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意外，但又是意料之中。
第二天，我跟程云方果然上了头条，我的身份背景也被媒体扒了出来，就连我曾经坐过牢也被人扒了出来。
我忽然体会到那些明星的悲哀，根本没有隐私，但是……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明星！凭什么！我要告他们！
王初白收回报纸，耸耸肩：“好吧，看来是我想错了，原来你跟程云方一起上头条没有什么好处，因为你有黑历史。”
“是谁昨天说我理亏，说我说不过你！现在我不管，你要负责！我要将这家报社告上法庭！”
王初白当即一拍手，恍然大悟：“诶，也是一个好策略，既能洗白，还能让这件事愈演愈烈，有更新的进度……不过，这么做也有一个弊端，那就是以后恐怕都没有哪家报社会给你们炒作，报道你们的新闻了。因为知道你们惹不起。而报社的人，个个都以为自己是正义的化身，是上帝呢，而得罪上帝的后果，就是他们会把你们的门窗都给关了，从长远来看，这有些不妥。”
“那怎么办！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如果余杭回来看到这篇报道会怎么想！你看，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这谜之角度，看起来我跟程云方好像亲起来了，真是气炸我了。”
我在那边越慌乱，王初白就越淡定。
“放心，不还有我这个证人吗？还有那张照片，证物也有了，你不要急。现在该急的，是你们公司的股票跟跳楼机一样啊。”
“所以，我要在家里避避风头，如果商标案有什么跟进的地方，记得跟我说，我好跟余杭说。”
“所以，你今天不去公司了？那余先生的车也借给我开吧。”
我悠悠瞟了他一眼，纳闷道：“你自己不是也有车吗？”
“我的车又被人炸了，你们可能不知道，做我们律师这行，得罪人多，还不招法官待见，被人报复是家常便饭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你的车被人炸，我会有种出气的感觉，哈哈，怎么炸的？”
“就砸了车窗，投了串鞭炮进车里喽。”
看来有人比我可怜，我是气炸，他是车被炸了。
“那你开我的车吧，免得炸了余杭的车。”
“好吧。”
“慢走，不送。”一看到王初白走出我的公寓，我就马上给余杭打电话。
……
“余杭，你到了吗？”
“到了，正躺在床上等你的电话呢。”
“余杭，其实我觉得这个王初白也不怎么安全啊，他的车昨天都被人炸了，我觉得自己还是离他远一点好。”
“嗯，非常好，跟他保持距离。”
“余杭，你那边怎么样了？唐英睿有没有非礼你！”
原谅我多想，我老是觉得唐英睿想染指我家余杭，因为他特别喜欢黏着我家余杭。
余杭轻笑一下，忽然故作神秘道：“嘘，你说话小声点，他就躺在我身边呢，别吵醒他。”
“什么！”差点想捏爆手机。
“哈哈，好啦，好啦，跟你开个玩笑，哎呀，跟你聊天，我发现自己特别精神，有点睡不着。”
“呃……要不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
“好啊。”
从前，有一只乌龟，它很向往大海。于是，它翻山越岭就想去看大海一眼，路上它看到了一只海鸥。
它说：“海鸥，海鸥，你是要去大海吗？能带我去吗？我也想看看大海。”
海鸥告诉它：“你跟大海都不是一个世界，为什么要去，等你真正看到大海的时候，就会想要的更多，而你注定不能走进海洋。所以，我劝你不要去。”
它说：“我就看一眼，我不会要得更多。”
海鸥说：“那里真的不适合你，你去了可能会没了小命，连我都只是盘旋在大海的上空，根本不敢去触碰那深不可测的大海。”
乌龟说：“可是，我喜欢，我想看看，我想看那海浪滔天的壮观，我想看那蓝色的海水，我想看那金色的沙子。我想听那潮涨潮退的声音，那是一定是大海的呢喃情语。”
海鸥最后还是答应了乌龟：“真是无药可救，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算了，我就成全你吧。”
说到这里，我停了下来，轻声问他：“余杭，你觉得结局会是怎么样？”
“乌龟终于见到了大海？”
“嗯，然后呢？”
“不知道……”
“余杭，友谊曾经说过，我跟你的关系，就是乌龟跟大海的关系。所以，你希望乌龟跟大海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余杭那边顿了一会儿，说道：“哦，我明白了，你让我来接故事是吧。嗯，我想了一下，这个故事最后是这样发展的……乌龟之所以会向往大海，是因为它生活的小溪最终会汇入大海，小溪曾经跟乌龟说过这件事，因此乌龟便对大海产生了好奇与神往。乌龟要来看大海这件事，小溪在遇到大海的时候提过了，大海知道这件事，就跟海鸥说：‘海鸥，听说有一只乌龟要来找我，怎么办呢。’海鸥说：‘我去打听一下。’宁安，其实我觉得，你是乌龟，而现在的我不是大海，为了你，我变成了海鸥。故事的最后，海鸥在带着乌龟去看大海路上，喜欢上这个单纯固执的乌龟，在海上盘旋一周之后，它骗乌龟，你永远跟着我，以后都能看到大海啦……然后它们从此生活在一起了。”
故事结束，我情不自禁弯了弯唇角。
“真是个美好的结局，大家都各得其所。”
“嗯，宁安，我好像有点困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晚安。”
道完晚安过后，余杭再没有了回应，我等了一分钟，一直听着平缓有节奏的呼吸声。
“既然你睡着了，那我也补充一下乌龟的内心对白吧，其实等乌龟终于见到大海之后，它才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大海，它忽然想回到小溪里去。然而，它这个时候又发现自己也喜欢海鸥。所以，它留下来了，不为大海，而是为了海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