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着急地跟着走了两步,被李景拉住。
“景……”秋水伸手指了指前面。
李景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李灏的背影,“我们走吧。”
秋水有些担忧,“可是,陌陌她……”
李景打断她的话,“她没事。”
秋水不敢苟同,“怎么会没事,她都疼的流泪了。”
秋水越想越觉得杜锦瑟的泪水也许是疼的,只是被他们忽略了。
李景叹口气,他的秋水真的是太天真了,“在安王府里,父王和小姨都不会叫她有事的,相信我。”
搂住秋水,李景低声道:“只怕是要出大事了,所以,父王才会赶我走,李灏也不肯留我们。”
秋水一愣,“你的意思……”
那个陌陌不是真的肚子疼,而是不好直接拒绝他们,找个理由……溜了?
李景表情凝重地点点头,“我们先离开这里,也好叫他们放心。”
秋水听了,点点头。
“好。”
李景欣慰的看着秋水,刚刚父王弄那么一出,他还真的挺紧张,害怕秋水误会了自己,那他真的不知道要该如何解释了。
李灏抱着杜锦瑟走进二门,杜锦瑟偷瞄了后面一眼。
“李灏,放我下来吧,他们看不到了。”
李灏依言把杜锦瑟放下,暗自松了一口气,“多亏你急中生智,要不然,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景兄。”
杜锦瑟皱眉,“义父如此……”
她顿住不再说话。
李灏一脸沉重,“安王这也是为了他们,他现在心里一定不好受,我们过去看看吧。”
杜锦瑟默默地点点头。
两人进去的时候,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凝重。
安王看了看李灏,“他们走了?”
李灏点点头,“现在在府门外呢。”
安王叹口气,挥挥手,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
等人都走了,杜锦瑟忍不住问道:“义父,形势真的如此紧迫了吗?”
安王夫人原本跟安王赌气,也要跟在众人身后离开的,走到门前,听到杜锦瑟这么问,一愣,迈出去的脚收回来,顺便把门关上了。
安王看了安王夫人一眼,沉重地点点头。
安王不知道碰了哪里,他身后忽然露出一个洞口,安王冲着几人点头,“你们跟我来。”
几人面面相觑,见安王当先走了进去,他们随后跟了过去。
那是一个还算干净的地道,两旁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所以,也不算是黑暗。
跟着安王来到了一件密室,安王示意众人坐下,“这个密室虽然并不常用,每天都有我的心腹进来打扫。”
李灏扶着杜锦瑟坐下。
安王看着安王夫人。
“近两日,你看看带着晖儿他们去五台山去给你的姐姐祈福去吧。”
其实就是避祸。
安王夫人走了过来,坐在安王身边,“我是不会离开你的,尤其是这种时候。”
安王眼中流露出温柔的神色,“别傻了,晖儿他们更需要你。”
安王夫人眼中闪过决绝,“王爷,平日里我什么事情都听你的,这个时候……”
安王夫人看了看李灏和杜锦瑟,嘴角边流露出温柔的笑意,“难道我连小辈都不如吗?”
平常提起李灏和杜锦瑟在边关生死相依,她心中不知道有多么艳慕,好不容易机会来了,她带着孩子逃跑,扔下安王一个人?别开玩笑了。
安王伸手拂了拂安王夫人的头发,“聘婷……”
“我们叫心腹把孩子送走,我们毕竟是在城外,没有那么引人瞩目。”安王夫人斩钉截铁,根本就不给安王劝说的机会。
安王看向李灏,“你们的猜想没有错,皇上他,确实中了别人的暗算。”
李灏面对着安王。
“那皇叔可查出来,是谁?”
“是容王。”安王道。
“容王?”李灏和杜锦瑟异口同声。
安王沉重地点点头,这件事情,真的是叫人始料不及。
虽然杜锦瑟有过怀疑,也跟李灏研究过,容王有没有嫌疑,可是,亲口听到安王这么说,他们还是觉得很难以接受。
安王自然清楚他们是怎么想的,事实上,他也不敢相信。
不过,这件事情,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候,皇上亲口跟他说的,德化作证,他不得不信。
从贴身的中衣翻出圣旨来,安王递给李灏,“这是皇上的密旨,你先看看。”
李灏展开看了一眼,脸色一变,传位昭书!
安王一直在注意着李灏的一举一动,见到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叹口气,“你还真的是无意于皇位。”
杜锦瑟听了,脸色白了。
李灏走到杜锦瑟的身边,默不作声的把她搂在怀中。
杜锦瑟好一会才平静下来,冲着李灏灿烂地一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李灏,为了天下百姓,就算是担负着千古骂名,这时候的你,也应该挑起这副担子。”
李灏苦笑,“谈何容易,论正统威望,我比不过容王,论势力,我比不上清王贵妃。”
他要权没权,要人没人,凭什么问鼎天下,三寸不烂之舌吗?就算是他有皇上的圣旨又能怎么样?一样坐不稳金銮宝殿。
杜锦瑟看着李灏,“我写了一封信给夏侯元帅。”
李灏抬起眼来,疑惑的看着杜锦瑟。
杜锦瑟低头,“我觉得,要防范于未然,所以,请夏侯元帅派杜千里带来五百士兵,以请功和要军饷的名义回来。”
“你……”李灏不知道说杜锦瑟啥好了。
安王原本黯淡无神的眸子一亮,指着杜锦瑟,“妙啊,你这小妮子,你是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
杜锦瑟伸手抚着自己的肚子,“我这个人是很自私的,我不想我的夫君和孩子有事,这件事情要是个误会,我冻龄阁赚的银子,我一分不拿,都送给将士们做军饷,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凭着王爷和这些人的同袍之情,我相信,他们绝对会助王爷一臂之力。”
安王夫人听了,不由得赞叹,只觉得心中激情澎湃,“还有我,我在冻龄阁的红利,也可以拿出来做军饷。”
安王听了,忍不住看了看安王夫人,“你们两个……哎,叫我们男人情何以堪?”
他们竟然还不如妇人,不过,安王此时却不光是感慨,他是真的佩服杜锦瑟,她还仅仅只是怀疑,就敢做出这样的大动作,就不怕是虚惊一场,把李灏和她都搭进去吗。
杜锦瑟自然不能说她见过吸毒的人发作时候的样子,皇上虽然极力想要维持着自己的威严和风度,可是眼中的贪婪和欲望,却丝毫掩盖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