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吃法用外人的话来说就是土得掉渣,哪有人配吃西式食物还要配泡菜?
不过,他怎么知道?
“我也爱这样吃,以前在国外的时候我就经常买国产的泡菜配着意大利面吃。”仿佛是不经意间,苏城枫很自然的打破了伊律的猜测。
他的手艺很好,做出的东西很好吃,伊律站在食物面前,也没有任何形象可言,她都快饿死了。
不出五分钟,一盘面就下到了肚里。
直到一声饱隔,伊律才抚着圆圆的肚子心满意足。
苏城枫有些好笑的看着她,瞬间心情变得无比好。
晚饭过后,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
苏城枫端过来一杯牛奶,放在她面前:“喝了就早些休息,今天你也累了。”
伊律点了点头,不由得觉得有什么开始不一样了。
伊律第二日睡了一个大懒觉,起床想看时间才发现手机没电了,摸出包里的充电器,一开机,手机里就有数十通电话,有徐尧溪的,有吴孟书的,还有一些没有显示名字的。
伊律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将手机放回原处。
告别苏城枫,伊律一个人走在路上,其实苏城枫是执意要送她,但她为了避嫌,还是拒绝了。
苏城枫的眼里有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所以她还是决定要有一点距离,这或许是对两人最好的结局。
“尧溪,休息一会吧。”李妈看着徐尧溪一动也不动的坐在客厅中,不由得有些担心。
“他们都说伊律不在他们手上,那就代表她是安全的,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李妈很是担心,从昨天夜里直到现在他都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为何会有这么多磨难。
她这个外人都看得出,两人互相有情意,可老天为何不帮帮他们呢。
“尧溪,有消息没?我刚上警局了一趟,那两小子怕是说得是真话。”正说着,吴孟书从外面走进来。
李妈赶紧对着他使眼色,现在不是提伊律的时候,可吴孟书并没有看懂,仍旧自顾自的说着。
“我没事。”说完他又转向吴孟书,“到书房来一下。”
书房里,徐尧溪的东西胡乱的放着,像是刚发过脾气似的。
他是一个极其注重这个的人,看来伊律的失踪对他来说的确打击不小。
“那些人还说什么了?”
“只说关心悠是主使,他们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你信吗?”
“虽然我开始也不太相信,害怕是他们故意混淆我们的视听,可刚才我得到一个消息,直觉告诉我那是真的。”
“什么事?”
“这背后另有主谋,关心悠都只是替罪羊。”
吴孟书的话让徐期路的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又散开:“我不管他们是何目的,我至少得保证她的安全。”
“据他们说,伊律应该是被人救走了。”
“何以证明?”
“在关心悠杀人之前,那两人是被先用棍子敲昏的,这法医也可作证明,当时捆着关心悠物绳索等东西全部被破坏,如果是另外的歹人,怕是也不会这样。”
吴孟书的分析在理,徐尧溪听得心中又有一股希望升腾。
他现在是当局者迷,差点就自己套住自己了。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得到伊律被人救走,心里会如此高偿。
“你去休息一下吧,眼里的血丝都快布遍了。”吴孟书有些看不惯他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不由得有些责备。
虽说两人年纪相仿,但他是姐姐唯一的儿子,吴孟书还是放不心来。
“少爷,表少爷,伊律回来了。”
李妈的声音传来,惊得书房中的两人一愣,紧接着就冲了出去,则看到李妈拉着伊律的嘘寒问暖。
“伊律,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伊律摇了摇头,眼里泛起了点点星光。
“伊律,你终于回来了,可把我吓死了。”吴孟书也从楼上下来,看到伊律果真平安,他也放下心来。
伊律看了他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徐尧溪的身上。
只此一眼,徐尧溪就能感觉到她心中的绝望。
“李妈,我回家拿点东西,马上就走。”对着李妈说一句,伊律直接越过徐尧溪走上楼去。
其实她不是想拿东西出去的,只是在看到徐尧溪的那一刹那,她心中的委屈全数的袭来。
眼里的泪似乎要决堤般,伊律只得仓促的冲上楼去。
“尧溪,你怎么不向她解释,伊律这孩子肯定是误会了。”
不用李妈说,只要有眼的人都看得出来伊律是误会了,可徐尧溪有心想要去安慰,理智却告诉他,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对啊,你怎么不告诉她,你去救她了,只是被别人抢先了一步?”吴孟书也觉得看不过去,加入了劝和的阵营。
可徐尧溪还是一声不吭,就那样站着,一语不发。可是那阴沉的脸色和痛苦的表情告诉他们,他也很痛苦。
待到伊律提着一个大箱子里下来时,众人才意识到或许伊律此行怕是真的对徐尧溪失望至极。
其余两人则更加焦急,明明彼此都在乎的两人如果真是因为这误会而分开,这怕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释怀。
“伊律,你先别走,听听尧溪的解释也不迟啊。”
“是啊,其实……”两人都加入了劝说的行列,可徐尧溪却显得更加的决绝,没有丝毫挽留之意。
本来伊律就决定要离开,而看到他的表情后,这样的心情反而更加平静。
而恰在此时,徐时志拄着拐杖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屋里的情况,先是一怔,随后才反应过来。
看着众人的表情,他不难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两上来。”
只丢下这一句话,徐时志率先上楼去。
这句话当然是留给伊律和徐尧溪的,两人互看了一眼,不敢违抗命令,依言上了楼。
徐时志放下拐杖,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在看到两人进来,脸色不由得更阴沉。
伊律感觉这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吓得不由得有点想往徐尧溪背后躲。
可现在两人是这样的处境,她也不能太过于明显,只是略微放慢了一些脚步。矩矩的跪下来。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是老爷子第三次说跪下,“跪下。”
徐时志一声大喝,吓得伊律一个激灵,还是规规次是因为徐尧溪执意娶她,第二次是她弄出来的照片风波,难道这第三次就是因为两人要离婚?
悄悄的看了徐尧溪一眼,他也规矩的跪着,表情倒是平静。
“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人一夜不归,今日又阂要离家出走,在咱们徐家,这是绝不允许的。”
原来老爷子以为两人是闹别扭离家出走,伊律本想一笑置之,却转念一想,他们的确是在做这样幼稚的行为。
如果真的要分开,也不会在于这样的形式,可是这对于她来说,她只是一个自尊问题。
徐尧溪向她提出离婚时,她没有放在心上,却在这生命的关头他竟然对自己的生死置之不理,这是何等悲凉。
如果和他要这样一辈子做夫妻,她还不如放弃,这样对她来说或许算是一种解脱。
“爷爷,我们真的不合适。”徐尧溪静静的跪了一会儿,终于开了口。
这句话不禁震惊了徐时志,也同样震惊了伊律。
他所说的不适合到底是指哪方面?
这让她产生了迷惑,原来在他的心中,她一直都无法代替那个妻子的角色,可他却还是那样无情的让她卷入。
“混帐,曾经我说过,我们徐家不允许离婚,至少我们不能对不起人家,你是当成了耳旁风?”
伊律曾听老爷子提过,他这一辈子最忌讳的就是徐家人离婚,对于他而言,原配的夫妻怎么都好。
即使当容貌老去,能保持着那份最深的惦念才是夫妻之道。
徐尧溪听了这话,也默不作声。整个屋子静成了一片,伊律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能听到。
悄悄的看了两人一眼,徐时志气得满脸红,而徐尧溪则还是那样一脸平静,不知他的内心是否也一样。
“爷爷,对不起,让你失望了,不是他对不起我,而是我对不起他,当年我们的婚姻本来就太缺乏我们两人的意见,这一方面与我父亲有关,现在他已不在人世了,而我们也有各自选择幸福的权力,所以请允许我们离婚吧。”
伊律平静的说出这些,却没想到这些话惊得徐尧溪像是陌生人看着她。
伊律在心里冷笑一声,觉得世事果然弄人。
他不是早就想摆脱她么?现在她主动给他这样的机会,他反倒觉得吃惊了。
“伊律,别说气话,快起来。”
徐时志有些心疼的看着她,曾经,在徐时志面前,伊律曾裸露出自己的心声,对于徐尧溪,她那好感是藏也藏不住的。
这怕是又为了尧溪那孩子吧?
伊律仍然还是那样跪着:“不,爷爷,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请成全我们吧。”
在伊律一再的恳求下,徐时志最终以默认的方式接受了这一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