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白像是疯了一样，猛地朝阳台跑了过去。
然而，阳台上空空的，只有夜风轻轻吹过那些早已经枯萎的植物。
他似乎已经忘记顾芷烟究竟离开多久了，只是觉得心莫名悲伤，整个城市好像都笼罩在黑暗中。
就这样虚度了几个月的光阴，江一白始终没有找到顾芷烟的下落。
一点音讯都没有，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直到八个月后，江一白突然之间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
“江一白，是我，涂清风。”
“是你……是不是有顾芷烟的消息？”
江一白知道电话是涂清风打来的，显得有些激动。
“不是，我只是提醒一下你，今天就是合同约定的日子，地点在人民医院妇产科，你赶紧过来一趟吧！”
涂清风说完，根本不给江一白询问的机会，匆匆挂断了电话。
妇产科……
江一白的心跳倏然漏了一拍，按照时间推算，差不多刚好是孩子出生的日子。
顾芷烟，她生下他们的孩子了……
江一白顾不上拿上外套，疾步快走离开了办公室，赶往人民医院。
妇产科。
四周充斥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耳边时不时能够听到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江一白一间一间的病房找过去，像个没头苍蝇似的。
突然之间，一个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江一白。”
他的脚步骤然一滞，匆匆回头，看到涂清风就站在他的身后。
“顾芷烟呢，我们的孩子是不是已经生了？”
江一白迫不及待地问道，一把揪住了涂清风的衣服。
“把这个附属协议签完，我自然会带你去看孩子。”
涂清风冷冷地说道，那一瞬间，江一白浑身像是过了一道电流似的。
他什么都没有说，立即大笔一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比签离婚协议的时候更加干脆。
下一秒，涂清风露出一抹干涩的笑容，说道：“跟我来吧。”
江一白就那样跟在涂清风的身后到了婴儿房。
隔着一扇透明的玻璃，他看到一个胖乎乎的婴儿躺在恒温箱里。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孩子就这样出世了。
在看到江一白的一瞬间，孩子的小手动了一下，嘴张了张，那样子好像认识他一样。
那一瞬间，江一白只觉得心口好像突然之间破开了一个洞，空荡荡的，会透风。
孩子的手上绑着一个名牌，上面写着父母亲的名字。
“这是我的孩子，是顾芷烟为我生下的孩子。”
江一白有些兴奋，差点喜极而泣，他想推开门进去，想去抱抱他们的孩子，可这个时候，涂清风却突然之间拦住了他。
“江一白，你做什么？”
涂清风说道，紧紧地扣住了江一白的胳膊。
“你放开我，我只想看看我们的孩子！”
江一白一把甩开了涂清风的手，可就在他推门的一瞬间，涂清风说：“你难道不想见见她吗？”
倏然，江一白的动作骤然一滞，浑身的血液一瞬间涌向头顶。
他突然之间转过身来，目光紧紧地盯着涂清风，声音激动万分：“告诉我，她在哪儿？”
“她就在这所医院。”
涂清风说道，声音冰冷如雪。
“具体位置！”
江一白紧紧揪住涂清风的衣服，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
“江一白，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涂清风说道，嘴角慢慢浮现出一抹苦笑。
沉默了片刻，涂清风终于松口：“楼上，3312病房。”
“谢谢！”
江一白的声音有些颤抖，他道完谢，转身跑上楼。
可就在他跑走的一瞬间，涂清风自言自语地说道：“等你知道一切的时候，你就不会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