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安坐在自己床上,看着一本自己最喜欢的书。
那时候,最流行的就是一种诗词歌赋。所谓的赋,就是非常非常优秀的作品。本来很短的几个字,他们就要写得长长的一段。
但是,江临安喜欢看的,并不是这样的诗歌或者是赋,而是非常清新平静的小说。
所谓小说,就是一些神鬼故事,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奇遇记,历险记之类的东西。
看得多了,她就开始入迷了。
入迷地看着的时候,就听到外面好像打仗一样,乱成了一团。
又是听到有人撞到了人,或者是东西撞到了东西,落在了满地都是。
还有的人吵嚷着说:“你们是不是杀了,怎么不去报告惊鸿王妃啊?”
江临安既然听到有人这样讲,就知道,这件事可能会跟自己有关系了。
然后,她就在房间里面等着这些人过来了。
果然,自己坐了一下子,外面就有人跌跌撞撞地走过来了。
王妃,王妃不好了。
江临安把手里面的书合上,皱着眉头对进来的太监说:“呸呸呸,你会不会说话,明明是你不好了,来找我,怎么说本宫不好了呢?”
太监看到这个时候,江临安还有心思开玩笑,连忙拍打自己的嘴巴,说,“对不起,对不起,不是王妃您不好了,是小人不好了小人不好了。”
说着,就好像抽陀螺一样,不断抽打自己的耳刮子。江临安看到很生气,有有点想笑。
这个小太监实在太可爱了,但是可惜的是,年纪轻轻,就做了这样的官职,也不能好像别的孩子一样,做很好的家族传承了。
想到这里,心里面就有点渐渐失落起来了。
不过她还是非常高兴地看着这个小太监,叫他起来,说:“你快说说,你怎么不好了,本宫需要怎么样来帮助你?”
小太监就屁颠屁颠地对江临安说:“长公主,长公主她,现在要生了,好像很多人都忙得不之所错,所就。”
江临安算算日子,好像一下子就过去了大半年了。都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没想到这皇宫就在地上,有的时候,这里面过了一天,就好像是外面过了一年一样。
她走到梅雪宫里面,看到里里外外站满了人。
那些太医院的太医,为了能够更好照顾病人,都换上了白色丝绸的衣服。
来来去去,就好像是一群天使。
至于宫里面的人,还穿着宫里面非常鲜艳的礼服,一白一红,这样好像很凌乱的样子。
他们就来来回回地在这个宫门两侧来来去去。
见到江临安,就好像见到救星一样,走过来问道:“王妃大人,现在你来就太好了。没有你的指挥,我们都乱成一团了。”
江临安看看当下的情况,发现好像并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之前不过因为自己主持了这么一场葬礼,然后让人觉得自己好像非常能干一样。
但是现在,好像并不是什么婚丧嫁娶之类的事情, 好像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于是,江临安笑着说:“怎么回事呢,我又不会生孩子,你们说叫我来做什么?”
大家对上次刘贵妃的葬礼上那种镇定和厉害的安排,感到非常满意了。
现在就希望能够好像上次一样,能够给那些看病的,还有那些没有生病的,做一点点的好事情。
江临安点点头,不过想到自己已经将令牌交给了皇后了。
但是,令牌不过是一个梗,现在个个人都愿意听她的,就表示自己的声望已经很高很高了。
既然自己的声望这么高这么高,就不用什么令牌也是众望所归了
她看看这里面来来去去的人,知道大家好像都是为了想要帮助长公主才会乱成一团的。
这并不是大家退位,没有责任心,而是大家的责任心太强了,都想着要全权代理这样的事情,所以就大家都分不清自己的工作,什么事情都抢着去做,这样子,就因为几个人做同样的一件事,所以就会几个人挤在一起。
几个人挤在一起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办法,就会打烂东西,或者是相互不知所措,就非常乱了。
所以,要分工合作,最重要的,不是说他们要怎么样的责任,知道自己做什么,而是要知道他们不应该做什么,可以不用做什么。
于是,江临安就将他们需要做的,还有不需要做的全部都说出来了。
他们好像马上就被划定了轨迹一样,再也不会担心碰撞了。
只见这个萧逸雪非常痛苦地靠在自己的床上面,嘴里不断地呼吸,然后嘴唇苍白,眼睛里面没有精神。
江临安走过去,握住她的双手说:“姐姐,不要难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妹妹都陪着你。”
萧逸雪感觉自己的下面非常疼痛,好像刀割 一样,一种炖炖的疼痛。
但是,好像有了江临安的在旁边鼓励,她好像又变得非常舒服了。
所以,就不能不相信,这个江临安是有一点点魔力的。
江临安的魔力,不仅仅表现在这个管理的能力上,虽然自己不会给人看病,但好像在精神上面,可以给病人一点点的安慰。
所以,这个江临安就非常高兴了。
太医走过来,因为毕竟萧逸雪是女人,而且那个时候,做太医的,基本上都是男人。因为那个时候是一个男权的世界。所以,太医对于很多的东西,都只能回避。
宫里面就有很多很多的宫女,学会了接生的办法。一边听着这个太医的讲述,一边就自己在后面接生。
不过,因为宫里面的枝叶本来就很稀疏,加上后来贵妃走的早,都没有生育。那些会接生的宫女都不在了。
所以,这些宫女,只能现学现卖了。
好多好多的人,围在这个萧逸雪的面前,萧逸雪感觉自己的孩子好像已经出来了,按理说,东西从里面出来,应该是很舒服的事情。
但是那么大一个孩子,从自己的身体里面出来,恐怕就不那么舒服了。
她就好像杀猪一样尖叫,哭号。
感觉整个皇宫里面都已经是一片的嚎啕大哭了。
不过,现在萧逸雪就完全不一样了。
积极瓦刚刚下了早朝回来,走过整个宫殿里面。听到这样的声音。
积极瓦虽然没有当过爸爸,但是没有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吗?他就对于这个事情,大概也就猜到一二了。
他听到萧逸雪不断地哭喊,知道这个事情,恐怕是到了要出生的时候了。既然要出生了,那就是非常高兴的事情了。
于是他就非常兴冲冲地朝着这个房间里面跑。
但是,刚刚走进了门槛,就被宫女拦住了。
宫女对积极瓦说:“驸马大人,这里是产房,不吉利,你不能进去。”
积极瓦很生气地说:“怎么会是不吉利,难道生孩子就是不吉利的吗?难道你们出生来到这个世界上,就不吉利了吗?”
宫女被积极瓦这么一质问,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这样的说法,是自古流传下来的。所有的中原人,都知道这样的一个禁忌。
特别是对男人来说,产房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进去的,就算要看孩子,抱孩子,都要等那些产婆给报出来的。
所以,他们就只能在外面看着了。
看着看着的时候,里面就传来了哇哇哇的哭声了。
那个哭声非常尖锐,甚至有点刺耳,感觉就是那种男孩子的声音。
于是,宫女就抱着一个小娃娃出来,对着积极瓦说:“恭喜驸马爷,生了,出来了。是一个阿哥”
积极瓦看到这个婴儿,满脸都是血的,好像很可怕的样子,但是小小的,却又很可爱。
眉眼之间,好像跟自己有着很多很多的相同之处。
这就是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
当爹的感觉跟当妈妈的感觉是不太一样的。当妈妈的感觉,是一种漫长的,延续的感觉。
因为十月怀胎,是非常辛苦,而且时时刻刻都要注意保护自己府中的胎儿。
但是当爹就不一样了。作为当爹的样子,毕竟当爹的不能怀孕,不能切身感觉到孩子在自己神里面的感觉。
所以,就只能通过观察还有期盼了。
他们只能通过爱护自己的老婆来爱护自己的孩子。
观看自己的老婆来观看自己的孩子。
可以说,当妈妈的过程,就是自己感觉孩子在肚子里面长大的过程。
但是当爸爸的过程,就不完全是感觉孩子在肚子里面长大的过程,而是一种期盼的过程,一种等待的过程,一种在不断地观察,不断地体会,不断地询问的过程。
这样的过程虽然有点漫长,但是却又是非常感动的。
就是这样的过程,因为不是长在自己身上,没有这样那样的强迫,所以就不会产生这么多的硬邦邦的感情。
他们之间的感情,全部都是出于自愿。
越是这样的需要自愿的感情,就越能看出一个人是不是真的爱对方。
积极瓦在这个方面,可以说是感情专家,是模范丈夫,是典型的爸爸。
没有他这么关心自己的孩子,就不会有现在美好的生活。
不仅仅如此,就算抱着孩子了,他最关心的还是萧逸雪的安全。
但是宫女又在这里,将他重重围住了,对他说:“驸马大爷,这里是产房,你不能进去,你不能进去,你不能进去。”
积极瓦也生气了,就对宫女说:“不能进去,你们就快点给我弄出来吧!”
说完,就彻底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