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傲木嘎斯亚似乎感受到了来自耳边的触觉,但是却没有听见林峰的声音。
林峰又大声地在他耳边喊着,那声音就连屋子外面的人都能听见。“傲木嘎斯亚,你现在感觉哪里不舒服?”
傲木嘎斯亚这才反应了过来,伸出手来抓着林峰,但是他什么也看不见,手上传了一阵间硬的感觉。“我怎么感觉浑身不舒服,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撕咬着一样。”
林峰听见傲木嘎斯亚说的话,心痛碰通的跳,这完全不应该呀,依照他这么多年来的经验,这傲木嘎斯亚只是眼睛受了伤而已,怎么可能引发全身的疼痛,难不?成林峰赶紧将手放到了傲木嘎斯亚脉搏的位置。脸上的神色就像是吃了榴莲一样,有苦说不出。
傲木嘎斯亚身上那感觉让林峰一时摸不着头脑。但是这种感觉却似曾相识。不知道为什么,林峰总感觉心里堵的慌,难受死了,外面那些人都趴在门那里看着,神情复杂。
林峰感受到他脉搏的跳动,又把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拿了一味药给他泡水喝了下去以后,没想到这傲木嘎斯亚的症状没有缓解,反倒变得更厉害了,他胳膊上那些麻疹,就像是这外面的草一样疯狂的生长起来,肆无忌惮地在这一片大地上蔓延着,直到把这里全部变成他们的领域以后才甘心。
“你前生过水疹或者水痘什么的吗?”林峰格外大声的说着,要不然的话这傲木嘎斯亚根本就听不见。
他现在不光眼睛还没有恢复过来,耳朵也变聋了一样,外面那些人听着。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都变成了那雕像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尤其是刚才那斯塔达,一开始还骂骂咧咧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变得安静了起来,脸上的神色很是复杂。唯一能够打破他的安静的状态的就是他手上那一个指环,有一个小飞虫落在上面,它顿时发出了一点光芒,那虫子害怕了,扑凌扑凌地拍着翅膀飞走了。
“从来没有,除了眼睛,我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是健康的,我的体质特别的好,几乎连感冒都没有得过。”
那傲木嘎斯亚喘着粗气,说起话来还带着一点儿鼻音,本来声音就十分的深沉,现在听起来就像是那藏在翁里的人发出来的一样。混着旁边那一坛酒,林峰好像是醉在了这一个屋子里。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林峰有点焦虑了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判断不出病的症状来呢。他打开了自己的装满了草原的箱子。这是他几天来到这一片草原之后又采到的一些,这独特的药估计针对着草原人的病也是有一套的。
林峰利用这些东西将他们快速的磨成了粉泡,撒在在他那泡了好长时间的一种药酒里,慢慢的涂抹在了这傲木嘎斯亚的全身各处。傲木嘎斯亚身上的毛孔十分的粗那汗毛也像是草原上的草一样,甚至将他身上的伤疤都给覆盖住了。
那药膏涂抹上去以后,林峰的两只眼睛瞪得好大好大的,原来的那一些水肿,还有那五颜六色奇怪的斑点消失了。
林峰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解决了,刚才那药里有着温性的东西,也有凉性的东西,就是在这种温度,再这样的情况之下,让他身上的那一些不知名的病毒和细菌慢慢的死去。
“我的好儿子……”艾琪尔达格那声音十分的颤抖伸,出了那瘦骨嶙峋的手,牙齿咬着那手指,把手上的皮都给磨破了,他那手上的皱纹就像是大理石上面刻着的花纹一样混乱无章的,手上的皮屑都像大理石切成了碎屑一般,一刀下去就是一片粉末。
“阿妈,你别担心了,我相信林峰一定会把阿哥给治好的。”那其木格纳瑞的两只手搭在艾琪尔达格的肩上,两只大眼睛似乎比刚才小了不少,眼神里面满是疲惫,那厚重的黑眼圈就像是在她的眼睛周围画了重重的一笔粗油墨一样。
夏青曼和杨可欣他们看着,知道了林峰现在遇到了棘手的事情了,尤其是杨可欣,虽然看到了傲木嘎斯亚身上的东西似乎比刚才浅了不少,有一种消失的状况,但是心里还是不安,杨可欣知道她既然不安,那林峰也一定是紧张的。
“我当是什么?原来家里还养了一个病秧子。真是的,这货可千万别有这什么传染病,害了我们兄弟的几个人。”
那个染了蓝色头发的人伸出手来。堵着鼻子,一点都不顾及旁边那两个女人的感受。
其木格纳瑞恨的牙根儿痒痒,实在忍不住了,手握成了拳头,转回头来朝着那个蓝毛狠狠地说了一句。“你这蠢货,怕死就赶紧滚,别在这里脏了我们的地。”
“你个臭娘们儿,你刚才说什么?你跟爷爷说话用这种语气吗?我哪句话说错了,里面躺着的就是一个病秧子,他死了都没关系,要是害了大家就不好了,赶紧把他扔出去吧,你要是缺男人的话,以后有哥哥陪着你呀。”
一开始他脸上满是恼怒的神色,但是说着说着那话就变了意味,又多了一丝挑逗。他伸出手去朝着那其木格纳瑞的脸摸了过去,被夏青曼一下子抓住了手,夏青曼狠狠的一扭,那人便疼的要命。
“怎么啦?你们想跟我们打架是不是以为我们怕你们?”那个蓝毛看着林锋,他是一个医生这准没错了,医生有什么本事呢,要说打架的话,哎,那绝对是不堪一击,跟在他旁边的就两个女人看起来倒是挺厉害的,但是他们几个大男人还怕两个女人吗?
“够了!都给我住手!”那斯塔达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怒意,就像是原本正在那里盯着远方的狮子突然被谁给打了一下,转回头来,那眼神恨不得把人给吓死。
此时的斯塔达也意识到了傲木嘎斯亚那不一样的症状,按捺他的自己的情绪,目光直勾勾的射到了屋子里面去。他害怕的就是这曾经被预言了的草原上的传染病,该死的,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到这蒙古大草原来了,不会这一次来了之后就给撞上了吧。
屋子里面林峰正在配置各种药物往他的身上涂抹着,说句实在话,这草原上汉子体质好是好,但是的耐药性也太强了,以前他用在别人身上的药现在对他来说都不管用,还多亏前天在这草原上采的一些草药,才不会让他产生耐药性。
林峰这手是操了一点儿,但是每一次治病救人的时候,那手仿佛就变成了白月光一样,是从天上撒下来的绸缎,在人的皮肤上缓缓的擦过,有一种透心凉的舒适。那傲木嘎斯亚闭着一个眼睛,上面的白纱布有些松动了。
“怎么了?现在是不是很痛?”林峰在他耳边大喊着,这草原上的药他从来都没有用过,上面似乎还隐含着许多的大地里面的一些物质,汲取着早晨的那一滴露珠 调配在一块儿药效是很好的,但是就不知道吃了以后病人的疼痛感会有多大。
那傲木嘎斯亚摇了摇头的,说不出话来了。一大滴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冒了下来,顺他全身的毛口都向外渗透了出来,就像是蒸馒头时候锅盖上的露水一样,想要蒸发,却被那层玻璃给挡住了,闷的很。
林峰意识到了傲木嘎斯亚不只是疼那么简单的事情。眼中仿佛有一个磨爪向他伸了过来,虽然周围亮着灯,有着光芒,但是林峰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静静的站在那里观察着。
林峰看见傲木嘎斯亚身上原来那一些消下去的水肿,现在又开始慢慢的胀大,并且每一个毛孔都开始变得不正常了,那些水肿上面似乎还带着一些红色斑点,那班点子就像是馒头上的红点一个一样,有一种红鸟掠过沙洲尾班的感觉,但是现在那一种诗意全无,剩下的只是恐惧。
“这……”林峰都感觉的出自己的手一点颤抖了,他刚才都做了什么,第一次用着草原上的药,本来以为他可以用的得心应手,没想到竟然会产生了这样的状况。
而且昨天傲木嘎斯亚吃了他那药——该不会是因为他的医术出了问题吧?林峰胆战心惊,如履薄冰,他害怕一会面对那艾琪尔达格的脸,她那失望还有恐惧会把林峰给活生生的吞掉。
“好痛啊,我受不了了,快给我一刀吧。”就在林峰走神的这一刹那,傲木嘎斯亚在床上打着滚,他本来就人高马大的,那床咯吱咯吱的响着,林峰向后退了一步,受触碰到了旁边的那个药,一不小心,那要药的滚在了地上,金属做的摔不碎,但是里面的药却撒了出来。
那艾琪尔达格实在是忍不住了冲了进来,趴在他儿子的床边抽泣着,那声音让林峰的心里十分的难受。林峰现在脑子一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