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良伟也点燃了一支香烟，朝着空气吐了一串烟圈后才说，“朵余被送进医院，你知道谁最慌？”
“总不可能是我。”柏寒下意识的否认，柏良伟笑着说，“确实不是你，而是你那位尤物秘书。事务所那边的人拍到沈云苏数次进出医院，不断的跟医生确定方朵余的状况。”
“或许是觉得上位的时机到了吧。”柏寒有些心烦意乱的把手里的香烟扔进了烟灰缸，对于沈云苏的目的，柏寒一直都是知道的。
从娶方朵余进门开始，每一次的避孕药都是让沈云苏去送，为的不过是羞辱方朵余。
“在方朵余出事的那天，沈云苏去过方朵余的家。虽然那天沈云苏变了装，刻意躲开了有监控的地方，但鬼鬼祟祟的沈云苏引起了事务所的怀疑，就跟了一下。”
“你是什么意思？”柏寒严肃起来。
“我怀疑方朵余很可能不是自杀，而是他杀，沈云苏是我怀疑的对象。”柏良伟走了过来，将剩下的香烟摁进了烟灰缸，“这段时间我想了想，依照我对方朵余的了解，她不可能为了你自杀。”
柏寒心念一动，看向柏良伟的眼神有些迫切，或许在他心底深处也是不愿意相信方朵余会用自己的命来威胁他。
“我承认方朵余确实不是一个积极向上的人，可也不是说放弃自己生命就放弃自己生命的人。再者说，你怀疑她的心里还住着穆清和，就算是为了穆清和，她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听到柏良伟的话，柏寒的双手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他觉得嗓子有些发紧，缓了好半天才说，“方朵余不是为了逃离我而自杀？”
柏寒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柏良伟看了他一眼才叹息着问，“你对方朵余真的只有恨吗？”
柏寒被问愣住了，柏良伟又说，“柏寒，方朵余是个好姑娘，如果你爱她，就好好待她。如果你不爱她，就趁早放了她吧。就算这一次她不是真心寻死，总有一天也会被你逼死的。”
听了柏良伟的话，柏寒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问，“我对她做的那些……是在将她往绝路上逼？”
“你以为不是吗？”
“是不是只要我跟她离了婚，她就能痊愈了？”
柏良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长长地叹息一声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所有人都以为方朵余再也不会醒过来，但这其中并不包括穆清和。
或许柏寒良心发现，抑或是柏寒觉得对着一个植物人发泄不出恨意，方朵余期盼已久的离婚协议书被送到了她的病床上。
“你这是……”穆清和看着手上的离婚协议书，满脸的不解。
“你们梦寐以求的东西。”柏寒冷冰冰的说，“告诉方朵余，她以死相逼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放她自由。”
穆清和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恶狠狠的盯着柏寒说，“你将她逼上绝路，让她人不人鬼不鬼的躺在这里做个活死人，你就想拍拍屁股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