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门不急不徐的被敲响,敲的让人想要忽视都难,艺笙捧水浇了两把脸稍稍精神了些,她打开门果然是楚言哲,板着脸说,“有事?”
楚言哲下巴朝里扬了扬,“不请我进去坐坐?”
艺笙身子将打开的门缝挡的严严实实,“不方便。”
楚言哲“噗呲”下就笑了,“放心,我就算再找不着女人,也不如会如此饥不择食。”说着,视线若有似无的往她胸前描了眼。
艺笙抬手就在门,被楚言哲挡住,“不逗你了,我是来给你送药的。”
“我没病。”
“先前吃那么多,又喝了不少酒,怕你胃难受,这些胃药你留着,以防万一。”
艺笙皱了皱眉,接过胃药道谢关门一气喝成。
睡到半夜,她果然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只昨爬起身来就着矿泉水吃了两片胃药,胃才终于舒服了些。
接下来的几天柳艺笙又报了几个一日游去不同的地方玩,玩的倒是很开心,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楚言哲仍是走哪都同她是一个团,要说他不是故意的,她着实有点不相信,但有他在还是有好处的,起码可以帮她拍拍照片。
“明天打算去哪里?”楚言哲带着墨镜捧着椰子坐在她旁边吸溜。
艺笙思考了下,“去清迈,你要一起去?”
“当然要一起,异国他乡,搭个伴热闹。”
结果第二天楚言哲是独自一人去的清迈,柳艺笙一大早就退房走了,他叹了口气,亏他还租了车计划了套他自认为很完美的清迈之旅,结果她竟然放自己鸽子。他倒也不怎么在意,拿着车钥匙开着趟篷车就向清迈出发。
戴上耳机拨通宋远的电话,“发给你的照片都收到了?”
“嗯,她现在怎么样?”
“看着像没事,实则像回光返照。”
“帮我好好照顾她。”
“得,我已经帮你照顾了好几天,接下来我是真没法照顾了。”楚言哲唇角露出个微妙的笑,不疾不徐的说,“她跑了。”
柳艺笙跑了,跑回了国,去了趟陕西,看了兵马俑,逛了钟鼓楼、大雁塔,又花了两天时间爬华山,之后回了C市,再紧锣密鼓的搬了家,总算是彻底歇了下来。
转眼就过了大半过月,艺笙算算手里的钱,被自己挥霍的仅余口粮,要再不出去工作,自己下季度的房租都没着落。
找工作就像相亲,是件很辛苦又磨人的事,你看上的,别人不定看上你,别人看上你的,你又不定看上别人,双方都能看上眼的,又可能某些方面存在观点差异,想要挑个双方都满意且三观相同的,一个字,难!
这天天气晴好,艺笙蹲在家里例行的投完了简历,打算出去晒晒太阳,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经过了C大,她驻足朝里望了望,学子三三两两出出进进,仍是一如既往,又似乎与一往不同。
艺笙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经过望江楼,再往前,是望江公园,她调转脚步走了进去。
她挺喜欢这个公园,里面茂林修竹曲径通幽,既有清幽雅致,也有盛满人间烟火气息的几家休闲之所,此时正有不少人在里搓着麻将聊着天。
艺笙挑了个角落坐着,晒着阳光,听着周遭人的聊天,整个人懒懒散散的,觉得这样挺好。
出公园时经过糖人摊子,她瞧着那糖人怔了怔,没想到卖糖人的竟认出了她,“姑娘,今天没和你男朋友一起来?”
艺笙牵强的笑了笑,“他忙呢。”离开的身影像是落荒而逃。
她没想到会如此快的就见到她,就在她再次经过C大的时候,她看见他为燕凌洛打开车门,在他上车之前,不知是否因为感受到了她的视线,竟转过了身来,将将与她四目相接。艺笙淡定的对他点头笑笑,或许是更近视了,她没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见着他坐入车中绝尘而去。
她想,柳艺笙,你真行啊,竟然能如此沉稳大方得体的面对他,有本事,真有本事,这也说明你真的放下他了。她很佩服自己,然后保持着这个微笑,慢慢的往回走。
过马路时,一阵疾刹车响,艺笙惊吓过度跌坐在地。车上的人打开车门出现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碰瓷?”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有点刺眼,艺笙抬头看着眼前沉着脸看着她的男人眼睛有点疼,她站起身腿仍有点软,向他道歉,“对不起,一时没注意。”
她转身要走,手腕被他一把扣住,疼的她皱起了眉,回头疑惑的看向他,“有事?”
“你就没什么和我说的?”
她不解,“我说了啊,对不起。”又看了眼他的车,“你不会还要让我给你的车赔惊吓费吧?”
“柳艺笙!”
她指指倒数的时间,“再不过去就堵塞交通了。”微微挣扎自己的手,示意他放开。
顾念琛双眼极沉的看着她,她淡笑着坦然的迎视,最终他握着她的手将她带向车旁,不顾她的反抗将她塞入了逼驾,时间刚好跳过零变成红灯,他脚下油门踩下,车子在路上疾驰。
艺笙见无法反抗,干脆浑若无骨的靠着车门看着窗外极掠而过的房屋建筑,脑子放空发呆。
车不知在什么地方停下,艺笙抬眼见到不远处有巨大的摩天轮,估计是在哪个游乐场不远处。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空气静默的像是场无声电影的画面。
“我和凌洛并没有订婚。当时收购EMT的庆功宴上,我不知道奶奶会突然出现宣布这件事,迫于形势,我不能当面反驳,之后她派人拿走了我的护照,我被迫在美国多留了些时间。”终是顾念琛先打破了沉默。
“哦。”艺笙点点头,“其实你当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打不通,后来我才知道她找人屏蔽了你的手机信号,包括你的其它联系方式。”
艺笙感概,“董事长不愧是董事长,考虑问题就是比常人全面的多。”
顾念琛见她始终淡漠的态度,不痛不痒的反应,心渐渐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