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不过就是做个产检,怎么还拉上我了?”陆青撇了撇嘴,有些不满的看向薛静怡,动作倒还是很小心的搀扶着她。
“你不是抱怨不想去上班吗?刚好你爸又没空,那就陪我去产检,医生说这次产检做那个什么唐氏筛查,听说要抽很多管血,你陪着我,一会照应,去,把后座那瓶牛奶一起带下来,我昨晚产检可以喝补充一下体力。”
两人走进医院,薛静怡的这家产检医院是私立医院,各方位服务都比公立的要周到些,刚走进去,便有人迎了上来。
“您好,是陆太太吧。”护士笑容很是亲切。
“你好,我预约了梁医生来做产检的。”薛静怡脸上也挂起了她惯有的和善无害的笑容。
“请跟我来,梁医生已经在等着您了。”护士带着两人直接去了薛静怡的产检医生诊室,路上还询问了一些惯例问题,比如是否空腹,有没有不舒服之类的。
“陆太太,你好,快坐下,15周了哦,这次要做的产检是唐氏筛查,陆太太没有吃早餐吧?”梁医生是个和薛静怡差不多年纪的医生,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
薛静怡抚了抚肚子,满目温柔,“是15周了,我记着呢,没有吃早餐,那我们现在是不是马上就要去抽血了?”
梁医生温和的笑了笑,“先别急,来跟我到那边躺下,我听听胎儿的胎音,量一下宫高。”
薛静怡躺下,等梁医生便对着薛静怡做了简单的检查。
“嗯,宫高的数据非常符合15周的标准,看来是个健壮的小宝宝呢。”
随后梁医生将凉凉的润滑剂涂在肚子上,便放上胎音器,瞬间,一种低沉有力又稳健的,哐哐哐的声音从胎音器传出来,“这个就是宝宝的心跳声了,是不是很有力?一定是个壮壮的宝宝。”
陆青一脸的神奇样,“医生,你说……这是宝宝的心跳的声音?太神奇了……原来宝宝在肚子里就有心跳了啊?”
“那当然啦,宝宝在肚子里会慢慢的发育成熟,到最后就是个可爱的小人儿了……”
薛静怡一脸的慈爱,目光也都变得柔和,“医生,宝宝真的很健壮吗?太好了……”
“目前来看,是这样的,来,可以了,这位小姐,扶你母亲下来吧,小心些。”梁医生笑眯眯的,转身去开单了。
“妈,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怀孕是这么神奇的事情,不知道现在想宝宝是长什么样的呢?”陆青拿着单子,扶着薛静怡去抽血室。
“看你那傻样,觉得神奇,那赶紧自己怀一个,到时候别说什么家花野花的了,只有你有了孩子,贺家少奶奶的位置便只能是你的了。”薛静怡抓着机会,不忘对陆青叮嘱一番,她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即使现在和陆言那个贱人不对付,但是在陆家,她再也不会是那个无足轻重的人,陆历信也对自己翻了倍的好。
陆青脸色一红,“哎呀,妈!急什么呢,我马上就要和庭哥哥结婚了,孩子那不是早晚的事吗?!”
“那就最好,对了,一会产检完,我陪你去做一下美容吧,别仗着自己年轻就不注意保养,女人是男人的第二张名片,咱们走出去就不能让自己的男人丢脸。”
陆青撇了撇嘴,“妈,你别埋汰我,说的好像我很差似的,就我这脸,安市能找出几张来?”
“是是是,你最好看你最漂亮,行了吧!”薛静怡今天心情好,难得的没有再和陆青说教。
抽血很快就抽好了,一下子抽了8支管,薛静怡的脸色有些苍白,陆青连忙拿出那瓶牛奶给她,喝完了,薛静怡的脸色才恢复了过来,本来唐氏筛查的结果要三天之后才出来,不过薛静怡是梁医生的VIP病人,直接给的绿色通道,下午就能拿到结果。
于是薛静怡和陆青去餐厅吃了些东西,便直接去了美容院,薛静怡由于怀孕,便躺在一旁休息,而陆青则由做了几项面部项目。
正当薛静怡躺着昏然入睡的时候,忽然听到从隔壁房间传来了一道张扬的女声,而那道声音里说的事,似乎和陆家有关。
“查到了吗?”
“废话,我当然要最详尽的内容,快说,我记着呢!”
“陆家,是陆氏的那个陆家吗?倒是有点印象,算什么豪门世家,比起我们刘家来,那只不过就是一土豪,不过就是有点钱罢了。”
薛静怡听到这里,蓦地睁开了眼睛,陆青也转过头来看向她,薛静怡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出声。
紧接着,那边的女声又继续说道,“24岁?比我老!出过国又怎样,本小姐我还从小在国外长大呢!拿过奖?什么奖?就她那样的!?我敢说,她能拿奖要么就是评委眼瞎,要么就是她将评委睡过了!”
“半年前回国?她还做过言之心的总经理?什么言之心?没听过!肯定也不是什么大公司。”
薛静怡蓦地睁大了眼睛,隔壁那个女人嘴里说的,不就是她们恨之入骨的陆言吗!
陆家,24岁,出过国,拿过奖,做过言之心的总经理!
和陆言的经历完全符合!
听隔壁那个女人的语气,似乎和陆言有什么不愉快,这倒是新鲜了!
薛静怡示意陆青别出声,继续听着隔壁的话。
“什么?!傅氏集团的言品山庄的项目就是她拿下的!!我就说啊!原来那个小贱人早就勾搭上楚禹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千金小姐呢,原来不过是个为了利益可以出卖自己的下贱女人罢了!楚禹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人!”
“不行!我一定要撕开她的真面目!让楚禹看清楚,这样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他!”
“行了,她的其他事情我已经没有兴趣知道了!挂了!”
“哼!这个贱女人!肯定是对楚禹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要不然楚禹怎么可能看上她!傅家的人一个个都眼瞎了吗!竟然还为了她这个女人下了我的面子!我想起了了!她就是那次在高尔夫球场的苏菲亚!!”
“这个贱人!怪不得我觉得她眼熟!气死我了!陆言!我非要撕碎了你!你给我等着!”
隔壁的女人又胡乱骂了一通,便气急败坏的将服务员骂走了,紧接着那个女人便也离开了,听得出来,那个女人似乎是被气着了,走到时候恨不得将地板都敲出几个洞来。
薛静怡微微眯了眯眼,很快就屡清楚了那个女人的话,显而易见,这个女人爱慕傅楚禹,偏偏傅楚禹却为了陆言视她无物,那个男人对陆言的宠爱程度,她们早就见识过了。
也对,像傅楚禹那样出色的男人,有哪几个女人不为之神魂颠倒?
薛静怡冷冷的勾了勾唇,品着那个女人的话,顿时心生一计。
“服务员,刚刚说话的那个小姐的声音有些耳熟,我好像认识,只是听起来她的心情似乎不太好。”薛静怡笑着看向替陆青做美容的服务员,看似不经意的问。
“陆太太,那个客人是我们新签的一个会员,时不时的回来我们这里做做美容,只是今天不知道怎的,脾气很冲的样子,我们的服务员都被她换了好几个了。”服务员瞥了撇嘴,做她们这一行的,难免要受一些气,平时也都习惯了,只是今天这个客人真是个例外,样样都要挑剔一番,连服务员都被骂得受不了,换了好几个,最好只好由老板娘亲自出马,才稍稍压制住那个客人,本来她们有规定不能私下和其他客户议论客人的,但是今天着实是太憋屈了,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自己心爱的男人被陆言抢了先,脾气能好吗?
薛静怡嘲讽的勾了勾唇,脸上笑着,“年轻女孩嘛,脾气难免要冲一些,只不过难为你们了。”
“是啊,要是所有的客人都像陆太太那样善良,我们平时也可以少受些气,陆太太真是我见过既漂亮温柔又善良有气质的人了,保养的又好,一点都看不出来真实年龄……”服务员顺着薛静怡的话,就给她灌蜜糖,拍起她的马屁来。
果然,薛静怡笑的乐呵呵的,“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对了,刚刚那个客人是不是姓刘?跟我认识的一个朋友的女儿声音很像,刚刚我还想去打声招呼,又怕唐突了。”
刚刚不就是听到那个女人说自己是刘家的么?
服务员想了想,小声的道,“陆太太,本来我们是不能轻易透露客人的信息的,那个确实刘小姐,是安市刘氏企业,刘家的大小姐,听说从小在国外长大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您朋友的女儿了……”
薛静怡微微眯了眯眼,笑着道,“真的是刘家啊!难怪我觉得这么耳熟,她小时候我见过她,没想到一下子就长大了,都从国外回来了!”
服务员对她的话无疑,“是吧,长得也很漂亮呢,就是脾气有点大……”
“女孩子嘛,娇生惯养了些难免的,那个,青儿,一会你给刘叔叔打个电话,你和刘小姐这么多年没见,这下她回来了,我们找个机会去拜访一下。”
陆青蹙了蹙眉,她压根就不认识什么刘家的刘小姐,不过接收到薛静怡的眼神,陆青便没有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
从美容院出来,陆青便再也忍不住了,“妈,你刚刚怎么说我们和刘家认识啊?我怎么没印象?”
薛静怡笑着看她,眼眸微凉,“不这样说,服务员会告诉我们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吗?”
陆青还是不解,“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薛静怡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你啊你,怪不得陆言一会来就将你压的死死的,就你这脑袋瓜子!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妈,又扯陆言做什么!”想到陆言,陆青的脸色有些难看了起来。
“我问你,陆言是不是和傅楚禹在一起了?”薛静怡瞪着她。
“是啊。”陆青不觉有他,下意识的回答。
“那陆言和傅楚禹在一起,对我们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陆青想了想,“虽然她和傅楚禹在一起,好像挺风光的,但是只要她不再惦记着庭哥哥,那对我来说,就是好事。”
薛静怡脸色一沉,怒了,“你眼里就只有一个贺庭吗!傅楚禹是什么人?!那都是在安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你忘了陆言回来的时候跟我们放的狠话了!她说要将她失去的一切都拿回来,她说要将我们赶出陆家!她只是陆言的时候我们都觉得有些难以对付了,何况现在多了个傅楚禹!就你这脑袋瓜!被陆言赶走是分分钟的事!”
薛静怡因为愤怒,脸色很是难看,胸口一上一下的起伏着。
陆青的脸色也刷的一变,“妈……我没想那么多……”
自从她和贺庭的婚事要定下来后,陆青的整副心思都在婚礼上了,虽然陆言的回来给她们的生活带了些许变化,但是都不足以覆盖即将和贺庭结婚的喜悦和注意力。
“妈,那你刚刚要问那个女人的事情是?……”
“你没听出来吗?那个女人明显就是爱慕傅楚禹的!而陆言就是她的情敌!她的敌人!”
陆青点头,“刚刚听她的语气,似乎是这样。”
薛静怡暗暗沉了眼色,脸上闪过一抹阴狠,“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想要扫除陆言给我们带来的障碍,这个刘家的女人,就是我们最有力的盟友!”
借刀杀人么,自古到今,不都是被人类学以致用的吗?
“哦,我知道了,妈的意思是要和那个姓刘的女人一起对付陆言,可是妈,她又不认识我们,会帮我们吗?”陆青终于开窍了,但也有些顾虑,毕竟,她们和姓刘的那个女人素不相识。
“一会,你去将刘家那个女人的联系方式拿给我,我自有安排!”薛静怡冷冷的勾了勾唇,眼眸闪过骇人的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