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瑞泽长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本就是京都少女们爱慕的对象,再加上他年纪轻轻就做了皇上,后宫佳丽也不算太多,但凡有机会的都想进宫得到他的宠爱。
有的甚至觉得只要能天天看到他就好,成为他的妃嫔是无数少女的梦想。
姚萱儿就是其中的一个。
苏冰雪没有忘记,当初还是她把轩辕瑞泽介绍给她的,当时姚萱儿一双倾慕的眼神,至今让她都没有忘怀。
钟赛云正在细细的品茶,看到姚萱儿抱着一坛酒,欢快的跑了下来:“远远的都闻到一股子香气,今天我算是来着了,萱儿,我们不醉不归。”
苏冰雪故作生气的笑道:“你们呀,竟让我眼馋。”
晚宴备上,酒过三巡,苏冰雪就端起茶水给钟赛云碰杯道:“云云,我们结义金兰到现在也快一年了,真快,今后在宫里,我们要互相扶持,互相照顾,来,我敬你一杯,谢谢你帮我照顾萱儿,也谢谢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关照我。”
钟赛云端起酒杯笑意盈盈:“雪儿,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们是好姐妹,好姐妹是干嘛使的,就是困难的时候帮一把,再说,皇上根本都没舍得罚你,都是那位在作怪,我算是看明白了,后宫里所有的人,她都甭想看对眼,所以,就干脆敬而远之。”
钟赛云说的是苏冰雪在冷宫那段时间,时常被皇后克扣食物,钟赛云就悄悄的透漏给了皇上,皇上知道了,皇后他倒是没动,而是把分发份利的管事公公给责罚一顿。
至此苏冰雪的日子才算是好一些。
两人碰了杯之后,都很豪迈的一饮而尽,放下杯子,苏冰雪继续说道:“以后,萱儿也交给你照顾了,你也知道,最近我自顾不暇,虽然皇后被禁足,可她身边还有个婉贵人和柔婕妤,尤其是那个柔婕妤,只怕你们两个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提起苏冰夏,钟赛云和姚萱儿的脸上都没了笑意,一脸的凝重,她不但有一身的媚骨时常的缠着皇上,而且她还和苏冰雪有几分肖像。
她的手段,她们两个是早就见识过了,这次若不是苏冰雪出手,把她连同皇后一起打压,只怕她还会使出各种手段继续缠着皇上的。
“雪儿,说起这个柔婕妤,我怎么总觉得在哪儿见过,若不是知道你嫡姐已经死去,我都怀疑是她了。”
姚萱儿一语中的,恐怕陈家就是利用苏冰夏跟她长得像,又杀了太子一家,才会让她进宫的,即便是她死了,也没什么可惜,说白了就是个奴婢。若是一旦受宠,连带着陈家也会受到提拔的。
苏冰雪不动声色淡淡笑着,就听涟漪在她耳边小声说道:“皇上来了,已经快要进殿了。”
苏冰雪点了一下头,对着姚萱儿嫣然一笑:“萱儿,我记得那年你唱歌我弹曲,可谓潇洒的很,如今,我又想听你唱歌了。”
姚萱儿酒劲儿上来就有些兴奋:“好呀,我就唱你最爱听的相思豆,我也超喜欢,我娘都说我唱起来很有味道的。”
姚萱儿有一副金嗓子,如同百灵鸟一般,歌声响起余音不觉,如同高山上的小溪滴入石头上清脆的声音,又如同清晨树林里小鸟歌唱的声音,可谓美轮美奂。
“啪啪啪。好听,好听,记得那年,雪儿的舞蹈,你的歌声,都震惊四座,连母后都觉得回味无穷。”
轩辕瑞泽早已经过来,却一直等到姚萱儿的歌唱完,才进来。
众人都起身高呼万岁,只有姚萱儿得到了皇上的赞赏,脸和耳朵都是红的,煞是可爱。
涟漪搬了个椅子给轩辕瑞泽,好巧不巧就在姚萱儿的身旁,看到她举措害羞的样子,轩辕瑞泽无声的笑了。
“惠妃有了身孕后,性子不太好,你们多陪陪她,今儿个高兴,来都陪朕多喝几杯,惠妃就喝水好了。”
苏冰雪娇笑着不依道:“陛下,你们都欺负贱妾怀着孕无法饮酒那,既然如此,今儿个你们谁都别想醒着回去。”
苏冰雪前世是干嘛的,公关部经理,喝酒劝酒相当有一套,让谁喝醉,谁就不能清醒,让谁喝好,谁就喝的舒服,也能在推盏换酒之间把每个人摸的透透的。
钟赛云过了一会儿也看出苏冰雪有意撮合皇上和姚萱儿了,和她是配合的非常默契。
不多时,宴散后,钟赛云先走一步,关德正搀扶着皇上回寝宫,苏冰雪早就备下了洗澡水和醒酒汤。
翌日,姚萱儿就被升为嫔,赐号瑞。
升了嫔位,得了封号,就很多人前去恭贺,但却没有苏冰雪的影子,涟漪倒是去了,只说是苏冰雪身子不舒服躺着,可实际上,轩辕瑞泽正在她面前坐着那。
眼前这个女人,乌黑如云的头发挽成看上去飘逸的流苏髻,高额的眉头梳着几缕刘海,下面便是小巧的鼻子,樱口小嘴,这倾城的容貌在整个大周都找不出第二个。
一身流彩暗花云锦宫装,趁的端庄优雅,偏她那双点漆如墨的黑眸慵懒肆意的望着他。
让他明明心里有一股气,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发,要怎样去发,只能闷闷的生气。
“陛下这是怎么了?坐在这里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苏冰雪吃着酸枣,平静的看着他,眼里再也没有梦里的那种崇拜和狂热。
“你昨天晚上睡的好吗?”
苏冰雪神色淡然,露出机械礼貌的微笑:“当然好了,身怀龙子得以孩子为重,怎么皇上休息的不好吗?”
不好,很不好,总是有一种浓浓的负罪感,突然,梦里有个亮晶晶的眼睛,得意的宣布:我要找只爱我一个的男人为相公,女人太多了,脏。
那他现在是什么?他后宫有很多的女人。
不,梦里的是梦里的,眼前的是眼前的。
眼前的这个端庄美丽,大度贤惠,似乎是后宫的典范,可是他知道这似乎不是他要的。
他要的那个女人不见了。
“好,那你好好休息。”
轩辕瑞泽离开了,很平静,很安静,什么都没说。可是苏冰雪却感觉到有浓浓的失落感。
“陛下,你···”
听到苏冰雪说话,轩辕瑞泽猛的停住了脚,扭头惊喜的看着她:“雪儿,你有什么话说?”
苏冰雪像是想到了什么,还是把话咽到肚子里,眼第流露出疑惑和担忧。
“陛下,你做个好梦。”
轩辕瑞泽眼神黯了黯,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却再也难掩内心的失落:“你也是。”
回到寝殿,轩辕瑞泽仿佛跑了一万公里,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和不开心,一屁股坐在殿前的台阶上,默默的望着星空,他想着他究竟把什么重要的东西给弄丢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关德正。”
关德正一直跟在皇上身边,把刚才的一幕看到眼底,心底酸酸的,什么时候皇上变得如此心事重重了?
“陛下,奴婢在。”
“关德正,你觉得以前朕开心吗?”
关德正愣了一下,诚实的回答道:“陛下国事繁忙,只要百姓安居乐业,陛下就是开心的。”
轩辕瑞泽抿抿嘴,自动屏蔽他的马屁,继续问道:“朕的意思是说,你有没有见过朕最开心是什么时候?”
关德正的眼前出现了年根皇上张罗着,把紫薇殿变成新房的时候,整个院子一片红色,喜气洋洋的,那个时候的皇上恐怕是最开心的,一整天都合不拢嘴,见谁都是笑眯眯的,尤其是当天的赏钱,但凡是说一句吉祥恭喜的话,都能得到不菲的赏银。
“陛下跟惠妃拜堂那一天。”
“拜堂?”轩辕瑞泽眼睛里露出迷茫之色,似乎有那么一件事,可他怎么记得是在梦里,“她不过是一个妃子,又不是皇后,朕怎会与她拜堂?”
关德正自己观察皇上的神色,以前,回回说起这宗事的时候,陛下总会脸色发白,口吐鲜血,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轩辕瑞泽似乎是想起什么来,悠悠的笑着:“是了,回头朕问问她,若是跟她拜堂,只与她一个人过日子,她应该会像以前一样胡闹,像以前一样刁蛮吧!”
说惠妃胡闹,刁蛮,是皇上以前总是笑骂惠妃时候的样子,听着像是责骂,看着却是很享受的样子,关德正不由得问道:“陛下,您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吗?”
“以前?你是说以前惠妃确实是很刁蛮,爱耍脾气吗?难道不是梦里吗?”轩辕瑞泽有些懵了,一时间他分不清那是现实,那是梦。
看着皇上迷茫的眼神,关德正有些心疼道:“陛下,天不早了,睡吧,明天早上还要早朝呢!”
轩辕瑞泽抬头望了望天空,天上星罗棋布,只有那一轮明月被云遮住露一半藏一半。
过了几日,姚萱儿的父亲没进宫,倒是姚萱儿的祖母姚老太太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