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方宇翔安顿骆晴晴入睡之后,进了卧室里间的浴室。
听着哗啦啦的水声不断地从浴室里传出来,骆晴晴的心扑通扑通狂跳个不停。虽然在医院这段时间,他对她突然变得温柔起来,但这里不是医院,是他的地盘,他会不会像之前那样……
正在忐忑地暗自思忖着,浴室的门砰地一声关上,方宇翔赤着上身,只在腰间系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轻轻走过来躺在了她的身边。
感觉到身边的床突然陷了下去,紧接着便闻到了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骆晴晴紧闭着双眼,大气都不敢出,一动不动地僵硬着身子。
方宇翔抬起长臂,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啊……”骆晴晴条件反射地向下缩着脖子,无声地拒绝着他。
“怎么了?在医院住了几天,不习惯回家睡了?”方宇翔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温热的气息扑打在脖间,她只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不,不是。”她怕他看出她内心的恐惧,忙解释道:“还没适应吧,腿也不方便。”
“没适应?”方宇翔在她耳边轻笑,“是没适应家里的感觉,还是没适应我的怀抱?”
“都不适应!”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是个失忆的患者,立刻觉得说话有了底气:“虽然你说你是我老公,但是我到现在也还没想起来,万一被你骗了呢?”
“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嗯?”方宇翔用力抱紧了她,手却悄悄地。
“不,不要。”她按住他的手,忽得抬眸瞪向了他。
“放心,我不碰你,免得你一激动再来个二次骨折,那我可就罪不可赦了。”方宇翔嘴上虽这样说着,但那只罪恶的手还是没舍得离开她的身体,也不去挣脱她的手,就那样带着她的手顺着她。
“不要啊!你不能欺负病人!”骆晴晴慌了,憋着劲硬是把他的手推出了睡衣外。
“就是因为你是病人,我才想欺负!”方宇翔抽出胳膊,一个翻身,在了骆晴晴僵硬的身体上。
“你不怕我二次骨折了?”她知道自己无力推掉他,只好放弃挣扎,怒目瞪着他威胁道。
“怕!”方宇翔俯下身邪魅一笑:“但是你的身体和我的身体好像不怕,怎么办呢?”
说完,他的吻猝不及防地落在了她的唇上,她倏地偏过脑袋,他的唇便只在浅浅地品尝到了那一抹红之后,落了空。
“想不想恢复你的记忆?”方宇翔扳过她的脸,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想,想啊。”她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怯怯地看着他,心虚地回答。
“我也很想让你赶快恢复记忆呢!医生说了,夫妻之间越亲密,会越刺激到你的记忆神经,说不定你就会马上想起来我们以前的事。”
“我怎么没听医生说过?”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嘘……”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不给她任何考虑和辩驳的机会,双手并用一把掉了她的衣。“啊……”骆晴晴惊呼一声,伸手就想护住,右手因为摔伤还未痊愈,痛得她赶紧缩回手臂,蹙紧蛾眉,一张小脸痛得皱了起来。
方宇翔脸上立刻出现了一丝不悦,轻轻抚着她右手受伤的手腕,轻轻斥责:“再不听话的话,受苦的可是你!”
“你明知道我受伤了,你觉得我还不够辛苦吗?还不够可怜吗?我在怀疑你是不是我老公,那结婚证是假的吧?”骆晴晴急中生智,也不再祈求他,而是换了一副严重怀疑的眼神怒瞪着他。
方宇翔冷逸的唇角旋出一抹得意的暗笑,锢住她的双手,俯身在她耳畔轻语:“我觉得你还可以更辛苦一点,更可怜一点,这样的话你就会更快恢复记忆。”
“你这是什么理论?强词夺理!”骆晴晴睁大眼睛死死盯着他,脸上却不受控制地泛起了红晕,粉粉的,像雨后的映日荷花般娇嫩欲滴。
方宇翔心里微微一滞,虽然不是第一次强迫要她,但没有一次像今天一样,不需要用暴力和威胁,可以肆无忌惮地欣赏她,慢慢的,一口一口地品尝她美妙的味道。
“这不叫强词夺理,这叫实践经验,你在摔坏脑子之前,可是最喜欢在睡觉之前让自己更累一点的。”方宇翔邪魅一笑,一个谎言听得骆晴晴只有气结的份。
懊恼死了!他怎么处处抓着她失忆的事情不放,苦了她又没有办法辩驳。
方宇翔说完,轻轻的吻落在骆晴晴的唇上,像在品尝一道味道极佳的美味佳肴一样,贪婪地。
骆晴晴不敢用受伤的右腿,总是徒劳。
方宇翔停下双唇上的掠夺,抬头邪笑看着又怒又羞的骆晴晴,压低声音说:“老婆,结婚证都给你看了,我们可是合法夫妻,你有义务乖乖地躺着让我享用。
“啊……痛,痛死我了……”传递到全身的痛让她毫不掩饰地呻吟起来,卯足劲推开了还不知情的方宇翔。
“怎么了?脸色突然这么苍白?”他从她身上翻身下来,不解又焦急地看着她。
“腿……碰到伤口了,痛,痛死我了……”骆晴晴忙爬起来,伸手去抚脚腕上的痛处。
“真是笨女人!”方宇翔忍不住低头暗笑,挡住她的手,上前轻轻地帮她把受伤的腿抻直,两只大手在伤口边缘轻轻地按摩。
“别……别动,好痛!”真的碰到了伤口,她痛得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不顾赤|裸的身体,呲牙咧嘴地使劲倒吸凉气。
“没事,医生说适当的按摩有助于血液循环,会康复得更快。”方宇翔嗤笑着安慰她,扭头看了一眼她,忍不住又低笑出了声:“让你放松身体,也不至于太忘我了吧!”
“你……”他的眼神让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此刻的尴尬,慌忙抓起旁边的薄被遮住了身体:“不疼了,别按了,我要睡了。”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二次受伤的,所以晚安吧。”她拿开他的手,赌气般地闭眼躺了下去。
方宇翔看着她把身体上上下下遮了个严严实实,唇角边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深邃的眸子里氤氲出越来越浓的柔情:她的不拒绝,是在甘心为失忆承担代价?还是……
躲在被子里的骆晴晴恼羞地拧紧了眉,渐渐恢复了血色的脸上写满了羞涩,她或许真的应该好好想想这到底是为什么了……
不管是他用恶劣的手段强制霸占她,还是在她失忆后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既温柔又带着点小小邪恶地对待她,为什么在她意识的最底线,对他总是没那么抗拒呢?
第二天清晨,骆晴晴是被窗外婉转的鸟叫声吵醒的。爬起来打开窗户,一股湿咸的海水味迎面扑来,只见泛着白色浪花的海上一群海鸥在盘旋低飞,纷纷围绕着一个给它们喂食的人鸣叫。
骆晴晴的脸上情不自禁地泛起暖暖的笑,来他这个海边别墅好几次了,这是第一次注意到这气势磅礴的大海,好一幅和谐唯美的画面:蓝天,大海,浪花,海鸥……咦,那不是,他吗?
骆晴晴定睛一看,可不是么,那个站在岩石边伸长手臂给海鸥喂食的男人正是方宇翔。她低头抿了抿唇:这个男人,居然还有这份爱心。
“或许是说闲心比较合适!”她撇撇嘴,转身看着床的另一边明显有人睡过的痕迹,心里竟滑过一丝丝酸酸的感觉:不是没有奢望过每天会在一个温暖的臂弯里醒过来的。
只是,她曾唯一想过与之同床共枕的那个人,早在几年前已经随着那份无疾而终的爱情,被葬在了青春的某个角落里了。而如今,与其说她无法逃脱方宇翔这个男人的天罗地网,不如说对爱情早已心灰意冷的她,已经没有任何心力去挣扎,或者去争取了。
至于眼前这个男人,虽然他是子萱的亲生父亲,也是她这些年来唯一共枕过的男人,可是迫于无奈的初遇,巧如迷局的再遇,再发展到今天这种尴尬的关系,让她根本没有机会一本正经地跟他面对面说一句正常的话。
呵呵,是讽刺吗?打着“合法夫妻”的旗号,建立的却是见不得人的关系,又何必在乎不说正常的话?
自嘲地笑了笑,骆晴晴一双清澈的水眸里却滑过一抹黯然: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告诉他自己并没有失忆?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告诉他子萱是他的女儿?可是如果告诉他了,他会以为我是为了攀附他才会这样说的吗?
在每天的忐忑和纠结中,骆晴晴小心翼翼地在方宇翔的别墅里住了下来。
就在她每天绞尽脑汁地跟表面对她万般体贴,心里却洞悉她所有小伎俩的方宇翔“演对手戏”的时候,毫不知情的Augus在为找不到她而抓狂。
去蔷薇,已对他和骆晴晴的所有事情了解得一清二楚的麦萌刚开始说不知道,后来见这么一个挺拔帅气的男人天天来问,一时于心不忍,只好随便撒了个谎稳住他:“说是临时派出去学习,说是好像过段时间回来。”
Augus谢过麦萌之后又去幼儿园询问,园长略带诧异地告诉他:“你是她朋友?那怎么会不知道她受伤的事呢?前段时间,有个自称是她老公的男人拿着医院开的证明来给她办了个休长假的手续,我们也感到很遗憾。”
“她老公?”Augus首先想到的是方宇翔,立刻恨得咬牙切齿。
“是啊,本来他们的女儿骆子萱还在这里上学,不过很遗憾,刚刚放暑假,开学她就应该读小学了。”园长略带歉意地笑了笑。
他们的女儿?Augus只觉得骆子萱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告别园长,Augus一身落寞地回到了车上。看着车内后视镜上挂着的他和方芳的合照,他的眸子里渗出了一股股危险的冷冽气息,拳头慢慢握紧,狠狠地砸到了方向盘的喇叭上。
“嘟——”刺耳的鸣笛声长久不息。
晴晴,这些年,发了疯地找你,关上心门等你,拼了命地为了你改变自己,你却为别人生了孩子!
无力地垂下手臂,喇叭的噪音终于停止,Augus唇角竟突然旋起一丝淡淡的希望:她这几年都不在A市,而方宇翔却一直没离开过这里。孩子如果真的是他的,又怎么会姓骆?
呵呵,方宇翔啊方宇翔,你以为把她藏起来就可以拥有她吗?不是你的,迟早都得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