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想借林峰的手重伤他们?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林峰他们吃过这样的亏不少了,这一次无论怎么样都不会让他坐收渔翁之利。
“可怎么办,我们心里自然有数,不要你在这里自作聪明教我们。你还要帮我们,别把我们带到沟里去就行了。”林峰的语调怪怪的,听起来有些不自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凭借第六感判断这阿拉达齐齐刚才说的话也不是那么不可信,但是顾及到大家的情绪,还是赶紧撤离吧。
事实证明,林峰他们可真的是多想了。那阿拉达齐齐刚才被那个人指派着去抓那只鸟,过了有半个小时的钟头还没有回去,剩下的人在那里大吃特吃,等到那烤肉架上的肉被他们啃的差不多了,脸上的油腻也多了一圈以后,他们才想起来阿拉达齐齐的事情。
刚才那领头的人拽了拽自己的衣服,虽然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但是实际上还是能够抵挡北方的风,他的嘴唇上满是油腻,每说一句话那原本就已经有一些发臭的空气就更加的腻了。
他将手中那个银白色的叉子往地上一扔。但是空气时候多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那个银白色的茬子在地上蹦了好几个来回儿以后,才安静地投入大地的怀抱。
“那该死的小子阿拉达齐齐跑到哪里去了,让他抓只鸟,抓了半天还没有回来,该不会让鸟给抓去了吧?”
剩下的人也都是一些趋炎附势的,应和着他。“那个小子成天笨手笨脚的,别看心眼儿多,但是做起事情来一点都不利索,要不然我去找一找他?”
那个头头盯着他,似乎对他这一番个于奉承的言辞并不买账。“说得好像你干活利索似的,你忘了上一次在北疆的时候是谁把那逮捕者给引了过来。”
那个头头的眉毛一挑,刚才那个在旁边搭讪的人立刻闭上了嘴,脸上的神色比刚才深沉了一些。伸出那一双,长了茧的手不停地摸着自己的嘴唇,胳膊上虽然看起来臃肿的很,但是肌肉虽然不多,大部分都是那肥肉,一挤就出油。
“头,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我记得上一次咱们有一个兄弟走丢了,后来发现他被逮捕的人抓了去,他差点出卖了我们,你说这阿拉达齐齐这次会不会也是?”
他的语气虽然是疑问的,但是恐怕心里头就已经打起了小鼓,认定了阿拉达齐齐那小子要是真被抓去以后绝对会出卖他们。那阿拉达齐齐本来跟他就有仇。他被抓去了倒是没有关系,要是把他们给出卖了的话还得跟上次一样,就像是那耶老鼠一样东蹿西跑的。
刚才那头掐在手里玩儿这的一块儿肥肉立刻变成了肉酱。那油腻的气味儿肆无忌惮的在空气中蔓延开来,向着他们的鼻子俯冲了过去。是个人都会受不了,要是这气味入了回回的鼻子,他们肯定要去那教堂叩拜三个礼拜日,向着真主祈求他们的罪过。
“赶紧通知下去,让兄弟们都撤。另外,你去跟红毛他们通风报信儿,告诉他们这里的帐篷咱们三个人可带不走,让他赶紧领着他的兄弟们把这里处理干净了一点儿痕迹都别留,要不然到时候被逮住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他。”
这一句话说出来以后,剩下的两个人脸色大变。就在这里好好的去说还能挖到宝,怎么突然之间就撤离了呢?
其中有一个人伸出手来,掐着耳朵,脸上满是不服气的色彩,不就是那个阿拉达齐齐吗!要不是他的话,这头头怎么会突然有了撤离的想法,连鸟都抓不住,真是蠢猪。
“但是我们现在要是走了的话,那东西估计又找不到了,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难得一见的植物,说放弃就放弃,这也太扫兴啦,回去之后,也没法和兄弟们交代啊。”
那头头看到自己的命令遭到违抗了以后脸上都是露出了一丝恼怒的神色。这些人可多不是像小火龙那个样子,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那样会阿谀奉承,那样肯能拿能放。
“什么狗屁东西,说是几百年前留下来的,我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谁知道那个女人说的是真的是假的,就算找到了,那东西还得交给她,我们又能从中间捞几笔?假如我走的话,我就拿着叉子把你的舌头给割下来。”
那头头最后一句说得格外凶狠,剩下来两个人这次可真的不敢多嘴了。但是嘴上不说归不说,心里还是不情愿的。他们还心心念念着那个女人跟他们说的东西,要不是那样的话,他们才不来这个地方呢!其实这里珍惜的动物是很少的,要去的话也去西藏那里的牦牛的皮,还有角可是珍贵的很。
现在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虽然没有找到那个东西,但是也是收获了不少,他们看着这手头里的黑藏羊,这玩意儿听说价值连城,卖这一张皮的话,估计就够他们一辈子吃喝玩儿乐了。
现在最难的事请,就是他们几个人到底怎么分?阿拉达齐齐走了倒是好,少了一个人,但是剩下的三个人也都不是善茬,尤其是他们的头头。要是他独吞的话那就太过分了。
他们这么多年来尽心尽力地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虽然干的不是什么正经的购当,但也可谓是抛头颅洒热血了,每次屁股后面儿有上百杆枪追着他们跑,要不是他们这风里来雨里去,血泊里面爬的精神,这头头哪能有今天的日子。
他们在那里收拾着,找了好大的一个麻袋,才将黑藏羊装了进去,但试试那体重不轻,这次可真是找了一个肥羊。
领头的那个人见他们已经把黑藏羊装在麻袋里面了,便找一根跟他手指头一样粗的绳子在上面绑了几下,觉得还不牢固,又打了一个死结,扛在肩上,觉得太沉。让那两个人扛着又害怕被他们做了手脚,脸上满是为难的神色,眼珠子转了一圈儿,将四周的景象尽收眼底,突然眼前一亮,伸出手,指着那根木棍子。
他们颐指气使的样子看起来就让人心烦。“你们两个赶紧把那木加工做成一个担子,挑着走,怎么了?看什么看?不服气?这东西多贵重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让红毛给知道了,我们这次可就什么都落不着了。赶紧给我干活去,抬回去以后有你们的肥肉吃了。”
红毛就是他们的死对头,但是这次好像都受了那个女人的雇佣竟然来到一个地方了,两伙人被逼无奈在一起合作,但是合作却十分不愉快,他们头头还是有点儿本事的,今天竟然将红毛那帮人给逼了出去,自己在这里吃小锅饭。
那两个人搔首踟蹰,这头头说的也是,那黑藏羊虽然这是他们先发现的,但是到时候他们要是真的抢的话,他们几个也无可奈何啊!
他们极不情愿地将那木头摔过来摔过去的,拿着那钉子往上狠狠地砸了下去,砸在木头上,却有一种砸在头头身上的过瘾劲。
那两个人用高刚刚削的木架子扛着黑藏羊在一旁走着,头头静静的跟在他们的后面,手里提着一般儿枪,有枪在手,就是一种踏实的感觉。没过多少功夫,他就斜着眼睛看那两个人起眼,他知道大家既然做了这个勾当,都是把利益当做比命重要的东西。他还真不敢保证这两个人对他的忠诚度。
北风呼啸而过,那边的草似乎都感染上了寒冷的气息,扫过他们的脚腕,被刺得生疼生疼的。
远方除了草还是草,刚才的好不容易在草地上点缀着白色帐篷现在都被拆的不像样子了,他们也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就是沿着来时候的路往回走吧,能不能走出这草原还不一定呢。
在这漆黑的夜里,无论干什么都有一种恐怖的气息,像是被偷偷的装在了一个黑色的兜子里面,外面的人在看着他们演戏。
黑暗中有一个篝火在跳动,宛如那用电子仪器做成的在那沙滩上跳舞旋转着的少女一般,充满了灵动的气息,又给人一种血液沸腾的感觉。
一阵粗糙的皮摩擦的声音在耳边咯吱咯吱的响个不停,随着那木屑子不断飘落的声音,林峰他们几个人围在那篝火的旁边那刚刚升起来的火现在还不够稳定,在这夜晚北风的席卷下显得凌乱了一些,也显得薄弱了一些,就像他们这几个在这茫茫草原上弱小的人影一样。
几个人的眼神中都满含着故事。林峰在那草原上捉了一只好肥的兔子,林峰手里转动着那铁岔子,兔子肉一面烤熟了,另一面还显得有些生,上面有一丝丝的血迹,褪去了林峰他们的食欲。
几个人的眼神游走不尽,他们之间都相互的防着。林峰这次可真是大了胆子,在身旁养了一只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