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极瓦的一席话,顿时起了萧逸轩的灵感。
人才纵然再多,毕竟也都是萧赜手下的臣民。普天之下,莫非黄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说是为了国家为了江山社稷万年考虑。但是万年之后谁还自己的谁?不过现在眼前就有一个现成的标准。
他就是萧赜。
只要萧赜说是的,那就一定是真的。
只要萧赜说不是,那就怎么也不是。
那些什么律法什么规定,全部都是萧赜一个人定下来的。那些还没有律法的规定,想要得到合法的地位,都需要经过萧赜的肯定。
所以,想要知道事情应该怎么做,只要问过萧赜,虽然没有法律,但也算是合情合理了。
只不过了,这样的事情,心中默许或许还可以心照不宣。但是要是说出来,就有点不登大雅之堂了。
萧逸轩狡黠地指着积极瓦的脑壳,笑着说:“看来积极瓦兄弟你也不过如此啊。”
积极瓦轻描淡写的说:“这个不是你们大梁人说的‘随波逐流’吗?弄得好像只有我才敢这么说的一样。”
萧逸轩连夜就起草了一个招贤纳士的策划书,里面说得冠冕堂皇。
说科举取士,是国家的大事。国家大事,不可以没有一个国家的智慧。国家的智慧在国家的首脑。国家的首脑,就是国家的元首。
所以,科举制度应该经过萧赜的思考。
他揣摩萧赜的心意,选择了几十名萧赜重视的人才,又选择了几十名萧赜正在考核的人才,最后列出一些自己都不认识的所谓人才。
这样,萧赜就可以面对很多很多的人才进行所谓的考核了。
如果只选择萧赜喜欢的人,那样自然看上去就是拍马屁。
要是贸贸然选择了萧赜不喜欢的人,萧赜一定会怪自己不懂得用人之道。
现在,鱼龙混杂,将萧赜喜欢的,还有萧赜不喜欢的混合在一起。萧赜自然会选择自己喜欢的人,剩下的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说自己不喜欢,或者是已经满人了。
积极瓦看着萧逸轩兴高采烈拿着萧赜勾选的科举名单回来的时候,哈哈大笑说:“此乃圣上旨意也。”
萧逸轩冷冷地回答道:“你就算了吧,要是你做了皇帝,你绝对绝对是一个昏君!”
积极瓦撇撇嘴。自己在夜郎做了那么多年的王爷,也不过是被人当作这样的明君。
要是随随便便就成了昏君,恐怕也不是这么随便的。
当然,要是仔细思考起来,自己的的确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昏君。
就凭自己这样的生活,还有自己这样的生存方式,的确有点昏庸。
可是,这个世界上,太阳底下是必然生长出阴影来的。
要是一个太阳下面没有阴影,反而那是一个昏暗的太阳。
积极瓦已经在夜郎混到这样外圆内方,对于别人的看法,还有那些贬低,是一点点感觉都没有了。
所以,他可以为所欲为,也不用在乎现在身边这些人对自己的眼光了。
没想到,这样的办法不仅仅让萧赜龙颜大悦,而且还大为赞赏,不仅仅褒奖了萧逸轩,就连萧逸朗也是大为褒奖。
萧赜本来想要再给萧逸朗再赐一个妃子的,但是萧逸朗冒死劝谏,才改成了建立一座御花园,可以跟自己的相比。
不过萧逸朗只能婉言拒绝了。
就在御花园准备在东宫动工的时候,萧逸德又开始搞事情了。
本来刚刚开挖的工地上面,工人们正准备在准备给那个石基培土。
没想到,突然这石基后面就出现了一个人影儿。
工匠们连忙停下手里面的伙计,走到石碑面前看个究竟。
没想到,看到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正在哭泣的萧逸德。
“王爷您这是闹哪样,求你快出来吧。”工人们连忙走到萧逸德面前,跪在地上,对他说道。
“你们别叫我王爷,我叫你们爷爷!”萧逸德神经错乱地叫起来。
“哎哟,你叫我们爷爷,我们就要掉脑袋了,快快快,王爷您有什么吩咐赶紧说出来,不要让我们做奴才的难做才是。”
那些奴才,纷纷跪在地上,好像是见到了阎王爷,或者是见到生死判官一样,都怕这个萧逸德说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要是让萧赜听了去,恐怕自己就真的没命了。
“那我就实话实说了,你们不可以这样惩罚刘贵妃,你们把刘贵妃废除了,你就跟着把我也给废了吧!”
萧逸德斩钉截铁地说。
啊?
刘贵妃被废除的事情,已经过了五天了。
因为刘贵妃在宫里面飞扬跋扈,而且臭名昭著,基本上没有一个人会给刘贵妃求情的。
现在过了一段时间了,没想到竟然有人求情了,但是刘贵妃早已经遣送原籍,没有了任何的官爵还有待遇了。
所以,突然一个王爷出来,给她请命,这让这些宫人们觉得非常突然。
宫里面的人连忙对萧逸德说:“王爷,这么大的事情,你应该跟皇上说,您这样到我们面前,这不是为难我们吗?”
萧逸德怎么不知道这是要跟皇上说的 ,但是他知道皇上这个人,是绝对不会听自己的话的。不如就先在这些人面前来一个行为艺术,等到这些人去告诉皇上,或许还有一点点的希望。
因为在他的心里面,他是希望将自己的诉求告诉一个听自己的人。
但是,这个萧赜不但不听他的,反而处处要求自己听萧赜的。
但是面对那些建设的工人们就完全不一样的了。那些工人都是奴才,奴才自然要听主子的。
然后,虽然萧赜不能听这些工人的,但是现在这些工人是在给皇帝干活,帮皇帝做工程。
要是因为自己的阻挠让这些工程没有办法顺利进行下去,那么,皇帝想要做的事情就做不成了。
皇帝想要做的事情做不成了,就相当于是皇帝受到了别人的绑架,皇帝这样被人牵制住了,自然就也要听牵制住他的人的了。
这样的事情想起来好像是很有道理,但是能不能用到实际上面去,恐怕就要见仁见智了。
工人们纷纷放下手里面的工具,走到这个萧逸德面前求情,但是萧逸德好像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
萧逸朗闻讯赶来,果然发现是自己的萧逸德贤弟又在搞事情,就走上前去说:“德老弟啊,您就不能让你哥哥消停消停?你这么闹,闹到父皇那里去,父皇对你是无可奈何,要是回头找我晦气,我可不会饶了你。”
萧逸德听到在萧逸朗这么说,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了。
他觉得自己同样都是萧家的人,萧赜对自己这样不冷不热已经很不人道了。
现在萧逸朗竟然为了自己的事情,明哲保身,所谓的兄弟之情呢?说好的血浓于水呢?难道都是骗鬼的不成?
他很生气,很生气就顾不得那么多了,顿时就捡起一块石头,朝着萧逸朗的脑袋砸了过去。
萧逸朗用手挡住,但是已经迟了,石头的尖角碰到了萧逸朗的额头,萧逸朗的脑袋流出血来了。
“救命啊,救命啊,太子出事了,太子出事了!”
萧逸德好像的闯了祸了孩子,撒腿就跑。
但是这是皇宫,皇宫里面岂能说跑就跑的?况且刚才这里明明就没有别人,他做的坏事,所有人都看到了,他能跑到那里去?
前面的侍卫见到事情不同寻常,就马上抽出刀斧,把萧逸德给拦住了。
萧逸德知道自己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也只能束手就擒。
这样的事情,可以说是在宫中绝无仅有的,说着说着,就变成了有人要刺杀太子了。
这太子可以说是国宝来的,要是谁敢欺负太子,就算是皇帝他也不答应。
如今竟然说这个太子遭遇了血光之灾,萧赜都觉得无比自责起来。
他觉得是自己作为父亲的责任没有尽好,本来应该在自己的保护下面建康成长的太子,竟然莫名其妙落在别人的手里面,而且莫名其妙就遭受了血光之灾了。
他也连忙跑到这个施工的现场来看个究竟。
所有的恶人,除了小一览个,好像都已经乱成了一团了。
只有萧逸朗一个人,轻轻用手捂着刚才砸烂的地方,不过是这么轻描淡写地对萧赜说:“没事儿父皇,我不过是一点点的皮外伤。”
“这就是皮外伤?皮外伤就要见红了,要是真的内伤,岂不是要伤筋断骨?”
萧赜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要是别的儿子,或许只要随随便便安慰几句就算了,可是这是太子。要是太子都能随便受到别人的欺负,别说自己这个皇帝不知道应该怎么当的了,就算是整个皇宫里面所有的人都应该下岗!
他很生气地看着这个场面,旁边的萧逸德耷拉着脑袋,一副不打自招的样子。不用说,这件事绝对就是萧逸德做的好事无疑了。
刚才萧逸德肆意阻拦施工进程的事情,已经传到了萧赜的耳朵里面。
没想到萧逸朗好言相劝,不仅仅没有劝得他老老实实,反而还劝出这样一个节外生枝出来。
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一个巴掌就打在了这个萧逸德的耳朵上。
萧逸德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五条手掌印。
这是父皇第一次恶狠狠地打自己。
他感觉自己脸上,又是热热的,又是凉凉的,反正就不是正常的。
那热热的,凉凉的,反正就是不舒服的感觉。
或许,比起皇兄留学的伤痛来说,自己这样的伤痛可能并不能算什么东西。
但是,被父皇教训一番,好像还是很伤的。
不过,毕竟是自己不理智在前面,多少的疼痛自己都应该忍着。要是不忍着的话,恐怕就真的没有王法了。
不过,既然如此,恐怕自己为刘贵妃求情的事情,就只能永远搁置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