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些黏哒哒的,柳艺笙冲了个战斗澡,在衣柜里挑了件顾念琛的衬衣套在身上。她身材娇小,衣摆已至大腿中部,将她的热裤遮挡,露出白皙细嫩的双腿,乍一瞧去,倒像是仅有衬衣裹体。
甩了甩过长的衣袖,柳艺笙站在镜前看着自己这模样觉得很是滑稽,忍不住笑出了声,可穿的是顾念琛的衣服,又让她觉得莫名的暖心。拎着领口作贼似的嗅了嗅,衣物的清香淡淡的萦绕在鼻端,可惜没有他的气息。太失策了,应该找件他穿过的才是。
低头挽着衣袖到了书房,柳艺笙推开门,“念琛我衣服没干,就先……奶、奶?”
顾老佛爷握着柳艺笙的手,精锐的双眼来回在两人间打转,眼底是浓浓的笑意与欣慰,她褪下手上莹润通透的玉镯套上柳艺笙的手腕,老怀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以后念琛要是欺负你,你就和奶奶说,奶奶替你作主。”
“不是,奶奶,您误会了。”柳艺笙忙不迭要将腕上的手镯取下,嘴里连连解释,“我是来帮忙修水管的,就刚刚打湿了衣服,借了件念琛的穿,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修水管?”顾老佛爷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的前仰后合,“成成成,你说修水管就修水管,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这个老人家也愿去插手,你们只要好好的就好。这个手镯我看你戴着刚好,就别取了,当是奶奶迟送你的见面礼。”
起身,“司机还在外面等我,你们……早些休息,就不用送我了。”
顾老佛爷挥一挥衣袖,收获颇丰的离去。
柳艺笙无力的蜷坐在摇椅上,幽怨的看着淡然如风的顾念琛,“刚刚你为什么不解释?”
“你认为解释会有用?”他不答反问。
“……没用。”无奈的答。
“既然知道没用,又何必多此一举。”
柳艺笙无言以对。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总有种陷入怪圈的错觉。
将取下的手镯递给顾念琛,“这个我不能收,你替我还给奶奶吧。”
又添了颗香料在炉中,顾念琛看了眼神情坦然略带不安的柳艺笙,眸色莫测难辩,语声淡淡的,“这是奶奶当年陪嫁的镯子,祖上传了十几代,既然她送给了你就是你的。你若不想要,大可自己去还,我向来不做代劳之事。”
柳艺笙听的心头一紧,传了十几代,那岂不是,“很贵?”
“按现在的市值来说,应该在七位数。”
她现在手里握了七位数?柳艺笙完全没有高兴的心情,只觉欲哭无泪,仿若拿了个烫手山芋,要万一她将这手镯给磕着碰着了,她拿什么来赔?
“怎么,你不高兴?”顾念琛见她神情如丧考妣。
“没,我高兴,真是太高兴了。”柳艺笙讨好的商量,“这么贵重的物品,我带着也不安全,我能不能,先暂时寄放在你这里,等下次奶奶来的时候,我再还给她?”
“寄放?”
“嗯。”柳艺笙重重点头,期待的看着他。
“我为什么要答应?”
“因为这是你奶奶的镯子。”柳艺笙回的底气十足,“你也不想它出什么意外吧。”
“你忘了我刚刚给你说的?”顾念琛不以为意,“这镯子,她送给了你,就是你的。你的镯子会否有什么意外,与我何干?”
要不要这么不近人情?柳艺笙憋屈的瞪着顾念琛,瞪的两眼开始发酸对方依然恍若未觉不为所动。
既然好言好语不成,那就别怪她耍流氓。
柳艺笙深吸口气,唇角斜挑,勾起抹恶劣的笑,“你要不帮我这个忙,我就告诉奶奶你占了我便宜,看你怎么和她交待。”
“你要相信,这是她求之不得的事,且她先前难道不就是这么认为的?”顾念琛回的气定神闲,全然不当回事,倒是柳艺笙脸上浮现抹可疑红晕:原来如此,现在的老年人真是思想太不纯洁了,要不得,要不得。
“柳小姐,你什么时候回去请自便 ,我要先去休息就不奉陪了。”顾念琛起身,闲庭信步的朝书房外走,腿上蓦然一沉,他低头瞧去,深遂的眼中露出抹讶然之色,颇有些啼笑皆非的将柳艺笙给瞧着,“柳小姐,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我不管,你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将这镯子帮我收着,要不然咱们谁都别想休息。”柳艺笙活脱脱的耍诨无赖模样,没办法,她也是被逼的。相较七位数的风险,她宁愿此时没皮没脸。
“柳艺笙,你真是……”顾念琛见她这般模样,真是好气又好笑。
“如何?你答不答应?”柳艺笙紧抱住顾念琛的大长腿,打定了主意对方不答应她就不松手。
“……你先起来。”
“NO!除非你先答应。”柳艺笙很坚持原则。
“你真当我拿你没办法?”
回答她的是柳艺笙连同双腿也盘上了他的腿,以表她意志十分之坚定。银灰色的衬衣套在她身上,宽宽大大的,衣领微微倾斜,露出一段玉白锁骨,若有似无的线条起伏隐没于紧贴住他腿的第二粒钮扣中。
春光一色,乍隐若现,最是撩人心扉。
顾念琛眸色暗了暗,别开眼。
是夜,双方坚持不下,谁也没有妥协。
可横竖翻滚的大床,顾念琛躺在上面睡觉,柳艺笙咬了咬牙,跟着躺在上面……抱大腿!
直到翌日醒来,看着枕着他的腿连熟睡都维持着原姿式与无尾熊一般无二的柳艺笙,顾念琛终于领会了她的毅力。
腿被她抱了整晚还被压着,睡着倒还好,此时醒来酸麻胀痛群袭而来,滋味着实酸爽不已。顾念琛皱眉动了动腿,神情莫然一僵,大腿内侧一片黏腻的湿凉……
他坐起身拨开柳艺笙的头,见她嘴角还挂着丝丝口水,一线银线牵连处,正是所感湿凉之地。向来处变不惊的顾大教授,脸上一时精彩纷呈。
真到出了顾念琛的家门,柳艺笙都不明自己又是什么地方惹恼了他,不过瞧他周身携带一股狂风暴雨之势,眉眼极力隐忍的煞气,出于对危险极强的嗅觉,她干净利落的滚出了他的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