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往事,谢芳华心里一阵苦涩,所有的爱恋和爱而不得又执迷不悟的执念,都随着那一剑烟消云散了……
“乳娘,我悔了!”
她所悔的,是她那爱而不得又执迷不悟的爱恋,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感情,她什么都没有了,这一切有多么的不值得!
“女郎,无事了,今后别再任性便是。”乳娘宽声安慰着,一边拿过纱布和药粉,又道:“女郎,你可得忍着点,乳娘要给你上药了。车队里没有医者,不得诊脉,这里离吐京还很远,大概还要三天的路程,切莫不可大意了。”
听着乳娘关切的问候,谢芳华顿时感觉心中暖暖的一片,她的手抚上了胸口的位置,心底一阵恍惚。
已经有很久很久,都没有人用这样关切的话语关心过她了。
上过药后,谢芳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黄尘古道中,车辆渐行渐远,转眼,夕阳西下。转眼,浩瀚天际泛上点点星光。
马车在一片草地上停了下来,众仆各自分工生火造饭。
也许是因为有了那久违的满足感,这一睡,谢芳华直睡到月上中天,还是在夜间上药的时候才悠悠转醒。
“女郎,可是弄疼你了?”
见自家女郎醒来,乳娘连忙问道,生怕她有什么不舒服。
谢芳华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已经不似白日那般肿胀,可以看清事物了。
月光顺着车窗照了进来,就着月光,乳娘的面容浮现在了她的眼前,她好像年轻了许多,不似那年那样苍老。
“不疼。”谢芳华盯了她半晌,微笑着回答她。
上过药后,乳娘正要退下,谢芳华连忙问道:“乳娘,我们这是要去哪?”
直到这时,谢芳华仍然感觉在恍惚中,她这是下了地狱吗,还是到了天堂?
在谢芳华怔瞠中,乳娘慢声说道:“女郎定是摔坏了头了,如今我们离吐城大概只有两日路程了。因女郎坠马只怕又是要当误不少时辰,现在女郎大好,可得加快些脚程才是。”
吐城?
谢芳华有些狐疑。
“老奴去给女郎盛些粥来,女郎切不可太过劳累,以免加重伤势。”说完,乳娘给她掖了掖被角,伺候着她在榻上睡好,转身下了马车。
而谢芳华却一直在脑中不断的回想着乳娘的话,他们是在去吐城的路上?
吐城,汾州。
在谢芳华的记忆中,吐城已经不叫吐城,而叫汾州。
新上位的帝王为了巩固统治,已经下令,逐步更改了各各地名,吐城就是其中一个。
汾州?
顿时,谢芳华感觉好像哪里出了问题。
“乳娘!”
谢芳华突然大叫一声,掀开了被褥,穿上鞋袜,顾不得头晕眼花下了马车。
脚刚落地,她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