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灏有些无助的搂着杜锦瑟。
“陌陌，若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杜锦瑟低头看了看李灏，“我？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站在你这边，哪怕是留下千古骂名。”
凡事都有个前提，若是太上皇和容王无罪，皇上就用这样的法子处决了他们，杜锦瑟会觉得皇上残暴。
可是太上皇和容王是有罪的，杜锦瑟并不懂这里的律法，最起码，在她的意识当中，皇家的罪，判什么刑罚，是由皇上亲自决定的，杜锦瑟很不喜欢这种，一人就能决定人生死的律法，可是这就是这里的生存法则。
太上皇和容王罪不至死，属于量刑过重，若是皇上把这件事情拿到殿堂上去说的话，杜锦瑟觉得，或许，就算是他说，这两个人必须死，众人心中在不满，除了据理力争，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感触。
皇上错就错在，他既想当婊，又要立牌坊。
一手好牌，偏偏打的那么烂。
一声春雷响起，杜锦瑟吓得钻进李灏的怀中。
李灏紧紧地搂着杜锦瑟，喃喃地道：“陌陌不怕，有我这个恶人在，老天爷的眼中，是不会看到你的。”
杜锦瑟无意识的说出会留下千古骂名，李灏听进去了。
杜锦瑟听到李灏这么说，不由得仰起脸来。
“王爷，你说，要是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你是不是就会成为那个在皇位上的人？”
李灏的目光和杜锦瑟亮晶晶的眸子对视。
“或许吧。”李灏道。
杜锦瑟紧抿着嘴唇，“换句话来说，这些人的命运，都因为我而改变，包括你的，所以，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杜锦瑟伸手推开李灏，坐起来找鞋。
李灏伸手拉杜锦瑟，“你要做什么？”
杜锦瑟深深地看了李灏一眼，掰开他的手，走了出去。
李灏连忙也穿上鞋走了出去，站在杜锦瑟的身边。
杜锦瑟侧过头去看了李灏一眼，嫣然一笑，向前走了几步，双臂伸向天空。
“皇天厚土，我逆天改命而来，若有报应，就应在我一个人的身上。”
李灏听了，脸色变了，拉着杜锦瑟回去。
“你胡说些什么？”
李灏训斥着杜锦瑟。
杜锦瑟嘴角噙笑，主动搂着李灏的脖子，“王爷，为了我，做了很多，我能为王爷做的，却很少很少，不过，哪怕是我能为王爷做一点点的事情，我也是非常开心的。”
李灏看着杜锦瑟眉眼弯弯的样子，无可奈何的叹口气，“以后不要这样了。”
杜锦瑟点点头，“好。”
李灏瞪了杜锦瑟一眼，“你现在越来越不听话了，老是拂逆本王。”
杜锦瑟伸伸舌头。
“怎么会，王爷是我的天，我要紧紧地缠住你，不让别的狐狸精有可乘之机。”
李灏听了，忍不住好气又好笑，“你不要转移话题，什么狐狸精，太上皇驾鹤西去，无论如何，本王也该为他守孝一年的，你前两日怎么说的？”
杜锦瑟听了，连忙低头认错，“王爷，我看你心情不好，原本想要跟你玩笑的，我错了，你就看在我认错态度这么诚恳的份上，就饶了我吧。”
李灏伸手捏住杜锦瑟的鼻子，“你这就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杜锦瑟双手捏着自己的耳垂，“王爷，我真心实意的向你道歉，我不该在这种应该表示哀切的时候，这么不合时宜的说那样的话。”
李灏叹口气，“本王没有说怪你。”
杜锦瑟有些内疚的抬起眼来，“王爷，若是因为你怪我，我才道歉，那分明是敷衍，我不是为自己开脱，在我心里，太上皇和容王，只是两个因为量刑过重而死去的人，我心目中，一直无法把他们当做是我的亲人，所以我无法感受到王爷心中的难过。”
所以她对这两个人的离去，是有一些漠视的。
正因为这种漠视，她可以说冷淡的无法直视。
杜锦瑟是打心底深处感觉到愧疚。
太上皇再不好，那也是李灏的父亲，李灏从小失母，若是没有皇上的庇佑，又怎么能长大成人，这样一想，杜锦瑟越发内疚。
“李灏，你骂我两句吧，别打我，我挺怕疼的，也挺记仇的。”杜锦瑟诚恳地道。
李灏听了，无语的看着杜锦瑟，“你都告诉我你记仇了，我还怎么骂你？”
杜锦瑟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疼我会记住，骂我，我会记住自己犯下的错，我会记着一定改，不会记仇的。”
李灏伸手在杜锦瑟的额头戳了一下，“你……哎，本王该拿你如何是好？”
杜锦瑟伸手揉揉自己的额头，“还要怎么样啊，我这脑袋一会被你揪一下，一会被你戳一戳。”
李灏瞪着杜锦瑟。
杜锦瑟见了，连忙讨好的笑笑，“你尽管戳，戳着不解气，你在掐两把，就是我这都生过孩子的人了，这脸可掐不出水来了。”
“哦，那本王试试。”
李灏伸出手去。
杜锦瑟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脸蛋，“王爷，君子动口不动手。”
李灏也就是跟她说说，见她不乐意，笑笑也就过去了。
杜锦瑟见李灏收回手，慢慢地把手放下。
“陌陌，皇子们是怎么来的？”
李灏粗略的状况有些了解，可是细枝末节上，还是有一些没有弄清楚，他有些好奇的问道。
“王爷好几日没有回来，也没有派人回来说一声，我就觉得，宫中一定是出了什么变故。”杜锦瑟解释道。
李灏点点头。
“我原本想着，王爷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带着我们漠王府的人，杀进皇城，见人杀人，见佛杀佛。”杜锦瑟杀气腾腾地道。
李灏看着凶神恶煞的杜锦瑟，对杜锦瑟的话，没有半点怀疑，她还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发威的杜锦瑟，那就是个母夜叉。
不过……
李灏嘴角噙笑，他听了，没有觉得杜锦瑟不该如此做，竟然有种理应如此的赞同。
杜锦瑟见李灏点头，略微遗憾，“只不过，李管家说了一席话，叫我冷静下来，我认真的想了想，皇宫里面的情况，我总要弄清楚了，要不然，我这边一行动，百姓们不会认为我是爱夫心切，只会说漠王爷早有反心。”
李灏叹口气，“还是你考虑的周到。”