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艺笙无法拒绝的跟着去了，自打上次将事说开后，这还是和宋远的初次见面，她一时不知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宋远。
四人坐的位置，无论怎么坐，柳艺笙都是要么挨着宋远，要么和宋远是两对面，而此时，不知是否秦总有意，两人坐的位置是第一种。
柳艺笙干脆闷不吭声的吃，将自己当成个透明的，反正她只是个助理，谈的事有傅总监，轮不到她操心。
可有些时候，你越是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人的目光反而紧盯着你不放，例如对面的秦总。
“小学妹怎么不吃虾？是不喜欢吃，还是不合口味？”秦总很是关心的问。
柳艺笙嘴里刚塞了口菜还没咽下，正打算囫囵吞下回答，旁边的宋远已自觉的做了她的代言人，“她不是不喜欢吃，她只是懒得剥。”说着的同时，将一盘抛好的虾仁放到她面前，动作熟练，言语说的十分平淡，但里面润物细无声的宠溺却是让人能闻之便知。
柳艺笙瞪着眼前的虾，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此时不能公然拂了宋远的颜面，只好硬着嗓子说了声谢谢宋总。
“叫宋总多生疏，小学妹就算不愿叫学长，好逮也叫名字嘛，叫宋总太生份了。”转而问宋远，“我说宋总，你是不是以前没照顾好小学妹，我看小学妹好像有点不待见你嘛。”
“的确没照顾好，是我的失职。”宋远说的很随意，唇边还带着不易察觉的笑，透着点儿苦涩。
“哟，那可就是你的不是了。要不正好趁着今儿人在，你向人赔个不是，指不定小学妹就原谅你了。”
“那个，不好意思啊，我去向洗手间。”柳艺笙心想她惹不起难不成还躲不起，是以很直接干脆的司尿遁。
柳艺笙无聊的坐在马桶上玩手机，进去信息页面，见顾念琛竟然还没回她的信息，心头有些不爽，不由有些猜测，他是没看到呢？还是看到了不回呢？
与其在这里猜测，还不如干脆的打过去，柳艺笙想着的同时指尖号码已经拨了出去，响了没两声，那边就接通了，她开心又略带些小委屈的问：“念琛，你怎么都不回我信息，你不会是真的一点都不想我吧？”
“不好意思，念琛现在有点忙，等下我让他给你回电话。”
手机那边传来的女声让柳艺笙眼前立时浮现三个字：燕凌洛，她不知为何将她的声音记得如此清楚，可当听到这个声音，她立马就能断定是她。
她手不自然的握紧，“哦，这样啊，那我晚点再打给他吧。”挂断通话，柳艺笙脑子里有点发神，紧接着手机里又传来信息提示音，她点开看，是傅婧发的，“给你一分钟，要么你主动出来，要么我来请你！”
柳艺笙烦燥的打隔间门走了出去，心头忍不住吐槽，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儿，她刚和顾念琛分开，各自的前任就都冒了出来，这怎么跟约好了似的，真是让人郁闷。
郁闷归郁闷，柳艺笙回到饭桌上的时候唇角已挂上了含蓄有礼的笑，任由秦总再怎么开玩笑，她都只是笑着回应敷衍两句，一顿饭也算是熬了过去。
“傅总监住哪家酒店，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出了餐厅，宋远问。
“怎么好意思劳烦宋总给我们当司机。”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宋总向来细心体贴女士，况且他对这个项目也有兴趣，指不定我们还能三家一起合作。”秦总笑着说。
“那就麻烦宋总了。”傅婧顺水推舟应了，既然秦总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说明合同有很大的落实可能性，要是她拒绝，怕是要谈下比预期的难度还要大，而今年她的业绩能否完成，这个单子至关重要。
“我不管你和宋总有什么过往，现在都给我暂时放在一边，记住，我们是来谈生意的。”傅婧低声警告柳艺笙。
“……”不是看在谈生意的份上，她早就溜之大吉了，还会强颜欢笑到现在？柳艺笙深吸口气，继续保持着笑容跟着上了车。
车上傅婧和宋远之间聊项目，柳艺笙就老僧入定般眼观鼻鼻观心，一路保持沉默。
回到酒店房间，柳艺笙假笑的脸转眼跨了下来，她踢掉鞋子去浴室冲了个澡洗去一生疲惫，这才坐在床上一边擦头发一边拨号码给顾念琛。
“忙完了？”他清冷的嗓音透着手机传来，柳艺笙浮燥的心如清泉涌入，总算安稳了下来。
“嗯，今天的算告一段落。”她吹了口落下来遮住眼的头发，问的单刀直入，“你先前和燕凌洛在一起？”
“她找我帮个忙。”
“哦……”柳艺笙尾音拖的长长的。
“你不高兴？”
“的确有点不舒服。”她实话实说，“不说这个了，聊点开心的事吧。”
柳艺笙不想他们打电话的内容是围绕着另个女人转，主动将话题错开，聊些自己见到的趣事，说给顾念琛听，结果顾念琛静静的听着没什么反应，她回想到那些画面，倒是先把自己逗的哈哈大笑，郁闷的心情也随着这笑声而烟消云散。
晚上睡了个美美的觉，早上起来看着外面的天气很好，柳艺笙心情原本也是很好的，结果出了酒店大门，看着倚着车门等他们的宋远时，她的美好的心情瞬时罩上了雾霾。
“宋总，又得麻烦你了。”傅婧客气道。
“没事，我正好顺路。”宋远为两人打开车门，柳艺笙淡淡的点了个头算是打过招呼，坐在车里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的街景打发时间。
“两位吃过早餐没有，我知道附近有家酒楼的海鲜粥还不错，不如带两位去尝尝？”
“谢谢宋总，我们刚刚在酒店里已经吃了。”柳艺笙这次终于抢在了傅婧的前面答话。
“没关系，明天我早些过来带你们去，或是我买来给你们送到酒店也行。”宋远说的很温和，柳艺笙听的头皮一紧，他的意思是，他明天还要来接？
“宋总，您每天都很闲？”
“很忙，常常忙的顾不上吃饭。”他语中有着淡淡的沧桑，“不过忙着忙着，也就习惯了。”
“既然你这么忙，就别来接我们了吧。”柳艺笙委婉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