢下水,她指着它的狗头直叫:“胆小鬼。”
他笑着,头有些不舒服,好想睡觉,却又不舍得,伸长手,摘下二片柳叶,细细地擦过后含在嘴里轻轻地吹着。
悠扬的声音响声,她笑得更欢了,让大白狗追着她跑来跑去,还要作势骑在它的身上,吓得它直躲到凤御夜的身边气喘喘地趴着,可怜的双眼看着连弯弯。
“亏你养了一身肥肉,就这样跑不动了。”她嘲笑地看狗。
小脸上也是汗滴滴的,二抹红霞在脸上,灵气十足。
凤御夜伸长手拉她坐下,细心地拿出帕子,替她抹着汗:“这么大的人了,还和狗玩。”
“我是看它那么胖,想运动运动一下它,免得它跑不动,鸡爪子还没有吃完呢?就跑不动了,鄙视它。”咬得咯吱响的就是不给它吃。“凤御夜,你试试看。”她油腻腻的手拈着一只鸡爪子给他吃。
凤御夜笑笑,伸出手接过,剥下的肉喂到她的唇边:“你吃就好,看你吃东西是一种享受。”
这种深情温柔的凤御夜又让人心醉,那个才是他的真面目啊。
弯弯抓住他的手,却觉得热热的:“你不会又着凉了吧!”用手背试试他的额,还真有点烫。
他可怜地说:“昨天下午下了大雨。”
“你笨啊,你不会告诉我,你昨天下午下大雨的时候还在抄吧!”
他点点头,眼里隐着些狡黠:“是啊,孙公公可以作证,下雨的时候,我还在抄,我也不敢进去,我怕你说我不够诚心,直抄到天黑透了,又冷冷的,才抄完。”没完的,连宰相接着抄。
“是啊。”孙公公不知从哪里钻出来,马上就作证,递上湿毛巾。
他接过,细细地拭净她脸上手上的油腻,湿柔听话得像是奴隶一样。
弯弯抽出双手:“你笨蛋啊,下雨也不晓得躲,要是打雷呢?会劈死你的,你也不进去。”
“没有你的允许,我不进去。”他乖得像是小猫咪一样。
弯弯捏着他的脸:“凤御夜,你属什么的,属猪的吗?现在马上,去找大夫看看。”
孙公公马上就告状:“连小姐,皇上昨天晚上还不让御医看,又得处理政事,连早膳都没有用呢?”
“你是不是想再阉一次。”凤御夜威胁着,谁才是他的主子啊。
弯弯的手在转圈。“痛啊。”掐得他的脸变形了,凤御夜可怜地叫了出声,眼泪汪汪的让人下不了手。
“你还知道什么是痛,现在马上立刻给我起来,去吃饭,去吃药。”饿死他活该。
“弯弯,我没有力气。”他唉叹着。
孙公公聪明地抱着大白狗先走了,汗,没想到他力气还蛮大的,那肥大白起码好几十斤。
“我顶多扶着你,我可背不起你。”她退一步只能接受这样子。伸出手,他握紧,暖暖的大手很舒服,她将他拉起来。
而他,却整个身子靠在她的身上,压着她。
使尽吃奶力气:“凤御夜,你好重啊。”
“那我们不要去了,我在这里躺一会,睡一会就好了。”他软软地说着,像个奶孩子一样柔软的声音。
现在,不去想那些问题,他只想,和弯弯在一起。
“好好好。你尽量自已走一走,我好累的,我昨天都没有睡好。”所以下床气特重。
“是因为我吗?”他的声音就在耳边,气息拂在她的耳边,让她差点没有把他摔下去。
收拾自已的心:“谁说的,我认床不行吗?你少得意了,那个黑煤窖的事,怎么样了?”
“那边查得差不多了,现在受牵连的,就是京城的张大人,你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吗?竟然想要暗杀了我,然后,好夺位。”
她叹气:“不想当皇上的就当了,想当的当不上,就会捉弄人。”
“弯弯啊。”他低低地叫:“我的头好痛啊,都是因为帮你抄书啊。”
“好啦,别叫啦,我请你吃饭就是了。”她心里也很内疚的。
“弯弯啊,你离他们远一点啦,好不好,我头好痛啊,你答应我啊。”得寸进尺。
弯弯的手不留情地在他的腰上掐着:“头痛,还废话那么多。”
“你答应我嘛。”小狗一样的磨蹭,让路过的人都有些侧目了。
“好啦,好啦。”她不耐烦地说着。
他还不依:“弯弯,你不是认真说的,你是在搪塞我。”
唉,她觉得她让他玩得团团转才是真的,遇上凤御夜,要比可爱,他比她更可爱,比撒娇,他比她更高一筹,比漂亮,她一边站着去,麻雀何时才有出头天啊,她仰天长叹:“好好好,我很认真的,这样行不行,我就不知道,我跟你说那么多为什么?你管我啊。”明明正在分手的期间,却还是受他的影响,又缠了回去,明明心里竖起了钢铁一般的意志要拒绝凤御夜,可是,他一声叹息,就把她的钢铁化成一团水了,可怜啊。
“大夫,他有病。给他看看。”她累死了,将肩上那条手臂拉下:“别再拖着我了,再压着我,我就要爬着回去了。”
一双手又灵巧地从身后轻柔地按磨着她的腰:“这样,还痛不痛。”
弯弯瞪一眼目瞪口呆的大夫:“看什么看,没看过人按摩啊。”
“小姐,这是药铺,你们夫妇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伤风化啊。”害他都不敢看。
凤御夜一瞪他:“我家娘子就不怕,你说什么说。”
他头上马上挨了一记敲,弯弯收回手没好气地说着:“谁不怕了,你才不怕丢脸呢?大夫,什么针灸最痛的,就给他扎下去。”扎得他哭爹叫娘的,为什么不说他不怕丢人现眼,总是拿她来出头,一不小心,让他卖了都不知道。
那大夫一板一眼地说:“伸出手来。”好漂亮的少年啊。只可惜成了亲了。
弯弯敲着桌子:“大夫,别想入非非哦,等等,你隔着衣服把脉,谁知道你是不是医行不良,想要摸他。”
那大夫气得吹胡子瞪眼:“胡说八道,隔着衣服如何把脉。”
“那就只能说你医术不精了,人家还有用线来把脉的呢?”她将凤御夜的手放在桌上,修长的手光洁如玉,女人的手也未必谈得上有这么美,像是一种艺术品一样,又优美又好看,半点伤也没有,指节分明。
薄薄的纱织布料尽可能平淡,还是将他显得贵气。
可是他身上一点尊贵的样子也没有,居然将头靠在那凶女人的腰上,可怜兮兮的。
那一闪而过的精光有些冷然:“你不会把就别开门了。”敢骂他的弯弯胡说八道,弯弯只有他能骂。
差点,他就要跪下去了,镇镇心神,看那少年,依旧是懒懒的眼神,半边脸埋在女人的腰间,一手还怕她走开一样,抱得紧紧的。他倒是看不出他那里得了重病,还让人半背着进来。
“你夫君是受了风寒,不用担心,我马上就给他开药。”
“你这里先煎一剂药给他喝,只是受了些风寒,不会吧,你看他要死不活的。”推开的头马上又贴出来,好想一脚将他踹死。
那大夫非常坚定地说:“只是轻微的风寒。不信你就自已把脉。”相怀疑他的医术。
一双怒火燃烧的眸子瞪着他漂亮的脸蛋,让凤御夜缩了缩,委屈地说:“他是卖狗皮膏药的,我才不信,我都没有力气。”
“少在那里装可怜,你再骂狠一点,看他呆会给你煎退热药,还是给你下砒霜,你,你竟然骗我,走远一点。少在那里装可怜,你的真面目我还不知道吗?”可恶的凤御夜,又来拐骗她。
“弯弯,别生气啊,生气容易老的,你都不漂亮了。还给个后娘的脸色,好难看。”
“你再说一句试试看。”她是可爱的弯弯,居然让他说成是晚娘脸,就是因为他太绝色了,把她的风头都抢光了。
他可爱地在嘴边打个叉:“不说了,我的弯弯最可爱的最漂亮的。”
她呵呵笑:“这还差不多。不过,你休想三言二语就要我原谅你,又骗我,我很好骗吗?”
本来想说是的,不过弯弯不怀好意的脸,硬是让他把肚子里的话逼了回去,摇摇头:“不好骗。乖弯弯,别生气了,你那里痛了,来我揉揉就好了,我还让人去最好的酒楼里订了最好的酒菜,当作是陪罪。”
“这还差不多。”
可怜的弯弯,又不知让人骗了,这一次她是上当上大了,一桌酒菜,把自已卖了也不知道。
她那里知道,这一切都是凤御夜安排她入宫的手段,不是他逼她的,但是,她得求着他。
不过,他还在贪恋着她的相伴,不然的话,早在河边,就动手了。
笨蛋弯弯,希望她不要知道,也希望她认命。
他爱她,很爱很爱。所以,舍不得放开她,谈什么任她去嫁人。
男人的爱,是自私的,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放弃她,他喜欢和她相处的快乐时光。
他的小心肝不可爱的捧着满碗的药汁,寒起晚娘的脸:“喝下去,一滴也不许剩。”这可是白花花银子买来的药,全是她自掏腰包的。这个凤御夜,阿婆身体一样,老是感冒着凉的。要是到了现代,非让他去吊水不可,让他知道,针筒的厉害。
“弯弯,好苦的。”
“你再拽一些看看,我直接倒你头上。”不能对他太好,否则就会让他牵着走了,经验的教训啊。
他咕哝:“你一点也不温柔。”
吼:“你要不要喝药,那么多的废话。”还要给他温柔,见鬼去吧。
弯弯捏紧着他的鼻子,非常满意地灌着,就没见上次他喝药那么讨厌,还不是一饮而尽。所以,男人不能宠,蹬鼻子他就上脸了。
他一脸打着瞌睡,让她有些心疼:“你回去休息吧,我也要回家了。”
甩甩脸,他清醒一些:“不,你一回家,就二条看门狗在那里。”
汗:“人家不是看门狗啦,林若风和徐天洛是状元。”要不要说得那么难听。
他半靠在她的肩上:“我敢打赌,他们对我的称呼也好不到那里去。”又不是不了解他们。
她偷笑:“他们说你是狼,不过,我看你像是狗。”赖在她的身上,打死不退。
“好大的狗胆,连弯弯,怪不得人家说我们是狗男女,不如我们来试试看,看这里还有没有人会说我们狗男女。”
弯弯一把推开他:“汗,你不想抬头做人我还想呢?警告你,要是你敢乱来,我就跟你绝交。”
开玩笑,还嫌街头街尾的笑话不够看吗?
他长手一抓抓到她的衣服往怀里一带:“好啦,去吃饭了,我饿死了。”
“活该,谁叫你不吃早膳的,那昨天晚上呢,中午呢,吃了没有。”
他摇摇头:“都没有,回去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唉,存心是让她内疚的,这究竟是谁虐谁啊,她都搞不懂了,不吃饭的是凤御夜,抄书的是风御夜,心莫名痛的却是她,气恨啊,连弯弯就是这样贱骨子,就是容易心软,迟早会死得很惨。嘿,当然,最好是好人有好报啦。
他带着她上了雅阁,一桌热腾腾的好菜早就摆好了,居然还有酒,清香扑鼻。
“好香啊。”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最好的酒楼,最好的菜,赚来赚去,银子还是入了他的国库里。“几乎可以说是满汉大餐了。我喜欢的大鱼大肉啊,我一辈子都吃不腻。”流口水啊。
他但笑不语,让她坐上,倒上一杯酒:“弯弯,很香的桂花酿。”
弯弯推开:“那个,我不喝酒的,你自个喝吧。”肉可以,酒就免了。
不醉怎么上当呢?怎么骗她呢,凤御夜还是倒上一杯:“你试试看,很香的。”
她眯着眼睛闻了闻:“是真香啊,不过,喝酒可不好,我娘要担心的。”
他收回,算计的眼光还在她的脸上转动着,一会又笑了:“那你多吃点菜,可惜了,真的很香。”他一杯接一杯地浅喝着,那样子,似乎很好喝一样,她越吃菜越是觉得怪怪地,然后一拍脑袋:“凤御夜你找死,你生病了还敢喝酒。”怪不得,就说那里不对劲来着了。
他放下杯子:“你不喝也不许人家喝,我生病了。”
汗,还生气了,为他好啊,弯弯抓下他的酒杯:“不许喝了,你不舒服就去睡一会。”雅间的屏风还隔着一张床。
她闻闻那香气,真的好香啊,似乎比那个洛喝的香多了,伸出舌,轻轻地舔了一下,甜甜的味道,不错啊,还有些酸酸的,没想到酒是这种味道,她一饮而尽。
凤御夜执着玉壶,上面还刻着好看的梅花,印在白玉上,格外的好看,他殷勤地倒了一杯给她:“是不是,很不错的。”
又一饮而尽:“是啊,还蛮好喝的,酒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啊,有点像是糖水一样,又有点酸酸的,醇香醇香的。”
他笑得更是让阳光失色了:“好喝就多喝点,多吃点东西,别饿着肚子了。”
嗯,话也怪怪的,不过,头也怪怪的,凤御夜竟然变成了二个,她晃晃脑袋:“我是不是醉了。”
他笑得开心:“是啊,你醉了,弯弯。”当然会醉,宫里特酿的十滴倒,她没有吃解酒药,一连就喝了一杯半,不醉才怪。
醉倒的弯弯真是美啊,脸上红扑扑的,他抱过她,让她依在怀里,喂她吃什么,她都不挑,还傻傻地冲他笑呢。
笨蛋弯弯,醒来可不要后悔。
“吃饱了没有。”
“饱了,呵呵。”她还偷香,还抓着他的手指吻着。
“弯弯,你爱我不爱,我是夜,你的夜,你爱不爱。”
她笑:“爱,爱。”
他笑了,深深地吻住了她,衣服一件一件地丢在地上:“天黑了,我们上床睡觉去了。”
“嗯,好。”她晕陶陶地答着,一点防心也没有。
。。。
拥着她,他也舒服地睡过去,醒来的时候,该哭的人是她才是。
好吵好热啊,弯弯转了个身,发觉有什么沉甸甸地压在身上一样,该死的,三更半夜的,谁还在敲门敲个不停啊,还让不让人睡觉啊,她甩开放在腰间的手,继续蒙头大睡。
“连弯弯,开门,连弯弯。”越来越大声地敲门声。
怎么越听越像是她家那老头子的声音啊,弯弯一个激灵醒来,天啊,为什么身上赤裸的,还有凤御夜,他身上也没有穿衣服,脚还很暧昧地和勾缠着她的脚,现在是什么时候?不是她的房间,而且不像是太阳高升,而像是夕阳慢落了。
“砰”的一声,久叫不开的门硬是让人破门而入,弯弯抓住被就捂住头。
“连弯弯。”一地散落的衣服,分不清男的还是女的,连宰相已没有老脸看了。听人报信说,他家的女儿和男人进了酒楼,而且,二个时辰都没有出来,让他的脸由青转黑了,马上就杀了过来。
果然,好一个丢脸的女儿啊,现在怎么向皇上交待啊,唉,气死他了。
“连弯弯,给我出来。”他背过身子,一脸的气愤,家丑啊,家丑啊,女儿竟然和野男人在床上,别说不敢献给皇上了,就连文武状元也都看到了满地的衣服,想要再嫁出去,难了。
弯弯缩了缩,呜,为什么她会在床上啊,而且还衣服脱光了,凤御夜呢?还睡得香,她是不是趁他生病就强下手了啊,呜,不会吧,这下让老爹抓奸在床,还是皇上,要怎么办啊,非得逼她进宫不可。
“发生了什么事,弯弯,你醒了。”懵懂的凤御夜开始悠悠‘转醒。’真好,看来要给孙公公加薪了,一下就全部搞定了,连林若风和徐天洛都来了,他的唇角上扬,可惜的是,弯弯急得要哭了,没有心情看到。
“嘘,别说话,一会,你就从窗户飞下去,记住,不能发出半点声音。”她小声地警告着。
“连弯弯。”火气更大的声音:“给我滚出来,你这丢脸的东西。”
“哦。”他非常乖地点点头,然后翻身捡起她的衣服,胡乱地给她穿着。
弯弯还以为他很上道了呢,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候,最主要是,要赶紧溜走。
“爹,我来了,你找我啊。”她故作轻松地出来。
“你还有脸叫我爹,你跟那个野男人鬼混,丢死人了,我的老脸都让你丢光了。”他转过头,看到她满脸的红痕,更是恨铁不成钢,气得直发抖啊。
不知情的弯弯歪着头:“爹爹,你的脸丢光了啊,去捡回来就好了,爹爹,这里那有什么野男人啊,不要胡说八道了。”
“你,你,你自个看看什么鬼样子吧!”他指着一边的铜镜。
弯弯避开林若风和徐天洛难过的眼神,转到铜镜一看,死凤御夜啊,是不是要她无法见人啊。小心地陪着笑脸:“爹,这是蚊子咬的,这里好多蚊子啊,我皮肤过敏,一抓就变成这样了。”
好牵强的理由,不过,反正有个理由说出来就好了,不然的话,会打断脚的。
“连弯弯,那个死男人呢?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他气匆匆地说着。
“爹啊,那里有死男人啊,就我一个人,我心情不好啊,就来这大吃了一顿,然后就睡着了,爹,你在这里干什么啊?”真是无辜啊。“不信的话,你一会去找找啊。”一会就找个屁了,凤御夜都飞走了。
可是,有人不合作了,屏风后面有好听的声音传来:“弯弯,你的肚兜我忘了帮你穿了。”
她眨眨眼,再眨眨眼,是凤御夜,拿着她的贴身衣服出来,抱住她的腰亲了亲她的脸:“你把我的裤子穿走了,我穿不进你的。”他看向吓呆的几个人,笑了笑:“真巧啊,弯弯有叫我走的,不过我想,还是要先把我的裤子穿回来。”
老天,让她死了吧,这下要想清白,连鬼也不会相信了。
怪不得她觉得有些凉凉的,走路差点摔跤,原来肚兜没有穿,还穿错了他的亵裤。
等等,这似乎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有人会相信他和她没有什么吗?
直到理好容妆,她都没有脸见人了:“凤御夜,我恨你,你为什么不走呢?”
凤御夜还很委屈的一样:“弯弯,我不能走啊,我穿不上你的裤子,你也不能不穿肚兜吧。”
算了算了,反正大家都知道了。“我们没有发生什么事吧。”她拼命地使眼色,从桌底下踩着他的脚。
“皇上。”连宰相跪在地上连起也不敢站起来,他口口声声骂的野男人居然是皇上,不过,他又有一丝窃喜,弯弯和皇上,那么,就有戏唱了,而且皇上,对弯弯很是宠爱。
弯弯埋头,不要见人了。
“这,这、、、”唉,他也不好逼婚啊,毕竟他是皇上。
凤御夜得意地看了林若风和徐天洛一眼,轻笑了起来:“我会负责的,弯弯,明天就进宫。”
“可不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弯弯埋着头说,酒害人啊,以后一定一定不能喝酒了。
凤御夜叫出声:“怎么可以,你是要朕背上丑名吗?男人大丈夫敢做就敢为。”他睁大了眼,一脸的‘不敢置信’弯弯,还能躲到那里去呢?逼婚啊,逼吧,他愿意。冷眼一看林若风和徐天洛:“这么晚了,你们还有什么事,没事出去,三天后去朝廷上任。”放任他们太久了,还敢跟他抢弯弯。
“拜托,若风哥哥,洛哥哥,你们先回去。”知道他们心里一定会难过,失望。那是以后的事了,现在还是要赶紧把这事摆平了先再说,她才不要进宫。
连宰相已是笑意露了出来:“微臣回去准备,明儿送弯弯进宫。”
“这倒是好。”
“够了没有,我不想进宫。”弯弯倔强的小脸看着他们。
二张脸拉了下来,连宰相又急又怕:“弯弯,这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爹,你怎么可以卖女求荣呢?我不要进宫。”弯弯可一点也不怕,直接叫了出声。
她不敢进宫,事到如今,还是不肯,凤御夜的心狠狠地刺伤了,捏着那玉瓷杯,只差没有爆发出火气。
“那朕呢?弯弯,你要天下人如何看待朕,朕和你可是实实在在的有关系。你就不用对朕负责任吗?
弯弯趴在桌上装死,不吭声。
凤御夜更气愤了,摇着她的身子:“你说啊,你想要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不想进宫,就怎么简单,你占了便宜了,这种事,男的怎么会吃亏呢?”负什么责啊,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重,摇啊摇,最好把她摇晕算了,不行,晕了,让他扛进宫就不好了。
“不进宫也不行。”连宰相冷冷地说着。
“爹,我就是不进宫,你为什么就要逼着我进宫呢?进宫很好吗?你有什么好处,你贪污的你以为凤御夜不知道吗?爹你是男人,你很自私,利用完娘之后,又踏着婉晴郡主来往上爬,你已经送了一个女儿进宫了,你还要把我送进去,什么?二女一夫啊,后宫可不止那么几个女人,你们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我要的,是只有我一个人的,他做得到吗?他做不到,所以,我不会进宫的,你要送我进宫也可以,你就等着为我收尸吧。”她气极了,什么话也顾不上,就冲口而出。
她不肯低头,高傲地看着凤御夜。
凤御夜的眼里,尽是受伤,她死也不肯进宫,不肯留在他的身边。
他以为,抓奸的事,可以让她进宫,可是,倔强的她,不愿意。
“连弯弯,你这个不长进的东西,我看在邺城让你娘给教坏了,怪不得我就听人说你娘在邺城不捡点,不然也不会教出你边个不知道什么是君,什么是臣,不知道礼仪兼耻的东西。”
这就是她爹,很好,他骂她可以,就是不可以骂她娘:“你呢?你个陈世美,我娘嫁给你是她倒了八辈子的霉了,要是我,我早就休了你了,你那里对得起她,你那点对得起她,十八年来不闻不问,想要攀上林若风就让我们母女俩回来,你在喝酒饮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邺城有人饿得要死啊。守贞,我真为我娘不值啊,你凭什么要她为你守贞啊,你都不贞不仁,你凭什么要求她。你纳了多少个小妾,你养了多少女人,她没有养男人,没有再嫁算很给你面子的了。”积了几月的火气冲地涌了上来,十头牛也拉不住她。
她说得连宰相抡起巴掌要打她,却让凤御夜冷冷地拦下。
他看着弯弯:“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那么,都算了吗?”
弯弯烦得直抓头发,差点要发狂:“凤御夜,你玩什么?这些都是你安排的是吗?你就是想逼我进宫吗?我们就是上过床又如何,又怎么样呢?负什么责,我宁愿你把我当成青楼的妓女,当我是不要钱的妓女好了。”
他痛得大笑:“你把我当嫖客了。”
“你要那样想就那样想吧,再见,不必回头。”她很气愤,抓着那薄薄的小外套,就往外冲去。
连宰相脚一软,又跪了下去:“老夫教女无方,请皇上恕罪。”
凤御夜轻轻地坐在椅上,弯弯的话,像刀子一样,将他的心一块一块地割开,他换个姿势,可是还是阻止不了心在痛。薄薄的夕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寂寥而又淡薄,他不停地换着坐的姿势,想要把这种痛压下去,他不想让心痛再继续曼延下去,可是,好痛,好痛。
弯弯,真的狠狠地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