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貌似有人在踢门。
余一飞竖着耳朵再三确定,确实有人在踢门,他就纳闷了,难道我家门铃坏了?
听这动静,此人情绪还不小啊!
从猫眼里往外瞅了眼,门外的人把他惊了一跳。
只见洛冥怀里抱着个娇小女人,西服把女人裹得很严实,只露出两条细白的长腿,女人闭着眼睛,小脸死白,再一看洛冥,浑身上下阴云密布。
余一飞立即拉开了门。
门口的人冷气逼人,比猫眼里看上去要糟糕百倍。
余一飞没过问,只是扫了眼他臂弯里的女孩,浅浅的笑了下,把人让进了屋。
洛冥就像回了自己家,抱着女孩直接去了客房,把女孩丢在了床上,正想拉过被子劈头盖脸的罩在她的身上,人却醒了,醒来就开始拼命的挣扎。
她不吵也不闹,紧咬着牙,连眼神都不屑给他一个,翻身下了床,因为双手还被领带绑住的,下床就摔趴在了地上,下一秒被人一把拧起,再次扔上了床,洛冥的动作从未有过的粗暴。
她再次想翻身下去,被他一把摁倒在了床上。
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他异常强烈的愤怒,像一只随时会扑上来要了她的命的野兽。
大伯家的遭遇,她连恨的力气都没了,现在满心担忧的是安瑞,他肯定急坏了,会不会做什么傻事?还有夏启超,不知道他有没有遇到危险?
她奋力的挣扎。
洛冥额头上一条青筋凸起,一跳一跳的抽动着,脸色发青,瞳仁可怕地抽缩着,眼里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闪烁,如火山爆发似地喷射出来。
“你想去哪儿?你特么是我的!是我的!”
“为了那一家人,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做的?”
“你的大伯、三叔、堂哥、堂弟,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们本来都该死!”
“我能养你,也能毁了你,你特么别逼我!”
夏安洛用力过度,憋得满脸通红,一直红到了发根,双眼射出尖锐的恨意,他的这些话,每一个字都震的她大脑空白,全身发寒,猛地用头朝着他撞去。
洛冥微微一侧头躲过了她的攻击,强烈的怒火使他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刺啦一声撕了床单。
她趁他松手撕床单的时候,翻身下地,拔腿往门口跑,可没跑几步就又一次被逮住了,狠狠的砸在了床,他用撕下来的布条绑了她的双腿,高大的身躯压在她的身上,压得她动弹不得,喘气都空难。
这是一场无声的战争,俩人都发了狠,受了伤。
女孩终于精疲力竭,没了挣扎的力气。
洛冥也是剧烈的喘息着,松了女孩的胳膊,回头眼神冷厉的扫向了一旁看戏的余一飞,从牙缝里挤出的三个字:“好看吗?”
话外之意应该是,“你特么是个心理医生啊!不知道化解?”
余一飞耸了耸肩,丢给他一个还没看够的表情。
此时此刻,洛冥哪里还经得起这种挑衅?走过来夺了他手里的马克杯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一把拧了他的衣领。
“OMG!”余一飞顿时皱紧了眉头,用力掰开他的手,蹲下去拾地上的碎片:“完了完了完了,这是情侣的!倾家荡产你都赔不起!世间就一对!没了就真的没了。”
余某人埋怨着“哎呀”一声,被碎片割破了手指,他拾起碎片叹息道:“哎~你碎了,我伤了,真不划算,幸好不是我亲手摔碎了你,虽然心疼,不过啊,值得庆幸,看看还能不能复原。”
余某人碎碎念,拿着碎片出了房间。
碎掉的东西,怎么能复原呢?
床上的人儿安静了,闭着眼睛,他知道她想哭,只是在努力憋着,觉得在他这个十恶不赦的人面前流泪丢尊严。
他闭了下眼,默默的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再睁眼,隐去了怒火,整个人变得异常清冷桀骜,掏出自己的手机丢在了她的手边上,出去关上了门。
从另一边口袋里掏出了她的手机,不,应该是她买的周安的那部手机,卸了电池,扬手就丢进了垃圾桶。
余一飞靠坐在沙发上,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桌上早为他倒好了一杯酒,意味不明的勾起一笑:“你,真的做好了结婚的打算?”
洛冥端起酒杯,仰头一口见了底。
“用结婚作为逃避的途径,可不太明智啊。”
“这就是你给病人心理治疗的水准?”凉凉的扫了眼余一飞,洛冥低沉的嗓音乍一听似乎毫无情绪,可事实上,却比以往要僵硬些。
“你不觉得,你这婚结的有点急?”摇了摇头,余一飞忍不住露出了鄙夷,对洛冥实施他学的那一套没用,还不如直击要害:“不想伤害自己在乎的人是没错,可是方法那么多,你却选了最极端、也是最懒惰的一种方法,你以为娶一个就能缓解你心里的问题?就能转移你的注意力?呵呵!要是能转移的话,何必急着娶一个呢?随便你勾勾手指头,想爬你床的女人能排好几条街了吧!”
天啊!这家伙至于如此纯情么?
好吧,这确实是个天大的问题,女孩不该是他的侄女,就连他这个心理医生都感到有些头疼。
这小子小心眼儿啊,估计全世界的女人摆他面前,在他眼里也就这丫头是个女人,什么荤色不近啊!这简直就是禽兽!
洛冥第三杯酒下腹后,眼底有了层迷离之色,搁下高脚杯,起身就走:“帮我看着她。”
余一飞脸一黑:“你这样可不是办法啊!逃避是没用的。”
不舍得身体上伤害小姑娘,大爷,您这是在精神上折磨她啊!跟身体上的伤害一样恶劣!
靠!难怪他把这丫头送他这里来的,忽然有点后悔啊,选什么职业不好,干嘛选个心理学。
抬手抹了把脸,起身走到客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我可以进来吗?”
里面没应答。
余一飞推开了门,女孩正在讲电话:“安瑞,哥哥回来了吗?伯母的情况怎么样了……薛警官帮的忙?哦……高利贷那群人没再找麻烦了吧?嗯……钱……洛冥给他们了,现在很晚了,你不要出去找哥哥了,等我明天回来。”
女孩讲着电话,不爽有人站在门口听,狠狠的瞪过来一眼,她的眼睛红肿,应该是刚哭过了,性子这么烈,刚哭过肯定是不愿意跟人交流的。
余一飞带上门退了出去。
哎!得马上给某女人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在误会没有形成前,立即扼杀在摇篮里。
洛冥前脚刚离开余一飞的公寓,周安就找来了,两人一前一后只相差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