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撞击门板的声音,忽然就消了下去。
已经走出去几步的易薄言,下意识转过身,贴近房门,就听到了宋安然微弱的声音。
他心头一紧,手刚触碰到把手,脸上忽然就沉了下去,嘴角轻蔑地挑起一丝恼怒冷笑。
“演技真不错。”易薄言冷冷道。
这个女人还真是天生的伪装高手,她能装无辜扮可怜到一步一步把善良的安怡逼上死路,还有什么戏路是她不擅长的?
现在喊什么肚子痛,只怕又是想要骗自己,好博取同情吧。
就好像什么下雨天的夜晚她会怕,用这个不知所谓的借口,已经不知道逼他多少次,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来陪着她了。
“痛?那你就忍着吧。”易薄言厌恶地甩下一句,“毕竟当时,安怡可要比你痛上千万倍!”
决绝离开,易薄言心里仍旧残存着一丝抵触。前一秒不是还说什么,只要能让孩子活着,她甚至都愿意去死么,怎么现在就迫不及待地想利用起这个孩子了。
只恨自己怎么就没能早早看清楚,自己的身边竟然还存在着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彻底消失不见,宋安然脸上写满了绝望。
她难道真是这样不堪的一个人?不堪到让他如此决绝地否定了自己的一切?
可她的孩子,她的宝宝要怎么办啊……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宋安然冷汗淋漓,无助地瘫软在地上,眼泪混着汗珠浸透了满脸。
“救救我的孩子……薄言……谁来救救它……”
声音逐渐微弱,宋安然满是惊惶的双眸渐渐没了神采。
殷红鲜血,在她身下渐渐印成了一朵凄楚的花……
似乎有个声音在她耳边冷冷说道:没了,宋安然,你这辈子,什么都没了。
她吃力地抽出手,倔强地想要推开那道冰冷的声音,眼前却突然一黑,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周围飘荡着的,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宋安然茫然地睁开眼睛,眼神飘忽。
“我死了吗?”
尤品萱鼻子一酸,抓紧她的手,“胡说什么呢,有你姐们我在这压阵,阎王爷都不敢来!”
“品萱……?”
费力气看了半天,宋安然才在恍惚中认出来自己多年的好闺蜜。
“你说你,怎么就把自己给折腾成这样了?”
尤品萱都不忍心去看病床上的宋安然,都快瘦成纸片了,小脸比医院的床单还要白。
不用想也知道,那个爱笑明朗的宋安然,到底是被什么给硬生生磨成了这样。
她一直都知道,然然的婚姻并不幸福,但她没想到,那个易薄言薄情起来,竟然能狠心到这个地步。
“易薄言呢?”
宋安然一开口,尤品萱心就一提,生怕她问到那个问题。听她原来是问易薄言,尤品言撇撇嘴,硬是压下一肚子火气,“没来呢。”
宋安然苍白地笑了笑,眼底死寂一片。
“他心心念念都想让它死的孽种没了,他怎么不来庆祝庆祝?”
尤品萱一愣,僵在了原地,“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