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激动,手掌攥成拳,血流的更多,一滴滴砸在冰凉的瓷砖地面上,在流动着的水里,淡成了一朵朵暗红的花,又渐渐散开,消失不见。
易薄言心口猛地一紧,好像有双无形的大手,压紧了他的胸口,让人莫名窒息。
“张妈!找急救箱!”
流淌了满手的鲜血,刺目到让他的瞳孔都收缩了起来。
不知不觉之间,他把她抱的格外紧。
他不是没受过伤,流血,他从来不怕。可这一次,他却觉得那殷红的液体,格外让人心颤。
真可笑,他什么时候怕起了血?
易薄言心跳加速,别他紧紧箍在怀里的她,胸膛里的跳动却是前所未有的平稳。
宋安然痴痴地望着受伤的双手,看鲜血是怎么从伤口里渗出,又凝结成一道细小蜿蜒的血流。
“真美啊……”
她翁动着青紫的嘴唇,喃喃自语。
以前她从来都不知道,血的颜色可以这么美,红的那么纯粹。
她忽然想让这血可以流的再多一点,如果是用这么美的颜色,是不是就可以洗清自己那一身所谓的罪孽了?
她很想问易薄言,究竟是不是这样,但那越来越忍不住的冷,让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忽然之间,宋安然感觉自己前所未有过的累。
张妈慌乱的脚步声,还有易薄言好像在对着自己说话的声音,全都飘远了。
她疲倦的闭上眼睛,如果可以像这样,一睡不醒,那就好了。
办公室内。
易楚涵推开门,本来要直接进去的他,还是敲了敲门。
大概是因为,易薄言的脸色实在很不好看。
“你这是要干什么?”易楚涵有些不是很懂,他为什么要若有所思的看着手掌,还提着把小水果刀,跃跃欲试要切下去似的。
“不干什么,随便看看。”
易薄言随手把刀子丢在一旁,沉闷着脸色。“现在你进来我的办公室都不敲门了吗?”
“你脑子能不能清楚一点?”易楚涵冤枉的很,上次好端端给了他一拳,现在怎么连刚听过的敲门声都不记得?
“还有,谁随便看看的时候会比划刀子?”
易楚涵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是安然又怎么了?”
“没怎么。”
说话间,易薄言又摊开了手掌,他只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被玻璃割破手,明明就会很疼,她为什么反而会露出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
她难道都不知道疼的吗?
“我说你啊……算了,多余的我也不想说了。安然刚没了孩子,心情一定不好,你多回去陪陪她,少干点让自己将来后悔的事。”
易楚涵这次学聪明了,说完就往后一跳,“我可没有别的意思,也没有提孙华扬。”
“没有就干脆别说。”易薄言按了按太阳穴,“还有,在我处理工作的时候,我不想听到任何一点跟那个女人有关的事。”
抬头冷冷扫了一眼易楚涵,易薄言把他要说的话给堵了回去,“她的事情,任何事,我都不需要听任何人提起,包括你也一样。”
“我是无所谓,我只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