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你很有钱吗
方紫鸾2018-01-14 08:442,449

  倘若有一天,能够冷静清晰地用科学理论或实践来指导或解析人类的情感困惑,或许有人会叫好,因为可以减免一些人与人之间不必要的矛盾和纠纷,或许也有人又会反对,因为既然是情感问题就是感性加感情的结果,如果太理性了就成了一项事业周旋,少了彼此相处不可言传的柳暗花明般的乐趣,也缺少了一种特殊的情绪表达及宣泄的通道。

  情感不是盲目的,恰恰相反,它需要用耳朵侧耳听,用全身心去感受、思考。活着就不要欺骗自己的感情,对这种率真的活法,永远都要感到自豪。情如粪土,不过是一种反话,事实是人类离开情感,便缺少了活着的最佳养分。即便所有的梦想和希望都成泡影,只要不放弃对情感的追求和释放,便总能找到出口。

  又是周三。

  手术后整整一周了,明天就要出院了,但这医院里的最后一天,却成为之后常出现在若晴脑际的画面,每次隐约看到,都是上下牙齿磕碰打颤,甚至条件反射般得干呕。

  没错,这天,她跟史岩都要进行第一次的化疗。而林阿姨因为有血栓,还不能进行下一步的治疗。岳小玲虽然跟若晴都是老主任的病人,但是因为她的情况严重些,老主任决定她的大病理出来后再制定化疗方案。

  茹新姐每天都会来看她们,对,她不仅是来看若晴,也看大家。

  她很细心,看出岳小玲家的经济状况一般,老赵又比较粗拉,每次,都会给岳小玲买很多必需品。

  对于史岩,茹新姐不止一次说:“你真得知足,像小孙和他的父母这么善良重感情的人,是可遇不可求的。”

  史岩吐吐舌头,满脸幸福地说:“打着灯笼都难找。”

  若晴也教训她,说:“知道就好,以后要是欺负小孙,我们姐妹就先不饶你。”

  “知道啦。”史岩跟她们撒娇,“我现在可知足了,得了一场病,感受到真爱,还能收获几个姐姐的疼爱,哎呦呦,我幸福极了。”

  欢声笑语还停留在半空中,若晴跟史岩就即将体会无法言语的痛楚。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孟若晴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化疗。那只是思想中一件可怕的事情。尽管在茹新当年化疗的时候,若晴曾陪伴在侧,但,真的经历了,才知道,旁人只能体会其中的百分之一。

  其实化疗也是输液,只不过,输进身体里的是剧毒而已。乳腺癌患者都会输进一种俗称叫做“红药水”的药物,它负责杀死体内的癌细胞。

  连癌细胞都能杀死,可想而知,它有多厉害,它又能杀死多少体内好的细胞?会对身体产生多大的危害?

  但是,没办法。

  医学上的问题,若晴不是特别明白,以她浅显的见地,大约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明明有伤害,但是为了杀死那些要命的东西,也只能先给自己一个莫大的伤害了。

  小薇一早就来了。

  某种意义上,小薇算是若晴的救命恩人了。她让若晴体会到,无私的帮助别人,真的可能在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得到更多的回报,尽管在帮助小薇的当初,若晴并没想要任何回报。

  孟若晴住院前最后一次复查,是小薇催促她去的。

  尽管若晴一直对自己的身体担忧,但是每到要复查的日子,都特别不想走进肿瘤医院的大门。

  小薇在QQ上问:“姐,距上次快半年了,你该去复查了吧?”

  “嗯。”若晴应着,说出她的矛盾,“可我不想去,每次路过肿瘤医院,我就浑身不舒服。”

  “姐,你别这么想,既然医生说半年复查一次,那就得遵医嘱。”小薇拿出当班主任雷厉风行的劲儿,说,“这样吧,我有个发小,比我大几岁,就是乳腺医生,我们直接去找她。”

  小薇的发小就是于茜茜。而于茜茜也是当初茹新的主治医生。更是曾为茹新打抱不平。这么一个利落爽快的女医生,成为她的病人,真的算是幸运。

  第一次化疗,小薇不放心,倒了课,来看若晴。

  小薇和茜茜一起走进病房。

  茜茜脑后的马尾随着她说话的节奏,一甩一甩的。

  “若晴,现在是八点刚过,九点钟护士就来给你打化疗了。要放松心情,不去多想,就当做感冒了,输个液一样。”

  一看到茜茜和小薇两张干练中仍旧青春盎然的脸,若晴的心情就无比畅快。

  她微笑点头。

  冯伟杰却又叫住了就要查房去的茜茜。

  “于医生。”他向前了两步,来到茜茜儿面前,“老主任的化疗方案都是这样的吗?有没有哪种药物,可以不掉头发?进口药物会好一些吗?”

  看着紧张巴拉的冯伟杰,茜茜耐心地说:“老主任会根据术前检查和术中判断,病情较轻的都是这套方案,药量不是特别大,费用也相对便宜,办了门特,大约每次自费的部分也就是两三千元。进口药物跟国产药物疗效差不多,但费用会贵很多,也不能确保就不掉发。这种化疗药物副作用之一就是伤毛囊。简单说就是不管什么药物,化疗的反应都会有。既然疗效一样,老主任从不允许他组内的医生推荐病人用进口药物。”

  茜茜的话音未落,老主任带着蒋怡、小陈已经进来了。

  老爷子总是精神抖擞,灰白的头发梳理得非常服帖,腰板挺直。面上总是温和中透着坚决。

  他上下打量了下冯伟杰,说:“你很有钱吗?要是很有钱,赶紧用进口药,多贵的都有。如果就是普通工薪阶层,按我的方案办。头发肯定在第一次化疗后一周就会脱落,两周就会大把大把地掉,最好先剪短,甚至剃光。省得自己看着闹心。不过,头发掉了,还能长,长得会更好。我,和我的学生……”老主任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茜茜、蒋怡和小陈,说,“我们不主张病人用贵的药物。当然,那些自费的药物,医生的提成很高,可我们不稀罕挣。得病了,已经很倒霉了,能为病人省点钱就省。你听明白了吗?”

  冯伟杰被老主任的直截了当惊呆了,木木地点点头。

  蒋怡帮若晴打开伤口处的绑带,麻利得帮她换药,说:“要坚强,相信你。”

  她柔和的声音传颂出的就是白衣天使的纯洁。

  若晴与冯伟杰对视,心里都充满感激。

  都说现在社会有几大黑——学校的教师黑家长,医院的医生黑病人,公检法黑犯人家属……其实,哪都有好的,也都有坏的。

  像老主任这样的医生大有人在,他们秉承着救死扶伤是医者本分的原则,承受着社会的舆论的误解。

  后来茜茜儿跟若晴说:“我从不辩解,毕竟害群之马是有的。我只按老主任教我的凭良心和责任去做事。”

  所谓幸运,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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