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兴嗣看着这个萧若无心里面好像有点点不甘心的样子,就笑着说:“太子殿下,有危机感了吧?”
萧若无看看这个周兴嗣,有点不明就里地说:“不知道师傅所说的危机感是什么?学生不知道。”
“所谓危机感,就是觉得好像你读书,身边总是有人要超过你。然后你就觉得很不舒服的样子啊。”
萧若无点点头。
“这就对了,不过呢为师劝你几句。”周兴嗣对萧若无说:“首先,这个给你带来危机感的人,是你的哥哥,你就不用太过计较,毕竟是一家人,哪里能计较这么多的呢?”
萧若无点点头。
萧若水忙说:“哎呀,原来贤弟觉得为兄竟然是一个威胁?我告诉你,这个真心不是我喜欢的角色啊。”
周兴嗣哈哈大笑,说:“你们兄弟俩,互相帮助。不需要帮助的时候,相互竞争,也算是兄弟们之间的感情了。”
说着说着,这个萧若水就再也不敢怨恨或者是埋怨这个哥哥了。
周兴嗣看了之后,就非常高兴地对这个萧若无说:“我们不能一天到晚只去认字儿。要是只知道认字儿,那就成了一个小秘书了。”
萧若水问道:“请问老师现在要给我们上什么课呢?”
“哎呀,今天我们要上的,就是作文课,作文你们知道吧?当今皇上收到的各种文件,都是所谓的作文。你们要学会写,以后还要学会改。否则,你们读书来真的是帮人写信的吗?”
怪不得,原来写作也是要学的。
张小婉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自己跟着这个萧逸轩这么久,竟然一点点的长进都没有。
原来不是自己没有长进,而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作文。
原来以为,学会写字认字,只要将书上面的东西念出来,那就是所谓的读书了。
然后,将自己心里面想到东西,用笔墨纸砚写出来,那就是所谓的作文。
但是,因为自己没有受到过这样的专业训练,自己读到书上面的东西,就不一样了。然后用自己心里面的东西写出来,结果又和书上面的东西不一样了。
这样一来,就感觉好像自己写的东西,跟书上面的不一样。
然后在书上面读出来的东西,也是那样假惺惺的,跟书上面的东西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样一来二去的,感觉就好像是非常陌生了。
先生拿出了一本《书经》,放在这几位学生的面前。
他们看看,这本书,好像里面都是一些非常复杂的文字还有通告。
看了两眼,张小婉就有点不耐烦了。她最想要看的,是能够自己写一封情书,给这个萧逸轩。
周兴嗣看到这个张小婉不太有心思的样子,连忙对她说:“王妃殿下啊,你可以不要小看这本书了,这个书,当年秦始皇要烧掉的时候,基本上什么东西都要烧掉了,只有一个书生,他将这本书藏在了自己的墙壁上面。”
萧若无想想,这个真是太厉害了。原来读书人,也并不是好像平时那么简单的。
世界上有钱,什么东西都可以买得到。特别是好像什么笔筒,什么笔山笔架之类的,只要花钱,都有工匠可以做出来。
书本,印刷的那些原料,比如纸张,要是花钱的话,绝对能够让人得到一点点的收获。
但是,如果是圣人写的东西,就不是给钱就能够有,更加不是到了手里面就金堂永固的了。
比如这样的书经,虽然是写在了竹简上面,但是这个竹简流传的是内容,不是竹子本身。
这个内容不仅仅容易受到竹子的破坏而破坏,而且要是遇到不懂的人,说不定就将这个东西给浪费了。
现在,他非常珍惜地看着这个充满了各种传奇色彩的《书经》虽然是过璐本,跟当初在夹墙中发现的那个本子不是完全的一样,但是只要读到里面的文字,好像就可以感觉到里面的那种顽强的生命力。
张小婉好像也明白了。
当初看着这个萧逸轩给自己编写那个《文选》的时候,都不知道花费了多少的功夫。
萧逸轩编写的,都是近现代的那些稿子,得到来都比较容易。
所以,萧逸轩也只能算是一个小小的作家。
但是,当年孔圣人编写的东西,就完全不一样了。
孔圣人,是将他之前所知道的稿子,一直就到了三皇五帝的时候了。
那是多么浩荡的一个工程啊。要不是自己的祖先话费了这么多的心思在这些事情上面,恐怕这些后面的人,都不知道文章应该怎么写,更加不知道,这个文学上面的东西,什么才叫做好东西。
于是,三个人就开始按照自己心里面想着的东西,照着《书经》里面的文风开始创作起来了。
刚刚写完,又到了早朝的时间了。
萧若无和萧若水一起走到金銮殿的后面,躲在屏风后面,聆听这个萧逸朗的早朝。
现在他们更加明白,为什么那些上朝的人,都是一个腔调在汇报自己的东西。原来这都是在书上面规定了的一种说法啊。
张小婉听着他们这样说话,虽然有的时候,可以笑话他们说的话,都是文绉绉的,华而不实。
但是细想起来,好像还真的是有内容的。
只不过这个形式说话的方法太过华丽,就让人有一点点感觉好像是为了形式在作秀而已。
等到早朝结束,大内总管杨卫平又好像哈巴狗一样,走到萧逸朗的面前来了。
萧逸朗烦躁地看着这个杨卫平,问道:“今天你又要来汇报什么东西了?”
杨卫平连忙点头哈腰,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就是,昨天说的周兴嗣的事情……”
“哼,你还好意思说,这个是萧若水自己觉得心里面寂寞,才哭起来的,你怎么说是人家打的了?”
杨卫平好像狗吃屎一样,对萧逸朗说:“是,是,是。王爷说的很有道理。”
萧逸朗说:“那你来说什么?”
杨卫平忙说:“这件事情,是奴才太过莽撞,所以呢,希望万岁,不要听奴才的。错怪了好人……”
“哼!朕会听你的吗?你不想想你是什么鬼东西?”萧逸朗气冲冲地问这个杨卫平。
“是是是,奴才不是东西,奴才压根儿就不是任何东西。”
杨卫平老老实实地站在下面,然后就找个机会,扭头走了。
萧逸朗看着这个杨卫平离开的背影,好像是狗一样,墙头草两边倒。
现在好不容易那些多嘴的太监不在了,他也就变得稍微比较正统了。
萧逸朗还是非常纠结的。
特别是对于自己的工作,他听说宫中竟然又出现了什么房屋倒塌的事情。不过听说好像倒塌的房屋,并不是什么妃嫔的房屋,而是不太重要的更衣室,就没有在意了。
不过感觉好像下了早朝,也可以到宫中去看看,于是就找了一些东西,朝着宫中走了。
自从自己当上了皇帝,基本上都是从金銮殿到养心殿,这样两点一线地生活。
他到时希望能够好像年轻时候,逛逛御花园,或者是下下棋什么的,但是繁重的国事压在自己身上,自己基本上就喘不过气来。
本来就是自己的家庭,现在逛园子的时候,竟然有一种来作客的感觉。
园中几个太监刚刚开始不知道,当做是普通人过一样。
不过好像发现他穿着的衣服,是黄袍,而且上面绣着金龙!
连忙追上去,走到萧逸朗面前,挡住他的去路,然后交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你个头!”萧逸朗很生气地抱怨道。“有你们这样叫万岁的吗?好像冒失鬼一样,跑到朕的面前,朕的路都给你们挡住了,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刚才没有见到是万岁,所以就错过了,现在追上来给您请安。”为首的太监抱歉道。
“哦,原来是这样。”萧逸朗点点头,一边儿迈开大步,朝着前面走过去。
萧逸朗说:“以后错过了就错过了,朕不会杀你们头的。”
然后就吹胡子瞪眼睛地问道:“你们,听懂了没有?”
他们连忙说:“听懂了,听懂了。”
然后,萧逸朗就继续这样昂首挺胸,走到了据说坍塌的地方了。
他一路走,一路好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那个稍微被移动了一点点的湖泊,还有那些摆设。
感觉自己离开的这一段时间里面,这些草和树木,都在疯狂地生长。
萧逸朗本来对这些花草树木可以说是非常热爱的。特别是自己年轻的时候,据说萧赜觉得他身体瘦弱,三天两头就会生病。萧赜害怕他养不大,就按照宫中算命的说法,将他给了一棵树做干儿子。
那棵树,是花园里面的百年老树,可以说是非常枝繁叶茂。
既然自己是那棵树的儿子,那么,别的树也是他的干儿子。这么说,这些树就是他的兄弟姐妹了。
他曾经答应过要跟这些树一同长大的,但是长大的途中,他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