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南宫雪迟疑了，这模样在南宫媚的眼中无疑是她心虚的表现。
“怎么？四妹妹不愿意么？”
南宫雪的确是不愿意，因为柔儿打她的时候，都隔着东西打的，或者拿绣花针在她身上刺。
还真没有留下伤痕。
想到这里，南宫雪沉默了，低头不语。
“莫不是心虚了吧？”南宫媚凉凉地嘲讽了一句。
“南宫媚，有你这样当姐姐的吗？步步紧逼！”南宫灵儿实在是想不明白，大家虽然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好歹也是同父异母，为何这南宫媚一直助纣为虐。
“我可没有你这种心狠手毒的姐姐。”
老夫人看向南宫雪，“雪儿，把衣服的袖子掀起来。”
“二姐姐……”
南宫雪哆嗦着身子，紧紧地拉着南宫灵儿的手。
南宫灵儿拍了拍她的手，转过头看向老夫人，定了定神，说道：“祖母，雪儿只怕是被吓到了，容孙女为她泡一杯茶，让她静一静。”
“嗯。”
南宫媚也没有继续为难。
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就不信这南宫雪的身上还能平白无故地添一身伤。
南宫灵儿带着南宫雪坐在小茶几边上，火炉燃烧得正旺，她泡了一盅茶，先是倒了一杯递给老夫人，紧接着，又倒了一杯递给南宫雪。
“雪儿，喝完茶之后，就掀开袖子吧。相信二姐姐，没事的。”
“嗯。”
南宫雪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句。
有一种喝完茶之后，就从容赴死的感觉。
大厅里陷入到一种诡异的氛围里，周围的人小声地议论着。
“倘若二小姐和四小姐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那这个奴才也太可恨了，打死她都是轻的！”
“我们南宫府没有这种脸大的奴才！”
“不管如何，以后找奴才，这眼睛要放亮一点儿才行。”
“府里的两位小姐都控诉这柔儿，依我看，这柔儿肯定不是一个好东西。我听说她是绣姨娘的远房亲戚。”
“绣姨娘，呵呵……”
“别人我不敢说，要是绣姨娘，这种事儿她还真做得出来。”
五姨娘想到琉璃香，想到自己这辈子都不能怀上孩子了，这心里恨死了绣姨娘。
绣姨娘毕竟掌管中馈，这府里依靠绣姨娘的人也不少。
有人为绣姨娘说话了，“不是我说，这两位小姐的生母都和绣姨娘有仇，指不定联合起来……”
“我看那丫鬟是个忠厚老实的，怎么可能做得出那种丧天良的事情？许是被冤枉的。”
听着众人的讨论，南宫媚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老夫人开口道：“雪儿，掀开衣袖。”
南宫雪站起身，整个人一直在发抖。
南宫灵儿宽慰道：“雪儿，没事的，相信我。”
南宫雪咬了咬牙，掀开手臂，顿时瞪大了眼睛，原本雪白的手臂上竟然出现了红色的疤痕，上面还有水疱，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光她呆住了，就连南宫媚和柔儿也惊呆了！
“不，不可能……”
柔儿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假的！那是假的！那些伤都是假的！”
“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南宫灵儿大声地叱问道，“你看看这些伤口，这分明就是你用开水烫出来的！我们到底和你有什么仇有什么怨啊？你要这么折磨我们？”
“不，我没有拿开水烫过她！没有！”柔儿在看到南宫雪手上的烫伤之时，就吓傻了，语无伦次地说道，“没有！我打她的时候都隔着东西打的，怎么可能有伤痕？”
“呵呵，你们听到没有，她自己承认了。”
“混账！混账！”
老夫人猛地站起身子，指着柔儿，浑身都在发抖，“如此恶奴……”
南宫媚怔了怔，冲上前狠狠地甩了柔儿一个耳光，义愤填膺地说道：“你这恶奴！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如此磋磨主子的？！”
“来人！还不快把这个狗奴才拖下去！留在这里脏人的眼睛么？！”
南宫媚比谁都气愤，上蹿下跳的模样像极了小丑。
“老夫人……”
林嬷嬷开口问道，“这个丧天良的黑心奴才，怎么处置？”
“拖下去，关在柴房里，明日乱棍打死！”
老夫人平日里的确吃斋念佛，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她曾经也是当家主母，掌管偌大的相府，没有几分手段又如何把相府治理得井井有条呢？
“到时候叫上所有的奴才来观看，让他们知道，苛待主子的下场！”
“是。”
先前看到柔儿那一副惨样的时候，她面上虽然不显，但内心还是十分震怒的。相府是清流世家，最注重名声，平日里对奴才也算是宽厚，万万没有动私刑打死人的理儿。
后来，听闻南宫灵儿和南宫雪的控诉，那一件件的事情听起来让人心惊肉跳。
不管南宫相爷对这两个子女是抱着怎么样的态度，但她们到底是南宫家的种，怎能让一个奴才糟践？
很快就有两个婆子将柔儿拖了出去。
寿安堂一时之间鸦雀无声，南宫灵儿跪在地上，“今日这一场风波都是因为孙女的原因，还请祖母责罚。”
“起来吧。”
老夫人哀叹一声，“今日实在乏了，都散了吧。”摆了摆手。
众人早就如坐针毡，连忙起身告退。
路上，南宫灵儿走到南宫媚跟前，微微一笑：“三妹妹，是不是很失望啊？”她笑了笑，“你要习惯，毕竟以后失望的时候多得去了。”
“你！”
南宫媚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恶狠狠地说道，“你别得意，到时候有你好看的！”
“三妹妹，你说，经过柔儿这件事儿，绣姨娘在各个院子里埋下的眼线得被清除多少？呵呵，你还是赶紧去弄玉轩，和绣姨娘商量商量，看有没有法子能挽救一二。”
说完，快步上前，追赶上前方的南宫雪。
“雪儿，让你受苦了。”南宫灵儿有些愧疚地说道，“我那里还有一些伤药，到时候我让茯苓送到你院子里。”
“二姐姐，我手臂上的这些伤是怎么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