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近一些,就是把危险分给了李灏,安王那么喜欢李灏,一定会考虑到这一点。
李灏看向杜锦瑟,坐到椅子上,冲着杜锦瑟招招手。
杜锦瑟走过去,就见到李灏把头靠近她的肚子。
“安王越是如此,我心中的不安越是重。”
李灏悄声道。
杜锦瑟伸手揽住李灏的肩膀,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事情若是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王爷你也要早做准备。”
“我……”李灏有些心灰意乱,他要早做准备,准备什么?造反吗?
一个弄不好,他就会成为叛臣逆党,觊觎皇位的人,原本觊觎皇位的人,反倒大旗一招,来个清君侧,他就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听出李灏口气中的犹疑,杜锦瑟伸手捧起李灏的脸,“王爷,如今你不能再犹豫了,你的犹豫,只会叫安王陷入危险之中。”
安王是不同于别的王爷的存在,李灏可以说,是安王养大的,所以,李灏绝对不可能让安王出事的
李灏倒是有些后悔了,他不该叫安王知道这些,以安王的性子,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哪怕是飞蛾扑火,也势在必行。
安王若是有什么不测,李灏说什么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我不会犹豫。”
李灏心里清楚,他已经没有退路了,最不愿意看到这一天,这一天也在慢慢的逼近了。
若是容王和清王都卷进了这个宫中的丑闻,那还有谁可以继承江山?
“我不想,我真的不想。”李灏紧紧地搂着杜锦瑟道。
他离那个宝座近一步,就会离杜锦瑟远一步,这是无法选择的一道题。
杜锦瑟嘴角挂着苦涩的笑容,京城局势,一触即发,也不知道,最后谁才能是人生赢家。
而人生赢家,也不过是别人眼中的人生赢家,赢得了荣华富贵,谁又知道失去了什么?
李灏的心情,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样沉重。
“陌陌,听你跟朱玉儿说想要学画画,你喜欢什么画什么,山水,鸟虫,还是人物。”
杜锦瑟看了李灏一眼,不敢说其实她也是会画画的,就是她的那些画,和他们画的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在这里呆久了,喜欢上了中国画。
“都好。”杜锦瑟说完笑了一下。
李灏挑了一下眉。
“你笑什么?”
杜锦瑟开口,“王爷,我在想,我到底是真的喜欢画画呢,还是看到你们都画得那么好,心生羡慕,我呀,不过是叶公好龙。”
“就算是叶公好龙,心中还是好的,只是好的没有那么深沉。”
李灏淡淡地笑着。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杜锦瑟伸手整理了一下他的头发。
李灏拉着杜锦瑟,“累了?”
杜锦瑟点点头,老实地道:“有一点。”
李灏叹口气,“那就先歇一会,等会在吃午膳。”
杜锦瑟乖巧的点点头。
李灏看了看她,故作漫不经心,“见到老朋友们,心情是不是好一点?”
杜锦瑟一愣,“我心情一直很好啊。”
李灏看着杜锦瑟,叹口气,“陌陌……”
算了,只怕杜锦瑟自己都没有发现,她这两日的笑容比在边城多了些。
当然,这并不是说她在边城就不开心,只是,在边城的时候,她也没个朋友,自然而然会把心神都放在他的身上,偏偏他那时候又总是出状况。
其实,如今他也没见好一点,不过,杜锦瑟有别的事情分下心,又不用向在边城那样强自隔离,所以比在边城好些。
“陌陌,过两日你陪我去看看杜宰相吧。”
两人躺在那,杜锦瑟闭目养神,李灏翻阅着书籍,好一会,他想起来地,说道。
杜锦瑟睁开眼睛,微微侧头,看着李灏,等待着李灏的解释。
“杜千里在我们离开边城的时候,给杜宰相写了一封信,叫我们带给杜宰相。”
李灏开口。
杜锦瑟瞪大眼睛,“王爷还没有给杜宰相送去吗?”
李灏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杜锦瑟的头顶,把她的发髻都弄乱了,“怎么会?本王当日就给杜宰相送了去,杜宰相看过之后,派人来送了请帖,希望我们休息一段日子之后,上杜府去赴宴。”
“去杜府就算了吧。”杜锦瑟果断拒绝。
李灏翻个身来,和杜锦瑟对视着。
“杜千里在心中,对我们很是推崇,说是在边关多亏了有我们照顾,这才能得以生存,杜宰相看了,心中很是感动,不过他心中也清楚,不说他对我们如何,就是他那个续弦,在你的冻龄阁开张的时候,闹了那么一出,他也觉得不好叫我们去杜府,所以,借用了他的学生,林宥的园子。”
“林宥?容王不是想要我们接近那个林宥?王爷是如何想的?”
听到林宥的名字,杜锦瑟想起在边关的时候,容王说的话,这个林宥,现在是钦天监吧。
“见机行事。”
李灏缓缓地吐出这几个字。
顿了顿,李灏看着杜锦瑟,“杜宰相信中,特地点明,想要当面谢过你。”
杜锦瑟听了,点点头。
“王爷,既然杜宰相这么有诚意,那我们就去见一面吧,虽然目前无法确定容王到底有没有参与皇上吸毒的事情,不过我觉得这件事情,可以只会容王知道。”
李灏挑了一下眉毛,这是他们私下邀约,有必要叫容王知道吗?
杜锦瑟微勾唇角,“我们刚刚回到京城,一定有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我们,要是以前还好,我可以随便易容成别人的模样,可是现在不行,就算是我易容成大胖子,我也不敢冒这个险,给别人可乘之机,什么身份都不如漠王有孕的侧妃来的安全。”
“不错,我们在明,对方在暗,这的确是我们的劣势。”
李灏深以为然。
“既然如此,我们和不久正大光明的过去,叫容王头疼去好了。”
李灏听了,忍不住莞尔,“叫容王头疼去?”
杜锦瑟嫣然一笑,“告诉了容王,容王心中自然就会认定,我们是为了他奔波,他无论如何,都要安排妥当,让我们顺顺利利的,这比起我们,根本就无的放矢要好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