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拐过转角，手机铃声响起，见是顾念琛打来的，柳艺笙接通，“喂，念琛。”
“艺笙，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开车就去接你。”
“现在接我？”柳艺笙疑惑，话也就脱口而出，“你不是吃饭去了吗？”
“你听到了？”
“……嗯。”
“我和她口味不同，等下我们去望江楼吃，正好我下午C大有课。”
“这样啊。”柳艺笙紧了紧手中的保温盒，“我在魔方那里等你。”
她刚等了不到两分钟，顾念琛的车就到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到公司来了？”见她手中抱着的盒子，“这是……”
“哦，中午菜做多了，就给你带了些来。”见顾念琛看着她，她笑了笑，“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女朋友给男朋友送饭不是很正常嘛，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就不送了。”
“刚刚是因为凌洛在，所以撒了谎没上来？”
柳艺笙撑头靠着车窗，“算是吧。”
“艺笙，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
“那我和宋远叶飞璇呢，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柳艺笙不答反问。
顾念琛皱起了眉，柳艺笙笑了笑，“这个问题是不是不好回答？我也觉得不好回答。”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艺笙，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确实有，还挺多。”柳艺笙点点头，“等我理清给你说啊。”之后闭目假寐。
顾念琛没在再追问，车内变得安静，无形的疏离在他们之间漫延开来。
休息了一周左右，柳艺笙实在闲的无聊，就窝在电脑前写简历，打算重新找份工作，顾氏她是不想再回去了。
刚投了两封简历，她就接到了个意料之外的人的电话。
“傅总监今天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咖啡馆里，柳艺笙喝了口汁问对面优雅搅到着咖啡的傅婧。
“也没什么别的事，就想问问你时候回去上班，毕竟你是我的助理，你不在，很多事都堆着没人帮我处理，我一个人负担两个人的工作，实在忙不过来。”傅婧喝了口咖啡，淡淡的说。
“抱歉，傅总监，我，不打算回顾氏了，您再重新招个助理吧。因我给你带来的不便，我感到很抱歉，对不起。”
她的回答，傅婧一点也不意外，甚至是意料之中。
她点头表示理解，“如果是这样，那么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件事，就算是今天特意约你出来的主要目的了。”
“您说。”
“我希望您回顾氏继续上班。”接着补充，“至少在和EMT签的项目完成之前。”
“抱歉，我……”
“先别急着拒绝，你听我说完后，再考虑要不要回顾氏。”傅靖放松身子靠在沙发上，“我说话向来不喜欢绕弯子，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这次能够如此顺利的签下EMT的项目，你占了很大的原因，所以我当时说合作谈成你有很大的功劳，并非是随口说说的，若真的就我去谈，别说这么快签下来，能不能签到都是个问题。”
柳艺笙敛眸喝了口茶，“傅总监，您别妄自匪薄。”
“这是事实。目前项目还未动工，你要是走了，我不敢保证这个项目能顺利进行下去。至少我不希望它会出现任何的万一，而你极有可能引起它的变数。”
“傅总监，您会不会太严重了？”
“或许，但我冒不起这个险。你不知道，我爬到这个位置有多难，这个项目对我而言又有多重要，我是前进一步，还是卷铺盖走人，这次就全看它了。”
柳艺笙沉默，稍许，“傅总监，或许您会觉得我做的决定冷血，但我真的不想再待在顾氏，也不想再和顾氏的事务有过多的牵扯。”
“是么？”傅婧喝了口有些微凉的咖啡，“要是我说，我还因为你给顾总立过军令状呢？”
“什么意思？”
“当初你被关在卫生间，顾总认为是我做的，要么就查出是谁做的自证清白，但到后来我才发现，这都不是他的真实目的。”傅婧眸色复杂的看着她，“他真实的目的，其实是给我敲响警钟，要友善待你，还要细心指导你，我没办法，只得和他保证，年终员工绩效评比的时候，你绝对是第一名，要是做不到，我就直接走人。你说你人都走了，我到时候岂不是只有直接走人的份。”
“我努力奋斗了这么多年才到这个位置，就因为你的离职所有的心血都化为泡影，一切从头再来，你的心里真就过意得去？就算不看在我的份上，看在顾总这么维护你为你着想的份上，你是否也应该让他看到你的成绩，而不是像个懦夫一样，发生了事情，只知道当个逃兵。”
她招来服务员买单，起身，“你不用急着给我答复，好好考虑考虑。”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念琛也为她考虑的如此周全。
柳艺笙拿着吸管戳了戳漂浮的冰，又将冰吃进嘴里，咬的嘎嘣脆，咽进腹中冷的整颗心都在颤抖。
“这么早等在门口做什么？怎么不进来？”顾念琛打开门，就见柳艺笙笑盈盈的出现在他眼前。
“等你一起上班啊，坐你的顺风车，喏，作为报酬，我给你买了早餐。”柳艺笙扬扬手中的早餐袋，主动挽着他的臂弯，“赶紧的，再晚就要这迟到了，要扣工资的。”
顾念琛若有所思的看了她眼，云淡风轻的回：“哦，没关系，反正我不用扣工资。”
不扣工资了不起啊？柳艺笙回了他个白眼。
时隔将近一月，再次回到公司，柳艺笙有种恍如隔世之感，只觉亲切又陌生。她捏捏顾念琛的掌心，“我这么久没上班，这次回来是算新员工，还是算复职呢？”
“有区别？”
“当然，要是按复职，我下个月就满一年了，有年休。”
“柳小姐，看来你《劳动法》不及格。”
“什么意思？”
“自己回去好好看看。”
电梯门打开，柳艺笙昂首挺胸的进了业务部楼层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